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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看向身前的虞秋秋。
周崇柯就在外面, 而在一櫃之隔的地方, 他的未婚妻……卻在他的懷裡。
這樣的認知, 直讓他神經為之一震。
他的腦海里,忽然清晰地蹦出了兩個字——背德。
「轟!」地一聲。
仿佛有一道驚雷在他的腦海中猛然炸開。
瞬間, 他被這雷擊打得體無完膚。
他突然無比清醒地意識到,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訂過親的未婚夫妻, 而他——
什麼也不是。
仿佛有一盆涼水無聲無息地從他頭頂澆了下來。
他抱著別人的未婚妻,居然還不想放開。
這樣是不對的……
褚晏扶在虞秋秋腰後的手緩緩挪向了櫃壁。
後知後覺, 亡羊補牢。
而與此同時,虞秋秋許是沒了著力點,半個身子的重量都朝他傾壓了過來。
——「嘖嘖嘖,狗男人這是在以退為進啊。」
戲謔的尾調上揚。
褚晏喉嚨發緊,他沒有……
他想要開口解釋,但偏偏現在這情況卻根本不容許他說話。
沒一會兒,一隻手仿佛爬行一般,悄悄爬上了他的腰側,緊接著一點一點,向後移了去。
被她划過的地方,帶起的顫慄直抵靈魂。
她、她在做什麼?!
褚晏後背不由自主地繃緊,他垂目看向虞秋秋,光線太暗,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他不可置信瞪向她的那一眼,虞秋秋顯然也是沒有接收到。
不僅沒有接收到,反而還越發放肆。
一隻手不夠,竟是直接兩手環到了他身後,緊緊抱了他。
她的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褚晏喉嚨發緊,想要將她扯開。
虞秋秋:「別動,會被周崇柯發現的。」
饒是用的氣音,虞秋秋忽然開口也將褚晏給驚了一下。
「你!」
無論是身前的人,還是縈繞在鼻尖的淡淡梔子花香,都令他沒有辦法忽視。
褚晏動作頓住,定定看向虞秋秋,思緒亂做了一團。
她明明知道周崇柯就在外面,為什麼……
——「這可真刺激。」
虞秋秋變本加厲親吻上了他的喉結。
「唔——」
褚晏呼吸急促,抓在里側櫃板上的手,無聲用力按壓著木板,發出了輕微的刮擦聲。
他的喉結滾動,如同驚弓之鳥。
她……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噓——」
「小聲點。」
虞秋秋踮起腳尖,柔軟的唇順著他的脖頸往上。
落下的吻輕柔、密密麻麻,可又一觸即離,像是在隔靴搔癢。
褚晏仰頭,強忍著不要發出聲音,扣在櫃壁的手,指尖有些發麻。
虞秋秋的吻所過之處,帶起了一陣顫慄。
褚晏整個人如同一張繃緊的弦,仿佛已經瀕臨斷開的邊緣。
夠了,不要再……
柜子外面傳來了周崇柯及其下屬的討論聲,談論的話題無非是手裡的人嘴巴撬不開,後續的清查沒有方向,如同大海撈針。
聽著外頭的人大倒苦水,褚晏心中再度湧上了一股隱秘的快感。
周崇柯如今焦頭爛額,虞秋秋明明有法子,卻絲毫沒有幫他。
跟這個比起來,送飯反倒顯得是在避重就輕,像極了一場冠冕堂皇的敷衍。
她其實並不在意周崇柯,她只是在利用周崇柯,為的是……
驟然得出的結論,令褚晏在心裡自嘲了一聲。
人不會在同樣的地方摔倒兩次,可他卻再度踏入了虞秋秋編織的網中。
這女人的詭計多端,他上輩子就早有領教。
她贏了。
他所謂的防備,在虞秋秋這裡根本不堪一擊,像是一個笑話。
但荒唐的是……他此刻卻慶幸著。
「轟隆——」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轟然傾塌。
不過是願者上鉤罷了。
什麼道德、仁義都被他拋諸到了腦後,心底的空洞越擴越大,他無比地想要做些什麼來將其填滿。
褚晏不再抗拒自己的內心,他忽地扣住了虞秋秋的後腦勺,低頭尋到了她的唇,唇齒相纏,攻城略地。
……
那天,直到虞秋秋離開太守府啟程回京,褚晏都沒能問出他之前想問的問題。
不過……不重要了。
那個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著看向對面的周崇柯,雙眸微微眯了眯。
幾日的連軸轉,周崇柯本就憔悴疲累得很,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褚晏開口,他撐著腦袋都快要睡著了。
「你找我到底是要說什麼?」
周崇柯打了個哈欠。
褚晏看著他,忽然語出驚人:「你活著,是不是有一種上輩子造孽的感覺?」
周崇柯:「???」
「你說什麼?」周崇柯眉頭皺起,睜開困頓的眼睛看向褚晏。
這廝大清早把他叫來,就是為了人身攻擊?
周崇柯不可置信極了。
到底是他沒睡醒,還是褚晏沒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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