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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直面對上過白榆這樣不顧一切的人,快被白榆嚇瘋了。

  白榆拍她肩膀,推了她一下說:「去吧。」

  白珏顫抖著身體如同風中殘葉一般,扔了提燈就哭著跑了。

  白榆看到掉落在地上,因為蠟燭歪倒而點燃了燈罩的提燈,有些無語。

  是不是把女主角嚇得太狠了?

  白榆垂頭看著燃燒的燈罩,沉默地站著看著跳躍的火光,琢磨著這一下應該洗得還算乾淨。

  白榆一直等院內的燈罩燒乾淨,這才轉身走回門邊。

  只要她此刻開門,就會和謝玉弓面對面。

  但是白榆偏偏就在門外站著,不言不動,如同被風化的石頭一般。

  過了好久,她抬手試圖去推門。

  謝玉弓深深提了一口氣。

  但是白榆的手並沒有落實,懸空了一會兒後,又把手放下了。

  謝玉弓簡直有種被扼住脖子的窒息之感。

  白榆則是轉身到院子裡吩咐一直守在院門口的婁娘。

  「讓你準備的馬車準備好了沒有?」

  「大小姐,在府門口了。」

  「你帶人把九殿下送回皇子府,記住,要親自送回去看著他休息。」

  白榆用不高不低,確保屋內的謝玉弓能聽清的聲音說:「若我今夜沒有出尚書府,你就守著九殿下,全力護他安全,不必回來找我。」

  「陛下賜下的所有金銀財物,包括我之前出嫁的嫁妝,全都在我的院子裡。今夜過後,若我未歸,你都梳理出來,送到九殿下身邊。」

  這一點能洗,還要得益於原身是個守財奴,把所有好東西都搜羅到她自己的院子裡面了。

  現在白榆三言兩語,就洗成都是為了謝玉弓準備的。

  這樣的說法,也同樣震住了屋內的謝玉弓。

  謝玉弓聽白榆如此像是「交代遺言」一樣的話,面色沉得快和陰影融為一體了。

  「大小姐……」

  「不必多說。」白榆說道,「婁娘,我身邊這麼多年,只有一個你,我只能信你。幫我。」

  婁娘不明白白榆什麼意思,但是對主子的順從讓她點頭應是。

  「全力護住九殿下,他對我來說……」

  白榆頓了頓,實話實說道:「他是我的命。」

  能不能保住小命,但看謝玉弓上不上接下來的一當了。

  婁娘震驚地張大嘴。

  這從何說起啊?

  謝玉弓死死擰著眉,但是雙耳的熱意卻猶如潑了沸騰的滾油,刺痛燒著又皮肉焦糊。

  而白榆不清不楚地交代一番後,就勒令婁娘趕緊帶著謝玉弓離府。

  白榆甚至在婁娘帶走謝玉弓的時候,躲出了院子。

  白榆知道謝玉弓就算走,他身邊的死士也會留下一部分。

  劇情里謝玉弓身邊的幽冥死士,無時無刻都在給他搜集著各種消息,幫助他排除異己掌控局勢。

  白榆只期盼留下的死士轉述能力好一些,好讓謝玉弓能身臨其境地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和「迫不得已」。

  等謝玉弓被送走,白榆在院子裡等了一陣子,就等到了尚書大人派來找她的人。

  兩個人挾制著白榆,將她直接拖拽到主院。

  白榆並沒有做出掙扎,任由這些人粗暴地對待她。

  工部尚書現在肯定被氣瘋了。

  畢竟一個從來未被放在眼中的庶女,今夜竟然敢放出如此「逆天」豪言,作為一個「上位者」的工部尚書,第一反應自然是怒不可遏。

  白榆被弄到主院的書房之中,直接被扔進門。

  進門後屋子裡燈火通明,白榆跌跪在地上,從一個糊土豆變成進擊的土豆的工部尚書,手中捏著一個茶盞,冷冷看著被扔進門的白榆。

  土豆尚書其實有一個還算好聽的名字,叫做白秋平。

  很快房門被關上,屋子裡只剩下進擊的土豆白秋平和白榆。

  白榆索性半坐半靠在地上,在門口的地方未曾起身。

  也沒有開口,就琢磨著謝玉弓來竊聽的死士應該到位了吧?

  確實到位了。

  只不過到位的不僅有謝玉弓的死士,還有謝玉弓本人。

  回皇子府的馬車還在路上,但是謝玉弓已經巧妙地金蟬脫殼,身法鬼魅地折返回來。

  他要親自聽一聽看一看,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片刻後,茶盞被狠狠摔碎在白榆身邊。

  進擊的土豆尚書大人開口了:「我倒是從未發現,你竟是如此聰慧過人。」

  「聰慧過人」這四個字,白秋平說得咬牙切齒。

  他方才吃飽喝足,正準備在夫人那裡歇下,突聞嫡女驚悸而來,淚流滿面地說了他這向來不入流的庶女一番膽大包天的說辭。

  登時酒氣全消,驚怒難言。

  白榆在地上挪了挪,躲開了那碎瓷片。

  而後說道:「父親自然不知,畢竟父親從未正眼看過我。」

  「放肆!」土豆一雙胖乎乎圓滾滾的手,狠狠砸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茶壺也被震得一蹦。

  白榆卻根本無動於衷。

  片刻寂靜過後,白秋平語氣竟是和緩了一些。

  說道:「你既然都知道讓你嫁於九皇子只是權宜之計,那便老實安分地做你的九皇子妃。」

  白秋平一副居高臨下的語氣說:「也不算辱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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