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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田已經賃出去了,當初太過自負,連後路都沒留。
所以不能放棄。
王大郎不也總說,做生意,有時候憑得不是貨真和價實,而是手段。
她男人浪跡酒樓那麼多年,還能搞不定唐玥和唐珺兩個初出茅廬的生瓜蛋子?
想到這兒,崔二娘莫名生出一股信心,轉頭看了眼爆火的鋪子,黑著臉,走回自己的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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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玥風風火火忙活大半日,鋪子裡的客人總算少了。
除了靠牆的貨物架,櫃檯後面還擺著好幾口大竹筐,客人點名要的甜品,都是從各個竹筐里掏出來的。
貨物架上放置空間有限,筐里的空間卻有「無限大」。
因為客人實在太多了,貨架上的那幾樣甜品根本不夠賣,光是進甜品屋做甜品,就進了好幾波。
甜品屋裡的烤箱和電動甜品屋,都運行冒煙了,才把賣品給續上。
忙是忙,收穫卻頗豐。
唐玥的錢袋子換成了錢箱子,這會兒鋪子裡沒什麼人,她便躲在櫃檯後,抱著箱子數錢。
「五百九十八,五百九十九,六百!」
開張短短大半日,竟然賺了六百錢,房租都快回本一半了!
雖說開張第一日,生意肯定比後續火,但唐玥有信心,能用各種好吃的甜品,把鋪子開得源遠流長。
趁著客人不多,唐玥又把鋪子改進了一番。
貨物架每一層都貼上標籤,寫上甜品的名字和價格,做一個價目表,類似她神識甜品屋裡的光屏價目表,鋪子裡這個手寫版算是原始態。
這樣客人就能清晰地計算價格,節約時間。
正收拾著,鋪子裡又來了一位客人,是個年紀三十出頭的婦人,模樣清麗,手裡握著一束顏色鮮艷的花朵。
唐玥瞧那花朵顏色很喜慶,問道:「您要些什麼?可以先看看種類和價格。」
那婦人說:「唐小娘子吧?叫我嫣娘就行,我是隔壁絨花鋪子的。」
唐玥恍然,她在這裡擺攤許久,自然知道酒樓旁邊是家賣絨花的鋪子。
那家老闆娘手巧得很,編織的絨花大到可以做匾額或家具的裱邊,小到能簪在發間,或是戴在手指上,很是精巧好看。
唐玥驚訝地「呀」了聲,旋即笑道:「原來是鄰居啊,快進來。」
嫣娘把花遞給唐玥:「都是鄰居,祝你開業大吉。」
唐玥收下花,才發現那鮮艷的大紅花朵原來是絨線編織的,和真花似的,手當真巧得很。
她開心地把花擺在櫃檯上,尋思明兒就找個漂亮的花瓶插起來。
又從筐里摸出四隻肉鬆小貝,包好遞給嫣娘,算是回力,道:「該一早拜會嫣娘的,可今日實在太忙了,現在剛得閒。」
嫣娘豈會不知,剛來的小老闆娘甜品做的好,生意爆火,比之前的雪花酪全盛時還火。
甜品鋪生意好,客人多,她的絨花鋪子也跟著受益,左右兩家鋪子不是同行,又沒有利益衝突。
她深吸一口鋪子裡香濃的空氣,笑道:「你這好香甜,我的絨線沾染你這的甜氣,客人們也會更喜歡,不像隔壁興盛酒樓……」
絨花鋪子處於甜品鋪和酒樓中間,唐玥知道那酒樓一向是個仗勢欺人的地方,便問:「酒樓如何了?」
嫣娘想起來就生氣,朝酒樓的方向白了眼:「明知道自己做菜煙燻火燎,還故意把灶台設在我家鋪子這邊,說了也不聽,把我的絨線熏得一股子焦炭味兒。」
她便只好日日點了香熏著,好把焦炭味蓋下去。
唐玥啞然,興盛酒樓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欺負人。
安慰嫣娘幾句,兩人聊不多時,便到了宵禁時分。
暮鼓要敲了,唐玥收拾一番,趕著出了城。
官道上風冷颼颼的,唐玥穿著新買的厚衣裳,倒不怎麼覺得冷,雙手插在加了絨的口袋裡,渾身暖和。
「唐玥!」身後有人叫她。
是女子的聲音,不是阿兄,而是崔二娘。
這個煩人精,臉皮忒厚,雖說兩家是鄰居,可經過前幾遭的事,關係都敗光了,井水不犯河水就好,怎麼還跟沒事人似的貼上來?
唐玥對崔二娘「敬」而遠之,假裝沒聽見。
誰知崔二娘毫不氣餒,推著碩大的攤車就追上來了,累的氣喘吁吁。
「你個小妮子,怎麼不理我啊?」
唐玥無奈,不得不開口:「二娘推著攤車還能跑這麼塊?」
她如今有鋪子了,宵禁後就把攤車鎖在鋪子裡,白日還能推出來當貨架,不用每日來回推行。
空手上路,輕快許多呢。
再看崔二娘,推著叮鈴桄榔、滿載貨物的攤車,穿著破夾襖,瑟縮著脖子,怎麼看怎麼寒酸。
崔二娘自己也覺得自卑,她追上來不為別的,就是覺得唐玥處處比自己強了,想顯擺一把,扳回一城。
明明嫉妒的要命,偏裝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我以後要開始賺錢了。」
說完就停頓一下,似乎在等著唐玥接話。
唐玥卻懶得開這個尊口。
見對方遲遲沒動靜,崔二娘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繼續滔滔不絕:「說實話,以前這些天擺攤,我確實沒賺到什麼錢,往後就不一樣了,王大郎給我尋了個『點心名師』,我以後肯定能賺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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