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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瑤乾笑了兩聲,心道昨天哥哥又沒說讓她帶。
「不怪她,昨天她哥哥非要帶我進山去打獵,那一上午淨擱山上轉了,可把我累得夠嗆。」虞秋秋接茬替其解了圍。
眾夫人立馬被轉移走了注意力,紛紛問起了虞秋秋打獵的事。
「沒想到你家褚廷尉看著面冷,還會帶你去打獵,我家那個,昨兒我剛說想跟著一塊去看看,結果那走得跟踩了風火輪似的,生怕我跟了去拖他後腿,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快跟我們說說,打獵好不好玩?」
「你們都獵到什麼了?」
……
眾人打開話茬,嘰嘰喳喳問個不停,虞秋秋這個新加入的,一時間竟也與她們相談甚歡,褚瑤這個引薦人,卻反而從頭到尾都插不上話。
褚瑤咬了咬唇,掩在袖中的手緊攥,指甲都快要將掌心給摳破,哥哥昨天竟是帶虞秋秋去打獵了,她參加了那麼多次的秋獵,哥哥都從沒帶她去過。
褚瑤心中嫉妒得發狂,連帶著看虞秋秋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仇視。
虞秋秋為什麼要活著,她娘家人都死絕了,她為什麼不去死,陛下為什麼要放過她這個漏網之魚,哥哥又為什麼要娶她……
虞秋秋要是不存在就好了。
想要毀滅的邪念瘋狂地褚瑤心中滋長。
而另一邊,眾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虞秋秋手上的傷。
「紗布纏這麼厚,一定是傷得很重吧?」一夫人問道。
「那倒沒有。」虞秋秋否認,語氣還很是嫌棄:「就破了點皮,我說擦點藥就好了,結果褚瑤他哥哥陽奉陰違,竟是趁我睡覺,把我這手給纏成了熊掌。」
說起這個,虞秋秋就來氣,她看著自己的手,猶記得今早她起床發現後有多無語,纏成這樣,她手指都沒法彎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手骨折了呢,關鍵這還是右手,弄得她幹什麼都不方便,狗男人怕是腦袋缺弦了!
虞秋秋臉上嫌棄的表情那叫一個真情實感,然而,眾位夫人卻沒一個把這當真,反而還紛紛羨慕不已。
沒想到啊沒想到,褚廷尉私底下竟然是這樣子的?
表面上拒人於千里之外,瞧著可嚴肅可高冷,實際上背地裡可心疼媳婦,偷偷替其包紮就算了,纏一圈還不放心,還要纏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褚瑤盯著虞秋秋的「熊掌」,原本還有些搖擺的想法瞬間堅定了起來。
這時,褚瑤身邊的丫鬟端茶朝其走來,快要到跟前時,忽然「不小心」滑了一腳,茶水一大半都潑到了褚瑤的裙子上,留下了大片的茶漬。
突如其來的動靜,立馬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啊呀!你這裙子都濕了,趕緊去換一身可別著涼了。」一夫人驚呼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丫鬟咚地一聲便跪到了地上,連連認錯。
「沒事,你也是不小心,下次注意就行了。」褚瑤起身彎腰將其扶起,面色溫柔不見半點惱怒。
「你呀,就是性子太和氣了,這丫鬟毛手毛腳的,就該罰才對!」近旁的一夫人不岔道。
褚瑤容色雖然不算上佳,但卻是京城出了名的溫婉人物,待人最是寬和,與她交好的夫人們雖老是嘆她這性子要不得,但那些夫人身邊的丫鬟,卻對褚瑤印象極好,這做下人的,誰不想碰上像褚二小姐這般性情寬和的主子呢。
褚瑤抿唇笑了笑,仍舊是一副長不出刺的模樣,她看向虞秋秋:「嫂嫂可否陪我去更衣?」
虞秋秋抬眸,難掩興奮地看了一會兒她這好朋友,接著便眉眼綻笑,欣然答應:「好啊。」
……
而與此同時,褚晏正在溫泉附近盯著人挖梔子花。
現在這時節,天氣漸涼,梔子花的花期也早已過去,但許是附近有熱泉,此處的梔子花居然還開著。
虞秋秋救了他的命,她既喜歡梔子花,褚晏打算給她挖回去幾株當做是謝禮,只是她說的那血紅色梔子花,他問了許多人,都說從未見過。
看著下人連根帶土挖出來的純白梔子花,褚晏心想著,都是梔子花,紅的還是白的,應該都差不多吧?
正思量著,旁邊又傳來了周崇柯的聲音。
「小心點小心點,別把根給挖傷了。」
周崇柯也在盯著人挖這幾叢梔子花。
褚晏:「……」
他挖就算了,這姓周的在這跟什麼風?
察覺到褚晏的視線,周崇柯搖著扇子回頭,瞪眼:「看我做什麼?這地兒又不是你家的,就許你挖,不許我挖?」
褚晏:「……」
算了,他跟周崇柯這閒人沒什麼好說的。
聽說,三皇子先前讓周崇柯做幕僚屬官,這廝說他嚮往田園拒絕了,嚇得三皇子這陣子又不停在陛下那邊央求走動,想要給其謀個大官好留住人。
褚晏嗤笑,周崇柯要是真嚮往田園那才有鬼了,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也就是三皇子剛出來勢單力薄,才會死抓著撈他出來的周崇柯不放,兩人也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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