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
蔣晴因女士先看了溫灼若一眼,笑了笑,然後才看自家兒子,卻什麼都沒說,先讓保鏢把她的包放進去,然後讓關上門。
進門之後,溫灼若感覺心裡更忐忑了。
蔣晴因女士掃視一圈,在沙發上坐下,聲音比臉還年輕,話不知道是對溫灼若說的,還是對景在野,有些感傷。
「我這幾年都沒見著過他,今天倒是托你的福見到了。」
溫灼若下意識看向景在野,看他沒說話,猶豫了一下,把準備的禮物送給蔣晴因女士,蔣晴因女士打開看了,有點驚喜,「謝謝了,我能叫你若若吧?」
溫灼若聽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還是用很熟稔的語氣,忽然就沒那麼緊張了。
她點頭。
「來若若,坐過來阿姨和你說說話。」蔣晴因把盒子收進自己的包里,笑說:「阿姨早就等著在野把你領回家了,沒想到等到今天才見著。」
溫灼若在她身邊坐下,語氣疑惑:「您的話我有些不太明白。」
蔣晴因正要說話,想到景在野還在,對他說:「去我保鏢那拿點東西泡水去,剛下飛機,有點渴。」
一般的茶水對嗓子都會有一點刺激,喝多了會不舒服,蔣晴因女士喝的都是潤嗓的中草藥泡的水,平常也當保養。
景在野看了一眼溫灼若,轉身離開。
溫灼若看得出蔣晴因是在故意支開他,不出意外,蔣晴因拿了張帕子,繞著手腕,取下了一隻玉鐲,笑著問:「這鐲子你有印象嗎?」
她看著這通透的碧色,上好的玉總讓人見之不忘,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方奶奶的?」
蔣晴因說:「對,你肯定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名字的吧,當初我婆婆病重,我和我丈夫都清楚,開始想將她轉移到國外去治療,可她放不下心,一直讓我們幫著瞞著在野,後來有一天,她和我說,她看到在野總是看著一條手鍊發呆,大熱天的也穿個長袖,就為了擋住手上的東西。」
溫灼若眼睫微動,腦海里飛快地閃過零星的碎片,傍晚夕陽籠罩的教室,廣播站里輕渺的歌。
仿佛能通過蔣晴因女士的描述,想到方奶奶說話的口吻。
【我知道那條手鍊是誰送的了,是一個叫溫灼若的女孩,我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她很優秀,我一直遺憾不能親眼看到在野成家,這下也算能滿足心愿了。】
【若若竟然來京市看我和在野了,我想把這只手鐲送她,但我想她會拒絕。還是等你來吧,你是在野的母親,更名正言順一點。】
【他們好像吵架了,我讓魚魚請若若來我們家,她也不來了。】
【在野沒覺得不對勁,他還擱兒那樂呢。】
【什麼時候能和好,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
蔣晴因一開始並沒記住溫灼若的名字,中學時代的戀情有多少能走到最後的,可後來方奶奶時不時地在電話里提起,她也意識到了自己兒子的變化,才印象深刻。
她這兒子和她還有她名義上的丈夫都不一樣,要真喜歡那女孩,這事早晚能成。
沒想到直到現在,兩人才在一起。
蔣晴因女士給溫灼若戴著鐲子,她沒有拒絕,「今天我來這兒,就是專門把鐲子交給你的,也算了卻了方女士的一樁憾事。」
景在野一進來就看見溫灼若垂著眼睛,看起來有些難過,三步並做兩步走過去,「怎麼了?」
「你和她說什麼了?」
這兩句用的語氣截然不同,蔣晴因被這區別對待給逗笑了,「我能說什麼,你媽這麼開明,還能給你媳婦氣受?」
溫灼若臉紅了,「沒有,阿姨沒有說什麼。」
景在野拉著溫灼若的手,拇指輕輕揉捻她柔嫩的掌心,「別聽別人說的,有什麼事來問我。」
「真的沒有。」
「沒有也記住。」
蔣晴因:「……」
蔣晴因:「好,行,我想起來我今天還要去朋友家做客,你愛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她說著就提包走了,風風火火的。
溫灼若驚到了,趕緊站起來追出去,一會兒的功夫蔣晴因女士已經快走到樓梯口了,「阿姨,等等。」
蔣晴因轉過來,看上去並無怒容,還是笑眯眯的,「怎麼了?」
溫灼若一時有點卡殼,「我以為您生氣了。」
「沒有,我要是攤上這麼個媽,我也生氣,」她笑著,頗有些傷感:「可能是我和他父親的開放式婚姻給他留下了一點陰影,我之前忙著演出,他六七個月大的時候我還在台上,小時候也沒怎麼管他,那時候正是我事業巔峰期,他願意認我我都覺得是奇蹟。」
溫灼若沒想到蔣晴因會坦然和她說出這些秘密。
在蔣晴因來之前,她大概了解了一下蔣晴因的基本情況,都是些娛樂小報消息,那些媒體採訪的時候都叫她蔣老師,從沒用過景夫人這個詞,現在看來,這應該是她自己的授意。
「好了,我先走了。」蔣晴因女士摸了摸她的鬢髮,滿意說:「真漂亮,阿姨感覺你穿旗袍會很好看,等阿姨給你挑幾件,過兩天給你送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