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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姓季,字為新。」季為新目光微閃,又拱手道,「那臣以後,每日都會來請愉妃娘娘的平安脈。」
愉妃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又像是想起什麼,叮囑道:「給本宮準備一副上好的坐胎藥!」
「是,臣回去便斟酌藥方,定不會損害娘娘鳳體。」季為新應道。
他又猶豫了一下,試探問道,「不若臣今日先給娘娘請個脈?這般開藥方,也好更有針對性。」
本就是應有之理,愉妃並未拒絕。
但偏偏,那季為新在愉妃伸出手來時非得贊了一句:「娘娘肌膚雪白。」
愉妃一愣,繼而紅著臉瞪起眼睛,季為新這才慢悠悠繼續說道,「瞧著便是健康之兆。」
這話說得像是個太醫,愉妃無言以對,只能別過頭去,一時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
*
「十三那邊一切順利。」李得勝跪在地上,低頭向楚今安回稟道。
楚今安淡淡應了一聲。
李得勝小心翼翼地抬頭,悄悄打量了楚今安一眼,又連忙低頭,躊躇地說道:「只是……十三有些害怕,總不敢太過分……」
「朕知道他的意思,待日後事情辦妥了,朕會給他一個新身份,送他去南方生活。日後他再不回京,也無礙了。」
楚今安頭也未抬,「讓他放手去做,朕不在意這些。」
李得勝鬆了口氣,應了一聲,便低著頭退出去了。
廖忠站在一旁,還是沒忍住往李得勝的背影瞪了一眼。
哼,要不是他手底下沒有年齡相貌合宜的小太監,輪得到李得勝這狗東西在皇上面上露臉?
沒錯,季為新那看起來是個偉岸男子,其實也是個太監,還有些功夫在身上。
「想什麼呢?」楚今安大約心情不錯,還主動問起廖忠來。
廖忠應了一聲,笑道:「奴才想著,皇上……大約是不忍心殺了衡月姑娘的。」
「你又知道?」楚今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廖忠笑著指指腦袋:「奴才不甚聰明,想了這幾日才明白,皇上那天呀,是主動給衡月遞的台階,才不是衡月姑娘求著要幫皇上呢。」
楚今安只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並未接這話,只往門口瞧去:「說起來,人呢?」
「剛去給皇上煮茶了呢。」廖忠自然知道楚今安問的是誰。
衡月因知道得多些,近來總被楚今安點在御前伺候,瞧著頗得聖心的模樣。
最近幾次遇到夏荷,對方也都是那般陰陽怪氣滿臉不屑的模樣,開口便說得很難聽。
衡月只當作什麼都沒聽到。
她現在也察覺到了,夏荷不過是個紙老虎,除了說點難聽的話、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動作,其餘也並不能威脅她什麼。
而且,夏荷在皇上面前似乎也只是平平,遠不如冬寧和秋萍那般得皇上信任。
在大明宮待的時間越長,衡月也越發熟悉,對其餘事情也不像是起初那般戰戰兢兢。
她與冬寧和秋萍相處得不算特別好,但也能算是點頭之交,自覺並無齟齬。
大明宮的事情算是捋順了,衡月緩緩抬眸,看向萬福殿的方向。
愉妃。
*
愉妃拿到坐胎藥方子的時候,明親王的禁足時間也到了。
這日,衡月又一次被楚今安帶去宣政殿上朝,毫無準備地直接便撞見了明親王。
那會兒她正去端了一壺熱茶回來,在宣政殿外廊下,突然聽到那個夢魘般的聲音,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明親王被禁足三個月,衡月近百日未見他,幾乎已經要將他忘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忽然聽到他的聲音。
一時間,衡月簡直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但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楚今陽看到,對方眸光閃過一道暗光,幾步邁過來便站在了她的身前。
衡月只能連忙說道:「奴婢參見明親王,還請明親王讓一讓,奴婢正要去給皇上上茶。」
「呵,拿皇兄嚇本王?」楚今陽彎腰,與衡月平視,「大庭廣眾的,本王還能在此處擄了你不成?」
他的表情和他說出的話實在不是一個意思,衡月被嚇的後退一步,手中茶壺跟著晃悠了一下。
楚今陽皮笑肉不笑地抬手按住茶壺:「灑了又要怨怪本王了。」
衡月垂眸,才要再行禮請他讓開,卻聽楚今陽道:「皇兄也不行啊,本王府上的喜事你聽說了吧?春容已經有孕,你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衡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看這模樣,受到的滋潤也不少……」楚今陽又湊近她一些,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皇兄不行啊。」
衡月不太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但直覺不是什麼好話。
可事涉床笫,衡月也不知該怎麼辯駁,只蹙眉想直接繞過明親王走過去。
只是她才退一步,楚今陽便跟上前一步。
他戲謔道:「怎麼樣,後悔了吧?若你跟了本王,今日有孕的定就是你了!」
「不若你央求幾句,本王便是拼著惹皇兄不喜,也討了你去,如何?做本王的女人,定讓你更加滋潤,嗯?」
衡月不看他,繼續悶頭繞路,結果才走一步,就感覺面前又站了一人。
便是不抬頭,從那明黃色的袍角,衡月也認出了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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