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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糯糯腦子裡不合時宜地閃過的都是紀許淵的臉,結婚初夜的時候,他發脾氣暴怒的時候,偶然情緒上來說情話的時候,親吻他的時候,親密接觸的時候......

  他覺得自己的心口像被刀割似的那麼痛苦,痛到他無法呼吸,那些以前的不愉快的經歷,他一遍一遍勒令自己忘記,可不知為什麼,總是無法控制地被過往紀許淵的陰影籠罩。

  最終盛糯糯抓住了郁謹行的手,褲子的紐扣沒有解開。

  這是無聲拒絕的動作,郁謹行喘著氣愣了片刻,放開盛糯糯轉身出去了。

  盛糯糯鼻尖一酸,望著郁謹行的背影接著眼淚就不受控地掉下來,他恨自己不爭氣,紀許淵對他態度那麼惡劣,他還是無法不受他的影響。

  而郁謹行對自己那麼好,他在生理和心理卻仍不能接受,他討厭這樣的自己,好像被狠狠傷過,就徹底失去了重新接受愛的勇氣。

  他感覺無法面對郁謹行熾熱的感情,自己拄著拐跑到陽台吹風。

  聽到身後有動靜,洗完澡的郁謹行拿著件厚外套披到盛糯糯肩膀:「晚上風多涼,回房間睡覺吧。」

  盛糯糯回過頭,聲音還帶著哭音,聽起來沙啞:「郁大哥,對不起......」

  郁謹行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從身後用手臂圈住他的腰:「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小傻瓜。」

  這確實沒什麼可對不起的,郁謹行覺得盛糯糯無非就是沒有準備好而已,他也稍微有點兒急躁,沒有徵得盛糯糯的同意。

  雖然盛糯糯那個拒絕的動作讓他有些挫敗,但是來日方長,盛糯糯正嘗試著從那段失敗的感情中走出來,只有這件事郁謹行幫不了忙。

  「我們來日方長......」

  聽到這句話,盛糯糯重重點點頭,離開紀許淵以後他們來日方長。

  郁謹行把下頜搭在盛糯糯的肩膀上給他看自己的手機:「你想不想去挪威,我們在那裡治療做手術怎麼樣?」

  國內紀許淵對藥物和權威醫生的管控仍沒有放鬆,但盛糯糯已經等不起,再拖下去對他的身體沒好處。

  對那片完全陌生的土地,盛糯糯充滿了來自未知的忐忑,可是他被紀許淵逼得沒有選擇,他要想活就不得不去。

  郁謹行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用鼻尖蹭著他的側臉:「糯糯,別怕別擔心,有我呢,我會全程陪著你直到康復。」

  盛糯糯心裡一動,轉過臉主動仰起頭吻上郁謹行。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郁謹行驚喜地愣了片刻,才伸手捏住盛糯糯的下頜,把這個甜蜜的吻加深。

  吻到呼吸凌亂嘴唇疼痛,誰都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在樓底下路邊黑色的車裡,那激情熱吻的場面全然落進某個男人的眼裡,然後他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郁謹行。

  「砰!」

  突兀的槍聲撞破濃重的黑夜,光速飛行的子彈堪堪擦著郁謹行頭皮而過,瞬間帶走了耳側的頭髮。

  郁謹行頭皮傳來陣劇痛,像是被火燒著了似的,耳朵也出現短暫的失聰,腦內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漆黑。

  他下意識把盛糯糯往懷裡拽,用手臂緊緊護著他,帶著他踉蹌兩步迅速蹲到了有圍牆遮擋的地方。

  焦糊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盛糯糯嚇得臉色蒼白,抱著郁謹行手足無措,郁謹行的臉側已經有黑血流下來。

  剛才那在耳邊擦過的居然是子彈,是稍微偏移半寸,就能直接要命的子彈!

  除了紀許淵那不受控制的瘋子,盛糯糯想不出還有其他人會這樣對郁大哥,他儘量放低身子,跑回屋裡給郁謹行的私人醫生打電話。

  盛糯糯逼自己冷靜下來,把郁謹行的傷勢給醫生說清楚,按照醫生的囑咐先用消毒棉按住頭那裡的傷口。

  盛糯糯手忙腳亂地用消毒棉按住郁謹行的傷口,一絲一毫不敢放鬆,郁謹行躺在盛糯糯的懷裡,意識還清醒著。

  他反過來安慰盛糯糯:「糯糯別怕,我沒事的,就是頭上擦破點兒皮。」

  盛糯糯急得話都說不清楚:「可是那是子彈,子彈......我該怎麼辦啊郁大哥,你不能有事......」

  郁謹行頭皮劇痛,勾了勾唇角,意識逐漸模糊著昏了過去。

  私人醫生來得很快,和盛糯糯把郁謹行弄到臥室床上迅速給他處理傷口,傷口兩寸,子彈高速飛行造成的燒傷。

  盛糯糯全程陪在身邊,拄著拐幫醫生跑前跑後,直到醫生說郁謹行很快就會清醒盛糯糯才徹底鬆了口氣。

  送走醫生,盛糯糯的手機響起來,上面有同個號碼的十幾個未接來電。

  他接起來,那邊沉默不語,盛糯糯舉著手機走到陽台,看向下面的馬路。

  聽到黑夜裡的槍聲,附近的住戶的窗戶紛紛亮起燈,連小區的保安都到處搜尋那可怕的聲音的來源,停在路邊的那輛車依然沒有開走。

  紀許淵把彈殼扔在副駕,自己下車靠在車邊,同樣是舉著電話的姿勢,在樓下面和盛糯糯遙遙相望。

  盛糯糯聲音都在顫抖,明顯是被剛才的事兒嚇得不輕:「你究竟想怎麼樣?」

  那邊兒紀許淵克制著怒意,陰森森的表情就像發怒的野獸:「我想怎麼樣你不清楚嗎盛糯糯,我讓你滾回家!」

  別說回家,盛糯糯就是現在想起那座別墅都覺得膽戰心驚:「不可能,我再也不會回去,我們的婚姻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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