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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蠢……蠢極了!
楚今安笑了起來,一邊笑,卻一邊問道:「側殿都封好了嗎?」
「回、回皇上,奴才聽著,應是已經封好了。」廖忠戰戰兢兢答道。
楚今安應了一下,慢慢收斂笑意,聲音冷道的仿佛含了冰碴子:「不許人去看她,不許給她送吃的,喝的也不許!」
「是,是……」廖忠連忙應著,心中卻在苦笑。
皇上這意思,難道是要活活耗死衡月姑娘?
這……這……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般未免殘忍了些……
廖忠想起剛剛被自己讓人強行捂嘴拖走的青尋,心中暗自叫苦,不知道回頭還得怎麼安撫那位小祖宗。
他唯一能盼著的,便是此時楚今安正在氣頭上,說出這樣的話,待氣消一消,或許……就能給衡月一個痛快了。
相交半年,這也是他唯一能為衡月做的了。
誰知道事情才到了下午,廖忠接到之前皇上命他去查的消息,頓時感覺更加要完蛋了。
謝琅……和衡月……
他拿著那信紙,在紫宸殿門口轉來轉去走了半天,
半晌,還是一咬牙,推門進去後納頭就拜:「皇上,奴才查出來了點兒東西……」
一刻鐘後,楚今安還在看著那張薄薄的紙。
紙上並沒有什麼長篇大論,只寫明了一件事情:
謝琅曾是衡家鄰居,兩家議有婚約。後衡家落敗搬遷,再無聯繫。
這麼一張薄紙,幾乎要被楚今安瞪穿。
片刻後,他冷笑一聲,將紙團成一團泡進水中。
「好好好,當著朕的面,還在說那種不清不楚的話……」楚今安怒極反笑,「好極了。」
廖忠開始有些瑟瑟發抖,忍不住勸道:「皇上,那、那也是過去的事情……」
如今衡月是侍寢宮女……哦,不對。
如今,衡月馬上就是個死人了。
廖忠正在猶豫要不要勸皇上莫要與個死人計較了,卻見楚今安臉色忽然一變,額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了出來。
「皇上!哎喲,皇上!」
廖忠大驚失色,猛地撲上去抱住楚今安的腰,大力強制讓他坐下,「皇上何必生這般大的氣?您可、可萬萬不能這樣……」
但說什麼也已經來不及,楚今安今天一日情緒都不好,這會兒又遭受刺激,體內餘毒便這般突然地發作了。
劉院正飛奔而來,歪斜的帽子都來不及扶正。
他看著被廖忠按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牙關咬緊的楚今安,先「哎喲」一聲,連忙便掏出銀針,二話不說消過毒後便扎在了楚今安的勞宮穴上。
廖忠跟著他的動作一顫,但見劉院正手速如風,很快便將手中十二隻銀針全都用上。
好在楚今安也逐漸平復下來。
廖忠這才有時間,連忙跑去見殿門關好,再回來時候焦急道:「用不用抬皇上去躺下呀?」
「朕無事了。」楚今安閉著眼。
劉院正還不知道今日的這一遭遭,來的時候著急也沒看清側殿的情況。
他只以一個醫者的身份來向楚今安做建議:「衡月姑娘最近恢復得不錯,皇上若是覺得可以……與她親密一番也是不錯的。」
廖忠先是震驚,然後擠鼻子瞪眼的,愣是也沒擋住劉院正的話。
這讓廖忠嚇得渾身僵硬,結結巴巴喊:「皇、皇上……」
糟糕,怎麼就忘了與劉院正說清楚皇上是因何生氣的了!
好不容易才好了一點,劉院正這般又提起衡月……
廖忠惴惴不安地看著楚今安的表情,卻見他沉默半晌,勾起一個奇怪的笑來。
那個笑實在有些嚇人,劉院正都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
楚今安卻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
他絲毫不顧虎口處還扎著的銀針,緩緩站起身來時看了一眼與側殿相鄰的牆。
廖忠心中划過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刻他便聽到楚今安啞聲開口:「將這堵牆開一道暗門。」
「皇上!」廖忠驚到。
「再尋一套結實點的鐵鏈來,朕有用途。」楚今安又露出那種令人毛骨茸然的笑來。
廖忠頓了片刻才低頭應是,那邊劉院正更是被嚇的大氣不敢出,動也不能動一下。
直到楚今安又沉沉閉上眼睛,廖忠和劉院正兩人才像是做賊似的,輕手輕腳從殿中離開。
劉院正擦了把額頭的汗,站在廊下這才瞧見被封死的側殿。
他倒吸一口冷氣,手指顫抖地指著那邊問道:「這、這是……」
「噓!」廖忠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劉院正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眼中卻全是不解。
他怎麼記得,這段時間,皇上和衡月姑娘一直都挺好的呀……
廖忠擺擺手,讓他不要多管,轉身連忙去找楚今安要的東西了。
牆上開個門倒也不算很難,但鐵鏈什麼的……廖忠不敢細想,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楚今安的吩咐。
另一邊的衡月才將早飯艱難吃完,就聽到砸牆的聲音。
她驚魂不定地起身,一雙略紅腫的眼睛慌張地看過去,正好瞧見一個洞在牆上被敲了出來。
洞的另一邊,楚今安沉鬱的目光恰好望過來,深深對上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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