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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從七皇子府直至城門,路上被官兵提前清出了一條道,供人行走的地方便窄了許多,但即便如此,還是抵不住道路兩側圍觀的百姓人山人海,褚晏也在其中。
只是不同於其他人是來看熱鬧的,褚晏卻是來見虞秋秋的。
人太多,前面他擠不進去,只能站在烏泱泱的人群後。
因著攝政王要代為主持喪儀,她大抵會走在隊伍前面,提前去皇陵的殮宮準備。
「嗒嗒嗒……」
不一會兒,七皇子府府門大開,幾匹馬被牽了出來。
褚晏踮腳一看,走在最前面的果不其然就是虞秋秋。
她翻身上馬的動作很是流暢,褚晏唇角勾了勾,但沒一會兒卻又落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獨自騎過馬,這麼短的時間能夠掌握到這等程度,不知道私下里練習了多少次。
隔著人群,他看見她坐穩拉緊了韁繩。
她沒有立馬揚鞭,而是騎著馬先往前走了幾步。
褚晏便在側方的人群後跟著她一塊走。
突然,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一直目視前方的虞秋秋忽地轉過了頭,竟是準確無誤地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他。
褚晏心頭一跳,這是兩人和離後,他和她第一見面,千言萬語瞬間湧上了他的喉頭。
可最後最想問的卻只有一句。
你還好嗎?
褚晏眸中滿是擔憂,互換了身體後,他哪哪都不適應,那麼她呢?
「駕!」
虞秋秋只與他對視了一瞬間將視線收回了,而後馬蹄飛馳,她的背影越來越遠,很快便在他的視線里濃縮成了一個點。
褚晏的心突然空落落的,仿佛有一塊也隨之遠走了。
她分明看見他了,可是……什麼也沒說。
甚至那眼神,也像是平靜無波的湖面,看他的時候,與看旁邊的百姓沒有任何分別。
他從來不知道,他的臉面無表情看人的時候,會是那麼的冷漠。
腳下步履一如他的心情,仿佛突然踏入了個冰天雪地,一腳深一腳淺,身形晃得走不平穩,褚晏追隨的腳步無奈地停了下來。
「唔——」
恍惚間,他忽地被人捂住了嘴,再然後,喉嚨也被人鎖住,身後傳來了一股巨大的拉力,拖著他不斷後退,互換了身體後,褚晏的力氣便大大減弱,比尋常女子強不了多少,這一時間竟是掙脫不開。
再加之嘴被捂住沒有辦法呼救,他又在最外層,沒有人轉身注意到他,不一會兒,竟就被人拖進了一處暗巷,
是誰?
褚晏稍稍緩過來了一點,便立馬用手肘狠狠地朝後捅了過去。
「唔——」
身後傳來一道悶哼,緊接著便是一聲怒喝:「虞秋秋!」
褚晏愣住,這聲音……
他趁著身後之人因吃痛而力道漸松的檔口掙脫回頭,入目所見的,果不其然就是周崇柯!
褚晏氣得胸口起伏不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周崇柯居然綁架婦女!
腦海中突然蹦出婦女這個詞,褚晏驚了一下。
但……這不重要,絲毫不耽誤他用眼神譴責周崇柯。
畢竟,他和虞秋秋身體互換了,別人卻不知道,在周崇柯眼裡,他就是虞秋秋沒錯。
周崇柯把他拖到這裡來是想要做什麼?
「堂堂侯爺,難不成如今改做買賣人口的勾當了?」褚晏出言諷刺道。
然而,這句話一出卻是捅了馬蜂窩。
聽進周崇柯耳里活脫脫就是賊喊捉賊。
他三兩步上前將「虞秋秋」一把摜到了牆上。
褚晏身後砌的是石牆,關鍵砌得還不太平整,有不少細小的石頭尖角露在外面。
這猛地一下被被迫撞了上去,那劇痛瞬間直擊腦髓。
褚晏不由得先前躬起了身子,可周崇柯卻絲毫不給他緩解的機會,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再度將他的後背撞向了牆面。
「周崇柯你是瘋了嗎?!」褚晏被迫仰頭,呼吸困難但仍舊咬牙切齒。
「瘋了?」周崇柯雙目猩紅,那眼神簡直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是!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
「你在說什麼?」褚晏難受得掰著周崇柯掐著他脖子的手。
褚晏奮力地想要掙脫開,但幾次下來都沒有得逞,他現在力氣本就大不如前,再者這姓周的不知是去幹了什麼,從前分明四肢不勤,能坐著就絕不站著的人,如今竟是生了一股蠻力。
兩人一增一減,如今論起力道,他竟完全不是周崇柯的對手。
直到出氣多進氣少了,他都還沒掙脫開。
褚晏:「……」
該死!
「你什麼意思,放開!」他啞著嗓子怒喝道。
誰料這句話竟不知是哪裡刺激到了周崇柯,本已經被他掰鬆了一點的手,竟是再度收緊。
周崇柯被曬黑了一些,此刻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陰狠。
「什麼意思?怎麼,你還想要跟我裝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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