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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連一行字都沒有的妾室角色,用於在白榆這個角色死掉的時候凸顯「惡人有惡報」。

  母女兩個人一起被扔到亂葬崗,受野狗啃食,被食腐的鳥雀啄食。

  屍骨無存不得入土為安。

  白榆倒也不是什麼聖母心發作,自顧不暇就要趕去拯救一個堪稱素不相識的後宅女人,救她是順手的事兒。

  白榆只是一個妾室之女,雖然是工部尚書的第一個孩子,卻也只是一個庶出。

  工部尚書又沒有寵妾滅妻的行為,永州國的律法等級森嚴也不允許官員寵妾滅妻。

  白榆就很納悶,在這個世界裡妾室跟奴婢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偶爾被老爺睡一睡,吃穿上稍微好一點。

  她一個妾室之女,跟家生的奴婢差不多,又如何能搶奪得了嫡女的婚約?

  白榆這個角色確實是很典型的惡毒,落得一個貪心不足,搶奪姐妹姻緣,最終不得好死大快人心的結局看似很合理。

  但是白榆有一個疑問,不光自己要搞清楚,還要帶著「失心瘋」的謝玉弓一起去問清楚。

  問問那個母親,那個當家主母,還有名字都叫白珏的白璧無瑕的女主角,為什麼當初上花轎的時候讓她一個庶女上去了?

  是腿斷了嗎?是搶不過嗎?

  白榆的這個角色確實是洗不白的,但也得儘量洗一洗。

  至少把這一灘水洗成渾濁的顏色,才好渾水摸魚。

  原著當中謝玉弓可是對白珏這個對他發出過一點點善心的人各種手下留情。

  光是白榆回憶起來的劇情,就有兩次謝玉弓險些因為白珏,敗給謝玉山。

  白榆務必要把這一點善心當著謝玉弓的面,踩個稀巴爛才行。

  白榆思路整理好了,順著敞開一些的車窗看了一眼,突然之間就動了。

  而一直僵得整個人都快真的變成木頭人的謝玉弓因為白榆突然間動了一下,本能地再一次繃緊了酸痛的身體。

  腦袋因為後仰的幅度過大,「哐當」磕在了馬車的車壁上。

  謝玉弓磕得腦袋「嗡嗡」叫。

  很好,現在真的像個傻子了。

  第7章

  白榆聽到那一聲十分響亮的「咚」,疑惑地抬眼看向了謝玉弓。

  謝玉弓只感覺熱意從發麻的頭皮擴到了臉上。

  還好面具能遮住一半,剩下的一半他一扭頭也藏起來了。

  不過白榆探究的視線讓謝玉弓像無處遁逃的獵物。

  他閉上眼睛,片刻後索性一下一下地,用還在「嗡嗡」叫的腦袋敲著馬車車壁,身上也開始掙扎亂扭亂蹬。

  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就繼續裝瘋賣傻吧。

  他的喉嚨之中擠壓出一些低啞的叫聲。

  白榆勉力壓了下嘴角,好懸沒壓住。

  謝玉弓還挺有意思,這是還會一門獸類外語?

  今天聽起來不像豬崽子,聲音悶在胸口裡怎麼聽怎麼有種絕望小馬駒的感覺。

  白榆為了防止自己會不合時宜地笑出聲,掀開了馬車車簾,朝著外面喚了一聲:「婁娘。」

  婁代很快大步流星地過來,彎下身子看向白榆:「大小姐,怎麼了?」

  白榆說:「你去買一些蜜餞還有糖塊過來,多買幾樣……」

  婁代應聲之後,馬車也很快停下,這一處都已經是永州國的皇都正街。

  外面的叫賣聲不絕於耳,白榆順著車窗看去,街道上人潮來往熱鬧喧天。

  順著車窗一眼望去,白榆有種穿越到電視劇拍攝現場一樣的錯覺。

  來往行人和馬車繁密,放眼望去,商鋪下垂落的燈籠,酒樓迎風招展的斑斕酒旗,在晨光之中搖曳匯聚成河,裊裊蒸騰的是活色生香的人間煙火。

  一國國都的恢弘和盛大,自行人抬起的足底,自古韻十足又帶著歲月雕琢的林立建築之下拔地而起,卻是影視劇的布景無可比擬的。

  白榆很有興趣,很想逛一逛這古代市集。

  但是她現在小命還懸在褲腰帶上。

  她務必要緊緊貼著謝玉弓這一塊人形護身符,以免離他半步,今日就要橫屍街頭。

  婁代手腳十分麻利,很快拎著一大堆紙袋子回來。

  裡面裝著的都是各種蜜餞糖果,還有一些糕點。

  白榆接過來之後,馬車才繼續行駛。

  白榆捧著這些東西,謝玉弓還在那裡自顧自地徒勞掙扎。

  片刻之後白榆深吸了一口氣,好似終於做出了什麼決然的決定一般,從馬車中扶著車壁弓著身起來,提著那些紙包朝著謝玉弓走過去。

  謝玉弓的餘光察覺到了她的靠近,渾身繃緊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腦袋「哐當哐當」撞得越來越急。

  他不用看,就已經知道這女人的意圖。

  可他現在只想從車裡跳出去。

  但是謝玉弓再怎麼不願意被哄也沒有用,誰讓他被捆著呢。

  就算他能輕而易舉掙開這些繩索,他也必須老老實實坐著。

  看著她提著東西湊近,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身邊,把那些油紙包都一個個打開。

  馬車裡面瀰漫開了一股甜膩的味道。

  白榆伸手捏了一個油紙包裡面的糖塊,看著謝玉弓片刻,謝玉弓把頭扭到她反方向,頭還在小幅度地磕著車壁。

  很快,散發著甜膩的氣味飄到他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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