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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漫天,她抬起手,又砸下第二拳,卻砸了個空。
猛地從空中掉下,藺無執雙手張開,反身向身後的空中又揮出一
拳。
「轟!」
一陣驚天巨響之後,黑色的巨蟒沒了蹤跡。
遮蔽月亮的,成了黑色的濃霧,在霧氣之中,有人冷笑:
「你就是青竹道院的藺無執?好,很好!」
黑色的霧氣被人驅使著向藺無執包夾而來,藺無執連著退了幾步,沒忘了一把拎起那個還在發抖的年輕男人。
「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別輕易脫了。」
男子抬眼,只看見她神色冰冷地看向前方。
黑霧所到之處傳來了一陣陣轟鳴,是房屋被腐蝕倒塌的聲音。
藺無執深知不能和這霧硬碰硬,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把蒲扇才再次沖了上去。
扇!
我再扇!
她勢大力沉,手中蒲扇只是揮動一下,一股強風就吹散了黑色的濃霧。
可霧畢竟是霧,這邊散了,那邊又聚,她一步步走進深處,還是沒辦法靠近那黑霧中的人。
突然間一道流光破霧而來,是濟度齋劍首的第一劍——「來時路」。
這一劍所到之處濃霧皆散去,竟然是在霧氣中刺出了一條路,藺無執見狀大笑了一聲,快步向濃霧深處衝去。
黑霧之外,宗佑的聲音很大:
「閣下莫不是也知道蓄養爐鼎一事見不得人?這般藏頭露尾,分明鼠蛇之輩。」
濃濃黑霧猛然變幻,霧氣竟然凝成了髮絲一樣的細針,向宗佑刺了過去。
召出兩把劍護體,宗佑手中一掐劍訣,他的第七劍「散藤蘿」就無聲無息地沉入了黑霧之中。
突然有脆響聲綿綿不絕地傳來,正是「散藤蘿」與藏在霧中的法寶短兵相接。
宗佑看向濃霧深處被吞噬的藺無執,心中一動,又一把劍閃爍著銀光沖向霧氣的中心。
「呵呵,所謂濟度齋劍首,也不過這麼點兒本事。」
隨著那人的話語一落,黑色的濃霧盡數成了絲線一般,向宗佑纏了過去。
宗佑連忙御劍躲避,卻見黑色的絲線凝聚虬結,仿佛一條在涌動的巨蛇,向他逼近。
「這啥啊,蚯蚓成精?」
聽見熟悉的聲音,宗佑霍然回頭,看見秦四喜背著手仰頭看著他——對面的黑色絲線。
在她說話的時候,數根絲已躍躍欲試,要把她纏繞掩埋。
「四喜,躲開!」
青色的流光沖向秦四喜,是宗佑從來不用來殺人的第八劍「七情渡」。
師門讓他渡情劫好成就第八劍,可他情劫纏身不得解脫,索性把自己的劫煉成了自己的劍。
「七情渡」,它不能斬妖除魔守護正道,它只要守護一個人就行了。
略帶繾綣的劍光破空而來,秦四喜捏著被自己背在了身後的扇子,猛地抬手一揮。
溫柔繾綣的「七情渡」被人毫不溫柔地扇了出去。
「四喜!」
不理會宗佑的呼喊,秦四喜看著逐漸向自己
靠近的黑色絲線,對它們勾了下手指頭。
仿佛是知道自己被挑釁了,黑色的絲如潮水般湧來,瞬間包裹住了秦四喜。
一個藥鼎突然出現,義無反顧地沖了進去。
片刻後,那個藥鼎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了出來,「啪嘰」砸在了地上。
本就有傷在身的第五鴻差點兒又吐出一口血。
「啪。」
一聲輕響,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這聲音很輕盈,又隨意,就好像是在夏日的綠柳池塘邊,正在賞景吹風的公子用扇子輕輕敲了下自己的掌心。
「啪。」
「天意從來高難問,誰聚萬落千村?萬萬里江山何事?崑崙傾,黃泉涌,百鬼哭。」
包裹著秦四喜的黑色絲線漸漸化成霧氣,仿佛要消散,卻沒有消散,它們重新聚攏糾纏,露出了其中穿著黑色衣裳的女子。
它們仿佛成了她的影子。
秦四喜垂著眼。
它們就是她眼角的沉暗。
秦四喜披著發。
它們就是她髮絲的余脈。
「啪。」
「江水古今流,來夜誰與愁?一時新顏,一時舊境,故舟載離憂。」
那些黑霧開始湧入她手裡的扇子。
扇子上白光流溢,將她映得如神祇降世。
對,她本就是重降在此世間的神。
所以,風動靜,月圓缺,這世間萬物本該隨她心意。
「日相迎,夜相隨,鼓扇起,歲月終,燭神君,借扇一用!」
一陣風起,秦四喜手中的扇子緩緩打開。
一面是黑色,一面是白色,那些黑色的霧氣自黑色的一面湧入,乍一看好像是這扇子外面有一大團的黑紗,可以讓人執扇起舞。
秦四喜手裡拿著扇子,悠悠閒閒地往前走,偶爾扇幾下,那真是,所到之處,寸霧不留。
「你是何人?用了什麼妖邪秘法?怎麼能吸走本座淬鍊的法寶?」
聽見黑霧中傳來的人聲又驚又怒,秦四喜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你這還叫法寶?你這玩意兒應該叫……殺人罪證才對。」
說話時,她手指翻動,讓扇子的白色一面對著自己,只見她抬手一點靈光點在扇子上,下一刻,一團白色的光從扇面中飄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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