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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稍等,仆有個東西掉了,那是仆親娘留下的遺物,仆進去找找。」隨從說完後,便一溜煙地鑽進了集市的人群中。
褚晏阻攔不及,對著空氣冷笑了一聲。
「自作聰明那就自食惡果!」
這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吃一塹長一智,他以為他還會幹這種事麼?
呵!
不可能!
褚晏直接轉身上馬打道回府,馬蹄奔騰,唯餘下一道衣袍烈烈翻飛的背影被東升的朝陽越拖越長。
隨從在裡面半天沒等到人,再出來一看,竟是連馬都不見了。
隨從:「???」
不是,他那麼大個大人呢?
回去後,褚晏整個人簡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清醒、睿智、工作效率高得嚇人,甚至還目光如炬,隨便掃了一眼,便點出了下屬所辦差事中的幾個錯漏,仿佛絲毫沒有被早上的事情影響到。
當天晚上,更是早早就上床睡了。
然後——
第二天,褚晏頂著一雙熊貓眼起來了。
隨從端著洗臉水進來,這猛地一瞧。
!!!!!
「哐當」一聲,他手裡的水盆就掉在了地上。
第65章 第65章
去廷尉司的路上, 褚晏路過一家醫館,他想了想之後便進去了。
人,還是不能諱疾忌醫。
給他看診的大夫已經七十多歲了, 仍舊精神矍鑠,看著很是靠譜的樣子。
大夫一邊捋著鬍子, 一邊閉眼給褚晏把脈,剛開始還老神在在的,可過了一會兒,眉頭卻是蹙了起來。
褚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他的病很嚴重?
大夫睜開眼, 略微有些疑惑地問他:「你哪裡不舒服?」
這脈搏他摸著沒什麼問題啊, 不像是有病的。
褚晏卻是一本正經,嚴肅道:「我昨晚很早就上床躺著了, 但是一晚上都沒睡著,您看我這需要開點什麼藥麼?」
老大夫:「……」
從醫這麼多年, 他還是頭一回碰見有人因為睡不著來看大夫的。
不過老大夫還是有自己的醫德的, 沒搞清楚原因, 這藥哪能隨便亂開, 他這醫館開了這麼多年了, 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是藥三分毒。」大夫收起脈枕, 而後看著褚晏問道:「你這情況是最近才有的, 還是……一直都這樣?」
褚晏想了想, 其實自重生之後他睡眠便一直都太好,只是之前一晚上好歹勉強還能睡上一兩個時辰, 現在卻是情況越發嚴重了,昨兒晚上, 更是直接失眠了一整夜。
「持續有一段時間了。」褚晏回道。
有一段時間了……那這還挺嚴重啊。
大夫不由得重視了起來,又繼續問道:「可是最近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煩心事?
褚晏不知怎的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虞秋秋和那賀景澤並肩而行的畫面。
想到這, 褚晏猛地打了個激靈,因為這事睡不著,他是瘋了嗎?!
不對,肯定不是因為這個!
「最近辦的差事有點棘手。」褚晏給自己找了個尚能接受的理由。
大夫盯著褚晏身上的官服辨認了一會兒,再看褚晏又生得這般年輕,當即心下便有了猜測。
年紀輕輕便做到四品的,除了都察院的那位周大人,便只剩下廷尉司的褚大人了。
這位應該就是廷尉司的那位褚大人吧?
思及京中幾個月前發生的那樁滅門慘案,大夫很是同情地點了點頭,案子幾個月了還沒破,那確實是有點棘手。
大夫拿了張紙過來,提筆沾墨,準備先給他開幾副安神藥。
因為認出了褚晏的馬,長樂便一直在對面的香粉鋪子裡悄悄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她明年就要及笄了,父王和母妃前幾日還開玩笑地問她想要誰做自己的郡馬。
她當時沒有回答,但其實,她已經心有所屬了。
長樂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這反反覆覆繡了好幾次的鴛鴦荷包,臉上不由得浮上了一層紅暈。
可褚大人會收下她送的荷包麼?萬一——
一想到自己有被拒絕的可能,長樂忽地又有些退縮了。
褚大人比她大了七歲,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年紀太小了?要不還是等明年及笄之後再……
長樂咬著下唇神情很是糾結。
可當她看見褚晏提著一紮藥包從醫館出來的時候,卻是嗖地一下將這些顧慮全給拋到了腦後。
褚大人生病了!
長樂腦子一熱,當即就衝出香粉鋪子跑到了褚晏跟前。
「褚大人是哪裡不舒服麼?」長樂很是關心地問道。
隨從已經解開韁繩,將馬給牽過來了,褚晏正準備走過去,卻被人擋住了去路。
他看著突然跑到他面前的人,眉頭微擰,並不是很想回答她的問題。
失眠的這種事情,大夫要給他對症下藥,他沒辦法必須得說,可其他人,那就沒有必要知道了吧。
再者,這人無緣無故地跑來關心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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