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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沒有聽到回答,褚晏掀眸看了隨從一眼,隨即瞭然。
他眸光暗了暗,沉默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麼,再抬眸時面色又冷了幾分,只聽他聲音淡淡:「跟虞相說我身體不適,請他先回去吧。」
隨從:「……」
……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年尾。
宮中舉辦除夕宴。
出發前,褚晏靜坐於椅中,看著案上的一個錦盒怔怔出神。
不出意外,皇后會在今晚宴上替皇上提出納虞秋秋為妃。
可就是這樣,在此之前,虞秋秋一次也沒來找過他……
周崇柯放棄了她,她竟是寧願進宮也不願向他求助。
褚晏仰頭靠向椅背,緊閉雙眼,忽地笑出了聲。
「你在她心里還真是不值一提。」褚晏自嘲著。
與此同時,虞府。
皇后特意派了人來接虞秋秋去宮中赴宴,和太監宮女一塊來的,還有一位太醫。
裝病的法子是行不通了,虞老爹想要抗旨,被虞秋秋給攔下了。
她扯著虞青山的袖子搖啊搖:「成天待在府里都快要悶死了,您就讓我去吧。」
虞青山滿目憂愁,他的傻閨女,她當皇后真是接她去宮裡玩的不成?這分明就是鴻門宴啊!
該來的遲早會來,虞青山拗不過,虞秋秋最後還是進了宮。
虞秋秋去得早,到宮裡的時候,宴席還未開始,閒來無事,便捧著個手爐在御花園看風景。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回去的時候,卻在路□□匯處遇上了剛進宮來的褚晏。
迎面而來的男人面若冰霜,渾身都透著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褚晏看她的目色冷冷,虞秋秋自然不會上去自討沒趣,男客和女客的位置不在一邊,虞秋秋走得是目不斜視。
所謂博弈,不過是看誰先沉不住氣罷了。
兩人擦肩而過時,鐵心鐵面鐵嘴的男人突然開了口。
「還未恭喜虞小姐就要做娘娘了。」
這聲音清冷如寒風,只是聽著卻有些陰陽怪氣。
虞秋秋腳步停頓,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看吧,這釣魚台就沒人能比她坐得更穩。
虞秋秋斜睨了他一眼,柔聲提醒:「嗯,以後見了我記得行禮。」
褚晏咬牙,登時就破了功。
這女人還真想進宮當妃子?
「求我。」
褚晏喉結滾動,聲音急促。
他再給她一次機會,只要她——
虞秋秋輕笑了一聲,攏了攏披風直接走了。
——「狗男人在說什麼夢話。」
虞秋秋很快便走得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褚晏獨立風中,蕭索得像是一具雕像。
良久後,褚晏雙目微斂,眸底一片寒涼,他冷笑了一聲,既然她那麼想進宮為妃,那就成全她好了。
夜幕降臨,席開宴。
殿中燈影交錯,歌舞絲竹不斷,周崇柯托著下巴,看了看對面無憂無慮專心致志觀賞表演的虞秋秋,又看了看旁邊酒續了一杯又一杯的褚晏,這眼神一下子就玩味了起來。
幸災樂禍這種事情,他可最喜歡幹了。
「你那壺酒夠不夠?」周崇柯很是大方地將自己面前的那壺遞了過去。
褚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理他。
可過了沒一會兒,他忽又冷不丁地澄清道:「我喝酒,只是因為我愛喝。」
周崇柯一下垂首,一下仰頭。
不行了。
「噗——」
這笑是真的憋不住。
什麼叫做畫蛇添足欲蓋彌彰?這叫做畫蛇添足欲蓋彌彰!
周崇柯掐著大腿,肩膀一顫一顫,笑得好似得了羊癲瘋。
褚晏死亡凝視。
場上一舞畢,沒了絲竹管樂的遮掩,周崇柯不好笑得太突出,總算是收斂了一些。
他一手撐著額頭,側首問道:「誒,這媳婦兒你是真不要了?」
虞秋秋跟他定親,這姓褚後悔了還能逼著他退婚,這要是皇上開口要納其為妃,他褚晏後悔了,難不成還能造反?
聞言,褚晏看了一眼對面那沒心沒肺、吃吃喝喝得不亦樂乎的某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呵!
天下女人這麼多,他褚晏也不是非她不可。
「她愛嫁誰嫁誰!」
周崇柯眉梢一挑,滿目狐疑,真的假的?
之後褚晏便好似真的想開了一般,酒也不喝了,人也不看了,面無表情地在那坐著,一副宴上不管發生什麼都跟他沒關係,只等宴席結束立馬就走的模樣。
嘿!這是真打算袖手旁觀了?
周崇柯一臉納罕,這會兒就連他看著,都說不上來褚晏這到底是正常還是反常了。
周崇柯摩挲著下巴。
不是吧,虞秋秋這回真的玩脫了?
酒過三巡,宴近尾聲,虞青山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皇后笑吟吟地牽起了話頭:「時間過得可真快,這轉眼就又是新年了,有道是新年新氣象,皇上不如在這開年添一道喜事。」
此話一出,全場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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