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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pha整個人繃著,臉色變得又陡又急,可出乎意料的,沒有當場發作。

  怒意像離弦的箭般歘得衝到了頭頂,又一點一點得摁了下來。

  對方好似牢牢得記住了他這句話,那之後再沒同他提及過結婚的事情。

  從醫院出來後回到車上,邊圳一路上都懶懶散散得望著窗外。

  車子在路口短暫得停留,沈靳直視著前方的紅燈問道:「這不是周邊最近的醫院,你是特地來找她的。」

  陳映來過邊潔的婚禮還給了數額不少的禮金,alpha今天去的又正好是對方所在的醫院,還正好是她在值班。

  巧合太多那就不叫巧合,那是蓄意,他唯一不明白的,是邊圳這樣做的意圖是什麼。

  邊圳靠在副駕駛座,摸著他骨折過的左手臂,心不在焉得回了句:「算是。」

  覺察到了他舉動的沈靳,啟動了車子沒再追問,對話也戛然而止。

  一路上冷冷淡淡愛答不理的alpha,到了睡覺時便性情大轉,從後面抱住了沈靳,身體挨了上來。

  和alpha伴侶同床這件事,邊圳在經歷了一個易感期後,就坦然自若得習慣了。

  清透的信息素縈繞在鼻間,好聞到所有浮躁焦灼的情緒都被充分得安撫。

  他鼻樑貼著沈靳的脖子,腺體近得張口就能咬到,卻不能夠咬。

  「有那麼容易發炎嗎。」

  邊圳有些煩亂得問道,忍了半分鐘,側過去咬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像在磨牙期的小狗。

  肩上的刺痛讓沈靳掙了一下,結果被腰上的手臂環得更緊。

  「放開。」

  他按住了邊圳的手,又在意識到那是受過傷的左手後卸了力,由著對方貼合得抱著他,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齒印。

  痛意叫他清醒也叫他愣怔,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沈靳靠在邊圳的懷抱里想到,比起坐在醫院走廊上的那個晚上,被alpha咬爛腺體也不算糟糕。

  至少對方的呼吸體溫連同信息素,都是真切存在的,至少邊圳還活著,還在他身邊。

  第十七章

  沈靳母親的電話是幾天後打來的,一大早問他今天周六有沒有空,說是約了他姨媽姨父,一塊兒去濕地公園露營燒烤。

  「那邊空氣可好了,」母親興致勃勃得鼓動道,「景好水又清涼,去周圍散散步爬爬山也不壞。」

  這段日子他的確很少放鬆,有些事壓在心裡,缺一個傾泄的由頭。

  沈靳側躺在床上,低頭看了眼搭在腰上的手臂,身後的alpha抱著他貼得很近,近到幾乎沒空隙可言。

  身體的習性貌似比記憶更好找回,對方順從本能得選擇了讓自己最舒適的狀態,他想了想答應道:「好,我一會來接你們。」

  「接誰。」

  邊圳不知是哪一刻醒的,閉著眼聲音還瓮著,收攏左手摟緊了兩分。

  沈靳清楚他的脾性,懂得怎麼做才是最省工夫,把手機放回了床頭,駕輕就熟得應付道:「起來再告訴你。」

  邊圳坐在飯廳吃他煎的培根時,沈靳正在廚房找戶外用的燒烤架。

  聽見他有外出的行程,alpha放下叉子不快得抬起了頭,涌動的信息素彰顯著存在感:「那我怎麼辦。」

  「冰箱裡有吃的,藥箱在茶几抽屜的第二格,」沈靳打開水槽下的櫥櫃,很平淡得答道,「我晚上就會回來。」

  行動如常連支具也懶得戴的alpha,自力更生一天根本不是問題。

  何況任誰見了邊圳,都不會料到他曾經九死一生,一個多月前還躺在醫院翻身都困難。

  「沒必要趕著回來,」餐桌前的alpha表情不善得憑在椅背上,直白又蠻橫得表達了自己的意願,「我也要去。」

  明明對方是他的伴侶,卻要丟他一個人在家去什麼濕地公園,沈靳有這種想法就足夠讓他滋長惱意。

  沈靳蹲在櫥櫃前停止了翻找,想起之前回父母家吃飯,也是類似的情況。

  只是那時邊圳是質疑他們的關係,強硬地要求同去企圖驗證,現在則更像是面臨分離時生出的焦躁感。

  要看到他要觸碰他,要他在視野內,要事態完全在掌控中,他已經能想像得到母親瞧見了邊圳會是怎樣的神情。

  沈靳不是即刻就應許,盯著他後背的邊圳,聲音頃刻間冷了下來:「不行?」

  alpha會對共同度過易感期的對象產生依賴,程度強弱因人而異,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沒有不行,」沈靳從櫥櫃裡抽出了烤架,回答了他,「去就好了。」

  但邊圳的症狀明顯延續得太長,易感期後都快一周還不見消退,程度再深也不至如此。

  要帶的東西剛收理好,房前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邊潔是帶著小孩過來的,一進門看到安好無恙的alpha弟弟,還愣神了幾秒。

  果然因為是高數值的alpha嗎,痊癒能力超過了普通人,快要看不出事故後的痕跡。

  「這是你讓我查的那件事,」她從皮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那個人經濟上確實出過問題,是賭債,欠了七十多萬,不過上個月就還清了。」

  「之前還是之後。」

  邊圳隨手接過打開,敷衍得掃了一遍問道。

  「還清債的話是在你出事之後,」邊潔不禁一怔,應答得有些遲疑,「為什麼這麼問,你難道懷疑車禍的事跟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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