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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秋平聽到白榆這樣說,表情先是愣了片刻,而後直接扔了茶盞,抬手一巴掌朝著白榆的臉上狠狠抽過去。

  這一巴掌在白榆的預料之中,她躲了,但是沒有全躲。

  畢竟要營造一個「弱勢」的慘相嘛。

  因此她後撤一些,讓巴掌能覆蓋到的耳骨處錯過,只是掃在了臉頰上。

  這樣聲音格外響亮,卻不會受多麼嚴重的傷。

  而後「啪」的一聲,白榆被「抽」得跌坐在地上。

  屋外的謝玉弓一行人,身體都下意識地前傾,但是無人推開窗子闖進來。

  為首的謝玉弓神色一片空茫,甚至已然呆傻。

  在聽到那個女人對工部尚書說「給九殿下請封」的那一刻,他只覺得一陣如雷鳴電閃灌體的電流,擊遍他的全身。

  穿透了他的經脈骨骼,血肉肌理,狠狠地鑽入了他的心臟。

  她如此大費周折,不顧死活地回尚書府,歇斯底里地以清白,以命,以三族的性命脅迫她的嫡姐,父親。

  到頭來竟是……為了給他請封。

  謝玉弓攥著刀柄的掌心,透出冰冷黏膩的潮濕,他幾乎要握不住刀。

  有什麼在他心頭升騰,猶如摧枯拉朽的海嘯,頃刻間席捲了他的全身,將他淹沒。

  他想到了那個女人在來的路上對他百般討好,想到她笑著說自己要活著照顧他一輩子。

  想到她難以自控地親近自己,還有……那些胡言亂語的表白。

  想到自己甩開她時,她悲痛欲絕淚流滿面的臉。

  想到她後來吩咐她的嬤嬤時,說將一切都留給他,全力保護他的話。

  尚書府投奔太子是既定事實,讓尚書為他請封的這個要求,等於要尚書府聯合官員背叛太子。

  她要用三族的命,給他換一個封號和封地。

  謝玉弓想到她來的時候在馬車上說的「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艱難,一絲一縷的氣都化為繩索纏滿了五臟六腑。

  而他先前,甚至還想殺了她。

  謝玉弓伸手,似乎是想要按住心口的地方,但是很快手掌又死死落回了刀柄之上。

  他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

  不過如果白榆和他一樣在外面聽著,就能很輕鬆地給他總結出來現在的心情。

  這心情用五個字就能形容,叫「我真該死啊」哈哈哈。

  第14章

  屋子裡的對話還在繼續,謝玉弓垂手靜聽。

  主要以工部尚書白秋平發飆,還有那個被一巴掌抽倒在地上的女人執拗地不肯讓步為基礎。

  「你這是要我們全族去死!背叛太子你可知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是白秋平的怒吼。

  「父親若是不答應,今夜過後全族的下場只會更慘。」

  「你!」

  「你這個,你這個,這個,孽障!」白秋平感覺到自己簡直要急火攻心,按著自己的後脖子,感覺到腦中一陣陣眩暈,血管中簌簌流淌,好似其中奔涌著的不是血液,而是江河湖海。

  他生平第一次,被氣到結巴。

  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多年的謹慎籌謀,最終一步卻栽在了他自己生出來的孽障手上。

  不過到底也是在權勢之中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的官員,若非如今群蛟爭位的局勢過於血雨腥風,白秋平說不定還能再以純臣自稱自保到老呢。

  白秋平迅速冷靜了下來,又重振旗鼓,試圖拿捏白榆。

  「你難道能不顧你王姨娘的性命不成?」白秋平聲音很冷,他從不在意那個什麼妾室姨娘。

  或者說這府內所有的妾室和姨娘,都只是他淫.性之下的玩物罷了,連那群庶子庶女的死活,白秋平也從未在意過。

  這就是現實,是一個在絕對的皇權和父權的沁潤之下生長出來的男人。

  他看著自己庶女說:「你是不是要你妹妹去讓你姨娘從宗祠出來了?」

  言語之中的威脅簡直要化為實質,如果能夠阻止這孽障喪心病狂以全族性命作為脅迫,白秋平一丁點也不吝嗇弄死一個本就看不上且床笫之間也早已不新鮮的妾室。

  但是他的如意算盤又打錯了。

  白榆雖然想著順手撈那個女人,能撈一把是一把,但那只是順手罷了,誰也不能成為她被威脅的理由。

  因此白榆微微仰著頭,看著她的「好父親」說:「怎麼?我娘年老色衰,入不得父親的眼,現在就要拿來做要挾女兒的籌碼了?」

  白秋平眸光冷厲,白榆卻道:「我本不想冒犯父親,但是既然父親說到這裡,那女兒也不得不說一句。」

  「這世界上最無用的窩囊廢,才會在與人談判的時候,試圖用毫無反抗之力,還是自己的女人去做籌碼。」

  「畜生尚且都知道護著自己的伴侶子女,就算父親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非要弄個妻妾成群,至少也不能畜生不如,專門會窩裡橫,專門會拿捏那些以你為依靠的女子吧?」

  白榆這話說得實在是難聽極了。

  難聽的程度突破了白秋平心中能夠接受的範圍,因此他又好半晌,瞪著一雙銅鈴一樣的眼睛看著白榆,根本反應不過來。

  等到回過神,他哆嗦著手指指著白榆,顫抖著嘴唇道:「不孝女……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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