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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后當然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貼身姑姑, 為了證明莫須有的冤害, 就當真剖腹宮廷。
因此皇后在指著白榆嘴唇發抖了片刻之後, 視線不著痕跡地朝著不遠處的婢女掃了一下。
很快一個婢女連滾帶爬地跑過來, 對著皇帝的方向叩頭說道:「啟稟陛下, 奴婢萬死,但是奴婢在九皇子妃讓我們全部都退出去的時候, 奴婢心中覺得不對勁, 就沒有真的退出去, 而是躲在了柱子後面悄悄地偷看。親眼看到了九皇子妃將那暗器藏在了自己的身上,並沒有讓千意姑姑吞下去!」
皇后的面色微微一松,這殿中的許多婢女, 都是皇后身邊最得用的人。
論起玩「飛冤駕害」空口吐箭, 這個九皇子妃還嫩了一點。
而這第一個婢女出來指認白榆之後, 很快又有第二個婢女出來叩頭請罪, 說自己也沒有按照九皇子妃的無理要求退出去,也躲在其他的角落。
接二連三,很快就有四個人出來作證,說是全部都親眼看到了九皇子妃將兇器藏起來,然後又趁機出了宮殿,在福安宮的門口才被千意姑姑給攔住,否則說不定此刻已經直接跑掉了。
白榆一個一個看過這些婢女,又順著這些婢女看向了皇后。
皇后方才微微失態的表情已經徹底穩住了,甚至對著白榆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
「九皇子妃,不必再拖延時間,將兇器交出來,好生讓陛下辨認一番!」
「陛下,」皇后看到白榆終於抿住了嘴唇,儼然一副徹底百口莫辯的樣子,回頭看向安和帝說,「臣妾原本想等著陛下親自辨認,可是這九皇子妃不知道將兇器藏在了哪裡,陛下也已經聽到了,她方才還帶著兇器險些跑出了院子,不知道有沒有同夥在暗中接應!」
「她現在遲遲不肯交出,還一直胡言亂語,想必正是因為看到了那兇器上面的銘文,無非是因為那銘文乃是鎮南將軍段洪亮旗下,啟南軍的銘文!」
皇后看了一眼太子謝玉山的方向,而後對著皇帝道:「太子也看過了兇器,是太子認出的銘文!」
皇帝的面色在聽到啟南軍的時候,陡然變得嚴厲起來。
太子原本好好坐在那裡,皇后這樣說,皇帝自然會看向太子。
太子不可能拆自己母親的台,而且事情到如今幾乎已成定局,九皇子妃方才牽扯千意姑姑的舉動,看上去確實像是困獸之鬥。
在這福安宮中,沒有任何人能夠為九皇子妃佐證情況之下,今日這個罪她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謝玉山從座位之上起身,對著皇帝的方向躬身跪地,開口聲如碎玉,字字清脆。
「回父皇,那兇器之上,確有篆刻啟南軍的銘文。」
謝玉山說:「只是兒臣也只是在兵部見過一兩次,並不能夠完全確認,還需要親自辨認。」
這算是坐實了皇后說的話。
白榆跪在殿內,聽到了太子幫著皇后說話,嘴唇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劇情里說謝玉山這個男主角是個明正端華之人,如今看來也不盡然。
或許書中描寫都只是他們的一部分而已,一個真正的人怎麼可能只有一面呢?
謝玉弓不也表面是一個大反派,背地裡就是一個……莽莽撞撞的毛頭小子嗎?
謝玉山在劇情之中最終能坐上皇帝之位,想來也絕不是什麼至清之水。
畢竟水至清則無魚,他身邊總要有人替他做那些骯髒之事,才能維持他作為一個主角光偉正的形象。
而謝玉山向來朗月清風,的確是最讓皇帝省心和滿意的一個皇子,前些日子又因為主動為九皇子請封,在皇帝的心中他不僅恭敬孝順,還十分愛護手足。
無論是朝野內外的風評,還是坊間珠玉太子的美譽,都全方位地證明了謝玉山是一個澧蘭沅芷的神仙人物。
因此謝玉山一開口,安和帝立刻就信了皇后的話。
再看向白榆的眼神,就帶上了十足十的威壓和森冷。
但是鑑於白榆之前的一系列表現,皇帝已經不會再將她完全當成一個寡廉鮮恥品質低劣的庶女,到底給了一份屬於真正的九皇子妃的尊重。
安和帝開口問:「九皇子妃,你還有何話說?」
白榆不緊不慢,對著皇帝叩頭道:「皇后娘娘和太子之言,臣女無話可說,但是臣女今日獲此滔天大罪,想必小命不保。」
「臣女只想請陛下寬慈,容臣女問幾個無傷大雅的問題,臣女也好能夠死而瞑目。」
皇后微微眯眼,不著痕跡地冷哼。
雖然不想再讓白榆妖言惑眾,可她也能夠左右皇帝的決斷。
果然大殿之內再度寂靜了片刻之後,安和帝開口說:「你問。」
「臣女第一個問題是想請問,這幾個婢女。」
「你們幾個,確認都親眼看到了我將兇器藏起來,然後帶出了屋子嗎?確定完全看清楚了?」
其中一個婢女飛速抬頭看了皇后一眼,而後咬牙道:「當然看清楚了!九皇子妃想要誣害千意姑姑,奴婢們雖然身賤,卻不能裝作不知!」
幾個人義憤填膺地全部都搶聲回答自己確實看清楚了。
白榆又問了一遍:「你們當真確定看清楚了?塞進懷裡的是宮宴之上的兇器,還是其他的簪子呀……或者是手帕之類的嗎?」
幾個婢女又頻頻點頭,指天指地地說自己絕對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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