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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腐朽的氣味從屋內蔓延出來,裡面比外面好不了多少,依舊破舊不堪,一張歪斜的桌子和幾把壞椅子就是全部家具了。
陸景洐走了進去,揚聲喊了聲:「念念。」
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有一隻老鼠從角落驚竄了出來。
他慌忙推開一間房,裡面只有一張破舊的床和衣櫃,也沒有時念的身影。
此時的陸景洐已經慌了,他從房間出來,還是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推開了屋子裡的最後一間房,這個房間在最裡面,很小的一間,裡面堆滿了雜物。
「這裡以前就是時念睡覺的地方,連個床都沒有。就用一塊木板子放在地上,再放一床破被子就是她每天睡覺的地方。」
一個村民在旁邊說道。
陸景洐看到了那張木板,就放在角落裡,旁邊都是亂七八糟的雜物。
他難以想像,時念以前就睡在上面,冬天她是怎麼度過的?越想,他的心就越痛。
「陸總,少夫人……沒在這。」
楊鑫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對陸景洐說道。
陸景洐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時念並未回來,這個家,根本不值得她回來。
所以,她到底去了哪?
陸景洐失望的從屋子裡走出來,回到車裡。
楊鑫從後視鏡里看了眼後面的老闆,他面色很蒼白,滿眼都是血絲,透著深深的絕望。
「陸總,一定能找到少夫人的。」
要是真連時念最後一面都見不到,那陸總一定會遺憾終生。
所以,一定要找到!
楊鑫立即打電話安排人去尋找。
就在他們回到海城的時候,得到了線索,機場那查到了時念和秦煙昨晚飛往雲城的信息。
陸景洐得知後立即趕了過去。
………
雲城。
民宿里,時念躺在搖搖椅上,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那張蒼白的小臉,浮現淡淡的笑容。
秦煙坐在旁邊正在剝著橘子,剝好後,將一瓣橘子送到她唇邊。
時念張開嘴,將橘子吃進嘴裡,咬破後清甜的橘子水將嘴裡的苦澀味沖淡,她嘴角的笑容加深,「真甜!」
看到她的笑,秦煙卻鼻子一酸,淚差點又落下來。但是她們倆說好了,都不再哭,要開開心心的。
她仰了仰頭,深吸了口氣將眼裡的淚憋回去後,又餵了一瓣橘子進她嘴裡,柔聲說:「那再吃點。」
時念到了臨死之際,其實什麼東西都吃不進去了,胃裡有如火燒,異常地難受。但看著小煙期待的眼神,她還是將橘子又吃進嘴裡。
「砰砰!」
門外傳來急促地拍門聲。
秦煙皺眉,她已經在外面掛了不營業的牌子了,怎麼還有人找上門來呢!
「我去看看。」
她將蓋在時念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打開門後,看到外面的人,她眼裡露出一抹驚喜,「阿澤?你,你被你爺爺放出來了啊!」
她沒想到外面的人竟然是之前被周老爺子強行給帶走了的阿澤。旁邊還站著一個黑衣保鏢,剛剛敲門的應該就是保鏢敲的。
周響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消瘦得不成人樣,眼睛都深深凹陷了進去。
他之所以被周老爺子放出來,是因為他從被帶回周家,就開始了絕食,甚至連水也不再喝。
一直抗爭著,直到今天,他終於勝利了。
「念念呢?她還好嗎?」
周響現在關心的只有時念,因為剛被放出來,所以不知道時念被陸景洐弄傷,現在已經生命垂危。
一提到時念,秦煙的眼眶就濕潤了,露出深深地悲痛,帶著哭腔的嗓音說:「不好,她現在一點也不好,她還懷著身孕呢,竟被陸景洐那王八蛋推下了樓……」
她將時念的情況全部告訴了周響,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醫生說她就只剩兩天時間了!」
周響此刻要不是坐在輪椅里,怕是已經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上。
他一雙眼睛仿佛染了血,赤紅一片,他咬著牙,牙膛幾乎都快咬出血來。
「陸景洐,我要殺了他!」
每個字仿佛都被他嚼碎了再吐出來的,帶著滔天的恨意。
「小煙,外面是誰?」
時念見秦煙去了很久,不放心,撐著虛弱的身體走了過來。
秦煙聽見她聲音,趕緊轉身跑到她身邊扶著她:「你怎麼過來了,快去躺著。」
「樂樂。」
親昵地呼喚聲響起。
時念眼睛一亮,目光朝門口看去。剛剛秦煙擋在門口,她看不清外面的人,現在她總算看清了。
那熟悉的清俊臉龐,是阿澤!
「阿澤!」
她激動地喊了聲,原本以為自己在死前再也見不到他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出現了。
能在死前見到最重要的人,她覺得沒什麼遺憾了。
保鏢將周響推到時念身邊,他費力地想抬起自己的雙臂,想抱一抱她,但是他手還沒痊癒,來抬起都不行,更別說抱她了。
時念看出他的想法,伸出手臂,身子靠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樂樂,我的樂樂……」
周響的心都快碎了,冰冷的液體,從眼眶滑落。
時念感受到肩膀上的濕潤和涼意後,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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