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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話全讓他給說了,他可不就坦蕩得很麼……
虞秋秋罵罵咧咧,心里不得勁,生氣地躺了回去,手腳敞成了大字,繼續擠占狗男人的生存空間。
褚晏半邊身子都露到了床外。
他的眸光閃了閃,忽地揉起了胸口。
「秋秋——」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不太舒服。
「我有點胸口痛。」
虞秋秋心中冷笑了一聲。
——「呵!又是苦肉計。」
——「胸口痛找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大夫!」
她閉眼裝睡,沒理他。
褚晏繼續道:「是不是在回來的馬車上被你給壓到了?」
「才不是!少在這瞎說。」虞秋秋否認得很快,完了還輕嗤了一聲。
——「我可不是在馬車上壓到的,我的在屍堆里壓到的。」
褚晏:「那是不是——」
「你不是要睡麼?」虞秋秋倏地一下坐了起來。
——「哪來的這麼多是不是,擱這有獎競猜呢?」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強硬道:「快睡!」
褚晏巴巴看著她不說話。
虞秋秋掃了一眼他快要掉下去的身體,默了默。
——「行吧,各退一步。」
她往裡挪了挪,終是讓出了一點領地,末了,還不忘用眼神警告——「不許再問了,再問可就不禮貌了。」
蠟燭燃盡熄滅,褚晏如願離她近了一點兒,唇角微微勾了勾。
翌日。
虞秋秋在褚晏懷中醒來。
她眨了眨眼,竟有片刻的呆滯。
男人的睡姿,同睡前幾乎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別——
虞秋秋鬆開攀爬在其身上的手腳,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
習慣,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閉了閉眼,似乎有些懊惱,什麼叫做一夜回到解放前,這就叫做一夜回到解放前!
過了沒一會兒,還在睡夢中的某人,便習慣性地伸手將她又給撈了回去。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迷濛中的人忽然睜開了眼。
目光相接,虞秋秋沒有錯過他眼底的慌亂,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他在害怕她生氣。
虞秋秋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感受到他的手一點一點地從她的腰間撤離,連同他眼底的光亮,一同滑落了。
「抱歉。」
他低垂下了眸子,像是做錯了事情一般,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審判。
虞秋秋沉默。
彎折下一個人的傲骨是什麼感受呢?
虞秋秋曾經期待過,可答案,卻似乎並沒有給她帶來快感。
她得承認,眼前的這個人,於她而言存在著某種吸引力,感性上,她或許現在並不想將其徹底地毀掉,可理性上——
「你上輩子墜樓而死,是我一手策劃的,褚瑤只不過我的一顆棋子罷了。」
她一邊冷酷地揭開了血淋淋的事實,一邊等著欣賞著他的表情,心底的惡在蠢蠢欲動。
——「看人掙扎,看人痛苦,我曾經以此為樂。」
——「狗男人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輕易感動,可是會喪命的。」
褚晏:「我知道。」
虞秋秋歪了歪頭,目露詫異。
——「他知道?」
褚晏聲音淡淡:「我知道是你做的。」
他甚至還知道那所謂的靈魂互換並不是意外。
可是——
那又怎樣呢?
褚晏抬眸,目色沉靜:「是我活該。」
虞秋秋:「……」
她忽地愣了愣。
——「這大實話說的,真是猝不及防。」
等會兒……
不是!
「你不憤怒,不害怕?」
虞秋秋聲音忽地拔高,猛然湊近,目光在其臉上逡巡著,企圖從平靜中尋找出一些違和的蛛絲馬跡。
可是,沒有……
——「瘋了,狗男人瘋了。」
虞秋秋觀測得出了結論。
褚晏薄唇微抿。
是啊,瘋了,明知道有危險還忍不住靠近,很早之前就瘋了。
所以,只要允許他待在旁邊就好,不愛他也沒關係,好不好?
褚晏目露祈求。
良久。
虞秋秋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她抬手利落地扯開了他的寢衣,掌心沒有阻隔地覆在其胸口上,挑眉:「還痛?」
她的手觸感微涼,褚晏心髒猛縮,眸光也跟著顫了顫。
那沉入湖底的星光,仿佛再度翻湧了出來。
他神情微怔,吶吶道:「不痛。」
虞秋秋輕笑:「可是它跳得好快。」
「因你而動。」
他的心髒,他的喜怒哀樂。
褚晏呼吸急促,像是得到了某種暗號,天旋地轉,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秋秋。」
「秋秋。」
……
他的聲音喑啞,一遍一遍喚著她的名字。
當天。
阿蕪忽地收到了褚晏令人送來的一箱翡翠原石。
阿蕪一頭霧水:「哥哥突然送我這個做什麼?」
送東西來的下人搖了搖頭,他也只是依命行事,並不清楚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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