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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秋眼神閃了閃,開始裝蒜:「什麼故意的?」
——「明明是狗男人自己太脆皮,我這麼白的牙還能是個壞的?」
褚晏嘴角抽了抽,真是快要被她給氣笑了。
儘是歪理。
褚晏氣惱又無奈,一副不容商量的語氣,企圖約法三章:「以後不許再咬了。」
虞秋秋窩在躺椅上,撇了撇嘴。
——「沒勁,狗男人玩不起。」
「……」
褚晏語滯,颳了刮她的鼻子,改口退而求其次:「你咬別的地方。」
這露在外邊的,他遮都沒法遮。
虞秋秋眉梢高挑。
——「哦?狗男人這底線還是個動態的?」
差不離快到晚膳的時間了,褚晏將虞秋秋從躺椅上拉了起來,兩人進屋。
魏峰放下手裡舉著的話本,面無表情。
所以……沒有人在乎他死活是麼?
他堂堂八尺大漢,要肌肉有肌肉、要身高有身高、要年齡有年齡,如今,卻在這裡給人念話本……
魏峰抖了抖手裡的書冊,一下子將這精神污染源拎得老遠。
這都是些啥?啥??啥???
隨便瞥上兩眼,入目的便是——
「那李郎好生俊俏,直教人心肝兒顫,待我想個法子,將他給哄騙了去……」
「這夜裡李郎橫豎是睡不著,遂起身憑窗遠眺,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芸娘怎的還不來尋他,莫不是有了新歡?」
這撲面而來的酸臭味兒,魏峰看得是滿臉抽搐,他一把年紀了哪裡看得了這些,讓他念這個簡直就跟酷刑沒什麼兩樣,就是這會兒,他摳地的腳趾都沒有辦法全然放鬆下來。
真是悔不該識字!
看著公子與虞秋秋相攜進屋的背影,魏峰立在樹下,頭頂頃刻間雨雪交加,整個人仿佛凝固成了一座石像。
方才,那女人都沒說什麼,公子竟是自己將原則一降再降。
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話本里的那個棒打鴛鴦卻不成的尖酸刻薄老婆子,看著李郎泥足深陷卻無能為力,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
魏峰痛心疾首,公子你糊塗啊!
飯畢,虞秋秋抱著沒聽完的話本繼續在看,邊看還邊在心裡嫌棄。
——「這魏峰念得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白瞎了我的話本子。」
褚晏給她倒了杯水放在手邊,聞言默了默。
讓魏叔念話本,虧她想得出來……
這一冊剩下的不多,虞秋秋沒兩下便翻完了,之後將書扔到一邊,下了榻去翻箱倒櫃尋下冊。
褚晏拎起她隨手仍在榻上的書,一目十行地粗略掃了掃,嘖嘖嘖,這李郎對芸娘一片丹心,芸娘卻只是想跟他玩玩,上冊的結局可不怎麼好。
看完後,褚晏很是唏噓。
虞秋秋找到了下冊,嗒嗒地又跑回了榻上。
見她看得入迷,褚晏納罕:「這芸娘對李郎那般薄情,你竟也看得下去?」
虞秋秋掀眸看了他一眼。
——「我為什麼要看不下去,這不挺好看的麼?」
——「干大事的女人,豈可耽於情愛?」
接著,她的視線便又落回了書上。
虞秋秋:「芸娘深得我心。」
褚晏:「……」
呵!這女人就口是心非吧。
還干大事的女人豈可耽於情愛……
也不知今兒早上抱著他啃的是誰,昨天晚上等他等得睡著的又是誰?
他都不稀得揭穿她。
褚晏搖了搖頭,嘴角微勾著撇開了視線。
天色暗了,綠枝進來添燈。
在距離褚晏身側不遠的地方,綠枝掀開燈罩,小臂粗的大蠟燭竟是見了底兒,她納悶地嘀咕了起來:「奇怪,這蠟燭我昨天才換的新的,怎麼這麼快就燒沒了?難不成是我昨天夜裡忘記進來熄燈了?」
褚晏輕扯的嘴角忽地僵住。
她、她說什麼?
忘記熄燈?
那燈不是虞秋秋給他留的?!
心上忽地下起了冷雨,褚晏急急抓住了虞秋秋的手臂:「你昨晚什麼時候睡的?」
虞秋秋掰開了他的手,一臉的莫名其妙:「還能什麼時候睡,到點就睡了唄。」
猜測被證實,褚晏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
怪不得看這話本看得這麼津津有味,她莫不是同書中的芸娘對李郎一樣,她對他也只是玩玩?
這樣的結論令褚晏心火直冒。
見虞秋秋手朝他給其倒的水伸了去,褚晏眼疾手快將杯子給奪了過來,憤憤仰頭喝乾,然後重重將空杯子放下,發出了咚的一聲。
虞秋秋雙目震驚:「!!!」
你、不、是、給、我、倒、的、嗎!
呵!
褚晏冷哼了聲,沒好氣斜睨了她一眼,起身便甩袖出了門。
虞秋秋:「???」
褚晏一氣之下搬去了前院。
冷戰第一天。
虞秋秋只當其在發羊癲瘋,沒當回事。
冷戰第二天。
虞秋秋琢磨出點不對勁,狗男人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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