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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們簇擁著的是她的老師,可景在野只是懶洋洋地靠著廊柱,存在感便極強。
溫灼若走過去,和李教授打了招呼,又一個個和周圍的人點頭。
輪到景在野的時候,她動作滯了半拍,「晚上好。」
景在野看著她的眼睛,卻問:「吃飯了嗎?」
溫灼若帶著疑問的語氣,輕輕地「啊」了一下,才慢慢道:「吃了。」
李教授笑說:「剛才我說你今天就一直待在房間裡睡覺,沒兩秒你就給我發消息問你師姐在哪了,本來想讓你先去吃個飯,可你來的太快,沒來得及說,吃完了是吧,那正好,你們去報個名,看能不能得個獎。」
已是古稀之年的老教授仍舊童心未泯,若不是自己親自上過於欺負人,只怕他就要去報名了。
溫灼若睡了一天,剛才看論文也在一直用腦,就點頭,權當用來放鬆一下。
寬敞的甲板被暫時分作兩個區域,知識搶答所在的區域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人看到例題後望而卻步,哪怕只是簡單的概念題,可不能搜題和請外援,也意味著需要具備一定的天文知識儲備。
剩下的人都集中在兩台雙筒天文望遠鏡旁排成長隊。
平常也有不少陸地景區放置有設備,卻少見有這樣的熱鬧,今日似乎格外人多。
溫灼若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嘈雜的說話聲逐次遠離,快走到遊戲隊伍後面時,忽然腳步一停,「是流星雨。」
跟在她身後的景在野沒有料到她突然的動作,本是要撞上來的趨勢,險而又險地變成擦碰。
一條手臂撐在她身後的欄杆上,海水涌過,船體有些顛簸,溫灼若的視線也輕晃,和景在野的在空中相撞,卻像是有一層無形的黏膜,微微凝著。
溫灼若不知道景在野也會來湊這個熱鬧,一下又恍然意識到他們的距離。
太近了。
近的能感受到,男人說話時胸腔的震動。
她眼皮跳了一下。
「什麼?」
「……什麼?」
溫灼若以為她控制的很好,但卻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在臉上表現的太過明顯,游移的視線有些欲蓋彌彰,景在野盯著她白皙的耳垂泛紅,喉結微動,身體卻往後退了退,看向海面,「我說流星雨,你在想什麼?」
溫灼若胡亂拂了下耳邊的發,把話題揭過:「嗯……我剛剛想起一條新聞,今天好像是天琴座流星雨的極大值時間,天琴座流星雨是北天銀河裡最燦爛的星座之一。」
「想看?」
這句話超出溫灼若的意料之外,可下一瞬她就想起了些舊事,「過去我男朋友每年都會陪我看,因為他陽曆生日在4月,正好是天琴座流星雨常出現的時間段,而我是天文系,他說這場流星雨是上天送給我們的禮物。」
景在野驀然安靜了。
季時庭通常過的是農曆生日,從前她都會陪他過生日,這次分手之後,兩人之間的對話也僅剩一條生日問候。
青年沒回,溫灼若也沒再就這深聊,走去了隊伍後面排隊。
意識到身後的人沒有跟上時,已經離他很遠。
兩人之間隔著來往的人,室內燈光映照在甲板上,星光有些黯淡。
景在野似乎總有在人群中格外令人矚目的能力,,哪怕只是簡單的背靠欄杆,什麼都不做。
不知是不是天色原因,他望向她的眸子有些暗,聲音卻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第37章 凜冬
泊在港口的遊輪臨近五光十色的城, 遠遠的不知是從哪家餐廳里傳出大提琴聲,今晚的琴音似乎與靜止的水域一般寧靜悠遠。
溫灼若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和景在野聊到有關男朋友的問題。
也許是這樣的夜晚和氛圍很讓人有傾訴欲, 又或許是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
她罕見的也有些傷懷,認真地想了想,慢慢開口。
「高三那年吧。」
景在野怔怔看著她。
穿廊的風拂起溫灼若的鬢髮, 她扶著欄杆繼續說:「我和我男朋友談戀愛是個意外, 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覺得對方都沒有那麼喜歡自己,連我自己都不確定對他的感情。可分手的這些天我想到他, 心裡總還是難受, 現在想想, 如果不喜歡, 我不會和他在一起這麼久。」
她說著, 忽然偏眸, 那眼神里有種只有景在野明白的深意。
「我青春期的時候做過一件很傻的事, 一個人跑去了一座陌生的城市,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沒帶傘,最後蹲在別人店門口哭。」
「我男朋友說是他學校開學, 他提前去那邊玩, 碰巧遇到的我,其實他是從我朋友那裡自己摸准了消息,特意去找我的。」
「他說送我回家, 其實是為了帶我回家。」
感情是一件很難說清楚的事, 她十幾歲時耗費所有心思想對景在野好。
可是一直以來對她好,喜歡到不敢表露分毫, 看著她喜歡別人的只有季時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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