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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被收錄的稿件每次都只有一句話。
雖然每句話都不盡相同,但無一例外地張揚輕狂。
最後校門口的省狀元牆上卻沒有他的名字。
一班的同學拿著這本文集,時隔九年,一本正經地採訪景在野現在再看自己從前做的出這事兒,有什麼感想。
第一次國旗下講話之後,許先立即讓景在野補上一篇稿子,可他沒放在心上,隨便寫了幾句就交任務。
教務處一眾老師看完,集體沉默。
最後負責編訂的老師說:「咳,就放這句話上去,也勝在簡單明了。」
凡事開了頭,後面的也就成了慣例,後面的六篇稿件也都不做討論,都只收了一句話。
景在野沒什麼心情應付這群求知慾旺盛的男生女生,隨意說了幾句,就來到許先的辦公室。
剛才他看到溫灼若進去了。
但打開門,只有許先坐在裡面,一臉發愁,看到是他,說:「溫灼若走了。」
這句話勾起了某段不好的記憶。景在野像是被觸發了某個開關,借了傘,一言不發徑直往樓下走。
他走的很快,腳步聲被風雨聲淹沒。
很快到了一樓。
雨勢很大,她沒傘,應該走不遠。
一樓沒有在上課的教室,所有教室里都空蕩蕩的,門上掛了鎖,隔著從三樓裝下的防盜網的鐵格子,橫飛在溫灼若身上的雨水似乎少了一點。
景在野見到了人,心跳逐漸安定。
「怎麼不和我說一句?」
溫灼若樓梯里傳來的腳步聲,就知道下來的人是景在野,她看著瓢潑的雨砸在梧桐樹藏綠的葉上,一點點垂下睫。
「走吧。」
天是漆黑的,入夜時分都未必有這樣的顏色,暑假中的學校很安靜,鈴聲都空靈。
澆在傘上的雨沁涼,水被傘面濾過,溫灼若走在底下,臉頰邊像浮動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有一點冰。
這樣的天氣,隨便走幾步路都會打濕衣服,兩人都穿的校服,褲腿寬大,到了校門口就濺濕了一圈。
溫灼若今天計劃的是,等一中的事情了了,就再回西中那邊住幾天,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的明智之舉是回曾白瑛家。
在一中門口的石獅子邊站住,她問:「你是坐車來的嗎?」
「走來的。」
「只有一把傘,你先打車吧,等你上車了我再走,這傘明天我會還給老班。」
「你去哪?」
「我回我媽媽家,就在這附近。」
「先送你。」景在野握著傘柄,回的毫不猶豫。
現在不是該糾結先送誰的問題,因為溫灼若感覺自己的上半身已經被斜飛的雨絲潤濕了一點,再站下去兩人都會被淋濕。
所以她語氣停頓了會兒,就說:「我家在這邊,你跟著我走吧。」
「嗯。」
去曾白瑛家需要經過兩條小巷子,從前巷子入口處還貼著各種廣告,聽說荔城近幾年在創衛生城市,這樣的牛皮癬也花了功夫清除,現在要很仔細大的觀察才能看到一點痕跡。
小巷也鋪上了石板,各處整潔,現在連同空氣一樣濕漉漉的。
快走到樓下的時候,溫灼若的手機響了。
她輕輕一拉景在野的袖子,「先來這兒,我接個電話。」
溫灼若說的是雜貨鋪外的遮雨檐,景在野在屋檐外收了傘,和她一起進去避雨。
聲音有點小,可能是雷雨聲太大,外面的空曠環境無法收聲。
溫灼若按下了免提。
「我回國了,能不能見一面?」
剛按下,季時庭的聲音就被擴大,傳出來。
她愣愣地握著手機,對上了景在野的視線。
「若若,你在聽嗎?」
溫灼若深吸了一口氣,沒再去看旁邊的男人,剛要啟唇,腰上忽然多了一隻手。
手機砰地一聲掉在地上。
同時倒在地上的還有傘。
她被景在野逼到了牆上。
有那麼一瞬間,溫灼若驚慌地看著景在野,以為他想吻她。
可是景在野將她堵在牆上後,只是很用力的抱緊她,大口大口地汲取她身上的氣息,一隻手緊貼著她的後腰,另一隻手橫在她的肩背上。
他低著頭,鼻樑抵著她的脖子,胸膛貼著她的,兩人的心臟都在劇烈跳動,溫灼若身上全是他的氣息。
她徹底亂了。
所有隱在暗處的一切,在這樣的舉動下無所遁形。
景在野的呼吸也亂,像是因為極力克制而在她耳邊發出的喘息聲,清晰又混亂,她也因他強烈的反應而意亂情迷。他把她死死揉進懷裡的時候,溫灼若有點想哭。
她的上衣禁不住這樣大力的揉動,靠著牆,雙腿都微微騰空,他的手指沒有任何布料阻攔,碰到了她的腰。
溫灼若的腰很細,白皙雪膩。
景在野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
可他還是沒有鬆開她。
安靜地摟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景在野才低下頭,給她整理凌亂的校服,再度出聲時,他神色看上去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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