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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一把確實算是王炸。
在這個沒有監控的時代,這福安宮裡面所有的人又都是皇后的人,白榆就是渾身長嘴,也根本說不清楚。
不愧是皇后,不愧是當初能夠將謝玉弓那個戀愛腦的母妃玩弄於股掌之間,在整個後宮之中立於不敗之地的後宮之主。
若是白榆僅僅只是一個生活在這個時代裡面,在工部尚書後院裡面長大的庶女,她今天就是百口莫辯,會和謝玉弓兩個人一同下獄。
謝玉弓身上有反派的光環,或許還能有命活,但白榆這個庶女,只有慘死一條路可走。
只可惜……白榆不是那個生長在封建社會四角高牆裡的庶女,她是個經歷過現代社會信息爆炸的新時代孩子。
她沒急著給自己申辯。
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申辯。
皇后催促她說:「九皇子妃,將東西呈上來,讓陛下親自辨認。」
白榆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看上去就像是百口莫辯的樣子。
皇后簡直要笑出聲了。
還以為真的是什麼成了氣候的妖精,結果到她的手中還不是任她搓圓揉扁。
皇后的語氣開始變得尖酸:「九皇子妃為何遲遲不動?難道你拿不出兇器?還是說你剛才私自從偏殿出去,是發現了兇器有什麼不對,想要帶著兇器逃跑嗎?!」
皇后已經在為後面說出那兇器之上篆刻的銘文正是啟南軍的事情,開始做鋪墊了。
而白榆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皇后,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對著皇帝說:「啟稟陛下,那兇器並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我的同夥身上。」
「你說什麼?你還有同夥?!」皇帝本來聽說了軍隊銘文的事情,就已經是疑竇叢生。
自古以來所有的君王最忌憚的,就是有人惦記弒君奪位。
皇后的那一番暗示,讓本來就多疑的安和帝,在心裡已經結成了疑惑的網。
皇帝的手在椅背的扶手上微微抓緊,一直不著痕跡地轉動扳指的太子,也微微停頓。
殿中七皇子和二皇子側頭看著白榆,表情均是變幻莫定。
皇后這一招確實精妙。
她昨天晚上就派人去太醫院裡尋兇器,只可惜被人捷足先登,將帶有銘文的兇器,換成了尋常沒有篆刻的短箭。
不難猜,定是九皇子發現了兇器之上的銘文,才調換了兇器。
這也暴露了九皇子根本沒有失心瘋的事實。
二皇子生死一線不可能撒謊,皇后將取回來的兇器給二皇子看過。
二皇子也確認過,兇器確實遭人調換了。
如今只有太子和皇后能夠保得住二皇子,不讓皇帝當真因他殘害手足終身幽禁,也保得住他還未曾生產,已然將要臨盆的二皇子妃。
所以二皇子不敢扯謊。
他不光在七皇子自導自演的短箭上塗了毒,還確實篆刻了啟南軍隊的銘文。
目的就是栽贓九皇子,將所有人都拖下水。
皇后雖然沒有拿到真的帶有銘文的兇器,卻可以以一招「無中生有」,利用這件事情來栽贓九皇子妃。
就算這個九皇子妃再如何能夠舌燦蓮花,也根本吐不出一個不存在的兇器。
皇后聽到九皇子妃竟然承認了,還說自己有同夥,還以為自己炸出了什麼隱藏的勢力。
指著白榆怒斥:「原來你方才真的是要帶著那兇器要跑!」
皇后指著白榆說:「九皇子妃,聖上面前不得妄言,否則你該知道是什麼罪!勸你快快將同夥招供出來,將一切都據實以稟,聖上或許還能念你是九皇子妃饒你一命!」
白榆掃了皇后一眼,片刻後意有所指地看著皇帝說:「天威昭昭如日,煌煌似火,一切陰晦詭計,在陛下的面前都無所遁形。」
白榆說:「我的同夥就在這大殿之中,就在我身邊不遠處。」
白榆的視線緩慢地轉了一圈,均勻地刮過每一個人,包括皇后本人。
對上了太子居高臨下,這個角度看上去竟然依舊不染纖塵的清肅神色,微微一訕。
然後側頭指著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千意姑姑說:「就是她啊,千意姑姑就是我的同夥,負責和我一起轉移兇器。」
「胡說八道!你休要妖言惑眾,若不據實稟來,難不成還要陛下將你下獄用刑才肯說實話嗎!」
皇后的聲音尖利,響徹整個福安宮。
千意也適時開口說:「九皇子妃為何要冤屈奴婢?方才九皇子妃說要一個人辨認兇器,奴婢將九皇子妃送入偏殿之後,就已經出來了,一直都站在福安宮的大門口,門口的侍衛和院中的婢女都可以為奴婢作證。」
「奴婢在宮宴之前,根本不識得九皇子妃,九皇子妃如此攀咬,實在可笑。」
千意確實一直都是皇后的人,和皇后形影不離寸步難分,這是連皇帝都知道的事。
千意是皇后母族帶來的人,從小長在皇后身邊,根本不可能出賣皇后,和九皇子妃勾連到一起。
皇后料定九皇子這是狗急跳牆胡亂攀咬。
非常不客氣地訓斥了好幾句,只是她護奴心切,聲音過於尖銳,讓皇帝都感覺到了不適。
而對比皇后如此跳腳的模樣,白榆始終表情淡然,跪地直視著皇后只將她當成個笑話看。
「皇后何必如此疾言厲色,臣女已經按照皇后所說,順著皇后的話招供了,為何皇后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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