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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從凡人境那一世輪迴里出來的時候,你拷問我的本心,是不是想把我留在凡人境,這樣褚瀾之為了還債,也會被扣在凡人境?」
天道貓貓的尾巴甩了下,它緩緩後退,然後點頭。
「果然……」秦四喜點了點頭,不再搭理天道貓貓。
天
道貓貓沒想到就是這麼簡單的兩個問題,它其實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還沒說呢,怎麼秦四喜就不問了?
卻不知道秦四喜手裡扇子一搖,心裡想的是:
「折月皆蘿把這貓養得真夠傻的。」
鵝一直在旁邊抻著脖子看熱鬧,被秦四喜一把薅住了脖子摸了兩下。
「鵝真聰明。」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鵝一邊驕傲一邊莫名其妙,不過四喜摸鵝,鵝就高興。
「鵝,你說,要是我出了事,你怎麼辦?」
什麼出事?
鵝看向秦四喜,小眼睛裡冒著殺氣。
秦四喜連忙安撫:「我是說假如,假如!不是真的!假如我被人偷襲暗害了,你怎麼辦?」
鵝很堅決:「報仇!」
「那要是報不了仇呢?」
鵝還是很堅決:「鵝,修煉!報仇!」
「要是鵝修煉也報不了仇呢?」
鵝想了想,展了下翅膀。
「鵝找人幫忙!」
「要是你找的人告訴你,你要讓外面那些蒸包子的、做靈草丸子的、炸小魚的人都活得不好,才能報仇,你會做麼?」
鵝想了想,搖頭。
白色的大翅膀展開,鵝用腦袋在四喜的掌心蹭了下:
「四喜會不高興,鵝也不高興,鵝不做。」
說完,鵝看著秦四喜。
鵝的心裡最重要的是鵝,鵝要給四喜報仇,鵝也要當鵝自己喜歡的鵝。
秦四喜笑著抱住了鵝。
「鵝真好。」
鵝高興地展翅回抱。
對!鵝是最好的鵝!
「四喜也好!」
天道貓貓蹲在不遠處的欄杆上看著外面的蝴蝶,假裝自己沒聽見秦四喜和鵝的話。
金烏西落,天上生出了魚鱗似的雲朵,被太陽照成了耀眼的金紅色,在雲朵的縫隙之間有著微微的銀光,是天。
站在濟度齋的山門外,看著雲層之下一群年輕的弟子御劍歸來,戒律堂長老文說天連忙迎了上去。
「劍首快與我來,去劍山拜見劍靈。」
跟著宗易回來濟度齋的其他弟子也想去看那傳說中的白澤劍靈,卻在劍山外被攔了下來。
「劍山之地,你們還是不要貿然進去為好。」
見到說話之人,弟子們紛紛行禮:
「四長老。」
柳長眉點點頭,語氣說話的語氣卻帶著嘲諷:
「也只有你們這些傻孩子才以為王劍生靈是什麼好事。」
宗悅踮著腳看著劍首的身影消失在了劍山里,看向了柳長眉:
「四長老,濟度齋能有劍靈自然是大好事呀,現在整個九陵界都在說這事兒呢。」
他們回來的這一路上不知道聽多少人問起王劍生靈一事,旁人看他們這些濟度齋弟子的目光里都帶著羨慕呢。
柳長眉作為濟度齋唯一的女長老,平時就在守劍堂里教授劍訣,和濟度齋的弟子們一貫是親近的,此時,她穿著一身檀褐色的箭袖衣裳,眉目間卻比平時冷淡了許多。
聽見宗悅這麼說,她說話的語氣又冷了兩分:
「那你們可知道,這劍靈剛成,就把劍山上煉魂而成的劍全毀了?」
剎那間,剛剛臉上還熱切的濟度齋弟子們都變成了凍僵的小鵪鶉。
「咱們濟度齋能走到今日,少不了煉魂入劍之法,你們為這王劍生靈高興,不如想想自己在這王劍生出的白澤劍靈眼裡又算是什麼。」
到了此時,這些喜氣洋洋跟著劍首回來的劍修們才仿佛被人打通了竅穴似的意識到,這王劍劍靈對他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劍山上,宗易跟在文說天的身後,一步步往上走。
宗衡坐在宗易的肩頭,笑著說:「文師弟,你現在的頭髮也太少了,怎麼回事兒?是遇到了什麼糟心的麻煩?」
文說天早知道宗衡的靈念成了宗易的劍靈,憋著一臉的橫肉根本不想說話。
宗衡卻越發聒噪,甚至蹬鼻子上臉——她真的從宗易的臉上爬到了頭頂。
「文師弟啊,要我說,有些事兒你也不要總記掛著,你看看,一樣是千來年沒見,就你看著最老。」
文說天背著手還是不說話。
宗易路過成片光禿禿的山坡,心中很是驚訝,這裡曾經埋了不少同門師兄弟的劍,現在竟然都沒了。
那些劍插出來的洞都還在,卻只有洞。
「文師叔,這些劍都是被王劍的劍靈……」
「當然不是。」文說天嘆了口氣,「是滄海神尊一把火燒了,說這些魂劍污濁,阻礙了劍靈現世。」
正好走到了那幾個欠債後死了的師弟墓前,看著洞口上飄著的綠字,宗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劍都燒了,字還在。
她看見了,宗衡坐在她頭頂自然也看見了,面對這些素未謀面的小輩,她倒是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這債記得可真是促狹……現在倒成了這幾人留在世上的最後一點殘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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