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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流風頗感尷尬,撇開目光,「總感覺你這個舉動,有點不健康。」

  顧承佑的手指在他的扣子上一滑一滑的,冷靜道:「哥,我對你要不健康,早就不健康了,而且就算現在我打算不健康一下,你也攔不住我,信嗎?」

  「我……」穆流風能說什麼呢,他只能說,「信,你說什麼我都信。」

  顧承佑把穆流風的上衣丟到床上,環著他解他的護腰,「哥,你要不要趴下。」

  兩個人離得實在太近,顧承佑身上帶著外面的涼氣,呼吸間則帶著少年人的熱量,讓穆流風感覺有一些異樣。

  想像了一下自己趴在床上的情景……穆流風說:「不了吧,我感覺現在這個狀況已經有點奇怪了,不想加劇這個怪的程度。」

  「奇怪嗎?」顧承佑把護腰放在一邊,把著穆流風的腰,蹲下來仔細看。

  他的呼吸噴在穆流風腰上,一股電流從穆流風的尾椎一直攀到後背,再到耳根。

  穆流風閉上眼睛忍著,「看完了嗎?」

  腰間一燙。

  顧承佑上手摸了。

  穆流風提著一口氣都不敢吐,聲音也啞了,「別碰,你要是碰,就會有點疼。」

  「好,」顧承佑馬上不碰了,「你趴下吧。」

  「為什麼,不是說……」

  「頂光,你這樣我看不清楚。」

  「還要怎麼清楚……」

  顧承佑只是篤定道:「你趴下吧。」

  穆流風忍得難受,覺得確實有點站不住,只好趴下了。

  他把臉往枕頭裡一埋,裝死。

  他腰後撞到的地方,此時看上去只有淡淡的粉紅色,好像確實不算嚴重。

  但顧承佑看著看著,覺得不對,上手搓了一下。

  穆流風警覺道:「你幹什麼,這樣有點疼的。」

  顧承佑看著拇指上的淺淺一層發白的顏色,反應了好一會才知道那是什麼,一時間簡直難以置信。

  遮瑕?

  穆流風往自己腰傷上塗遮瑕?

  「哥,」顧承佑的聲音顯得特別平靜,「到底醫生是怎麼說的,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穆流風有一種瞞不住的感覺,硬挺著破罐子破摔道:「挫傷,沒事。」

  「內臟有沒有事?」

  「沒事。」

  「骨頭呢?」

  「骨頭有事,我就站不起來了。」

  「沒有軟組織撕裂?」

  「沒有。」

  顧承佑心中冷笑:我信你個鬼。

  他站起來就去衛生間,沒一會,拿著卸妝濕巾出來。

  穆流風大驚,想翻身起來,「你,還要給我卸妝?我自己可以……」

  「是,你是很可以。」顧承佑不由分說地把他按在床上,將他後腰上的遮瑕擦掉一塊。

  穆流風感覺到皮膚上的力道,知道已經無力回天。

  遮瑕膏沒了,深紫色的淤傷完全暴露。

  顧承佑冷冷道:「你知道我會看,專門塗這個唬我的是嗎?」

  穆流風不再反抗,趴在那嘆氣。

  唉,他專門讓小陳去買的最貴的遮瑕,紋身都能全遮住,塗得也很仔細,怎麼還能被顧承佑發現了呢?

  要命了,這小子又要發瘋一樣看著自己了。

  這也不算什麼,關鍵是,顧承佑總要擔心,總要難過。

  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顧承佑仍在卸遮瑕,他擦得不重,但一個地方擦多了,穆流風的皮膚有些痛。

  好像是某種通感,另一個人的痛楚,順著他的皮膚傳了過來。

  穆流風背過手去抓住顧承佑的手腕,「佑寶,好了,我就是怕你這樣子。」

  顧承佑不說話,過了一會,穆流風覺得後背一熱,好像是顧承佑把額頭貼了上來。

  顧承佑的聲音低低的,似乎沒有情緒,像是從他的脊椎一路傳過來,有些癢,有些麻,也有些痛。

  「哥,騙我……有意思嗎?」

  第20章

  穆流風都不敢回答。

  顧承佑嗓音嘶啞,「你不是說覺得我成熟了很多,怎麼還瞞著我,難道那也是騙我?」

  穆流風有點害怕他哭出來,忙說:「其實真的是小問題,拍打戲的人,跳舞的人,這算什麼。」

  顧承佑抓著他的手,漸漸握得有點重。

  他把穆流風的臉掰到側面,很冷淡地看著他,「醫生讓你臥床,不要活動,對吧?」

  「……」穆流風覺得情況不對,「佑寶,你放開,你這樣像在拷問我。」

  「我不該拷問你嗎?」顧承佑冷笑一聲,捏著他下巴的手指更用力了,「你不是怕我擔心,是怕我阻止你工作,對不對?」

  穆流風心情有些複雜。

  他確實不想停工,但更多的就是怕顧承佑會有現在這種難受的,要哭出來一樣的表情。

  「顧承佑,你……」

  顧承佑連被叫全名也不怕了,仿佛仍然很冷酷,「哥,你為什麼不愛惜自己呢?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什麼都自己扛,什麼苦都往肚子裡咽,工作,有那麼重要嗎,你就休個一周……」

  穆流風眉頭皺起來,偏過臉去與他對視,「沒有人會為了這種事情,讓劇組停工一周的,骨頭沒斷,打一針就可以接著上了,哪有那麼嬌氣?」

  顧承佑不說話了,只是顯得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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