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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這人……簡直了,這世界上還有你在乎的東西嗎?怎麼什麼事兒都一副懶得管的嘴臉,」恨鐵不成鋼地說完,這時楊一帆想起來問了,「不是,你去教室幹嘛?我們幹活的地方在這兒。」
教學樓與宿舍樓之間,需要穿過一條斜坡,景在野停在坡頂,偏大的白襯衫和藍條長褲被他穿的乾淨利落,側身的角度,下顎線的弧度優越流暢,偏冷的音色讓他說話時聲音有種微磁的質感。
「袖忘拿了。」他仍漫不經心:「等會兒來。」
楊一帆趕緊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發現袖還在,馬上又退到了宿舍門口,「行。」
儀仗隊集合發的袖,一會教導主任會派學生會的人來檢查點人。
高一高二集體參加運動會,教學樓空了許多,也有些班級只讓班上部分同學去給比賽的同學加油,其餘人自習的。
景在野一路上了五樓,來到教室,不出意外一個人都沒有。
意外的是,他桌前被放了兩瓶牛奶。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視線在牛奶瓶上停頓片刻,邁開腳步,翻出袖,順便將兩瓶牛奶提走。
楊一帆正等得不耐煩,可很快看到景在野走來,手裡還提了個白色透明塑膠袋,馬上換上受寵若驚的表情:「我去,景哥哥你怎麼還給我帶牛奶來喝,可不是對我有所圖謀吧?」
景在野從胸腔悶笑了聲:「滾。喝不喝?」
「喝喝喝!」拿一瓶出來後,楊一帆一頓,「咦不對,你這牛奶是哪來的,小賣部在這邊,你從教學樓過來。」
景在野已經打開了一瓶:「奶奶來過了,這瓶應該是留給你的。」
「是嗎?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回頭幫我謝謝你奶奶。」
文化牆旁邊的石凳上,陳舒正在吃著麵包,運動會已經開場兩個多小時了,她跑東跑西的,一下就餓的不行,還好有溫灼若媽媽送的零食充飢。
另一邊,溫灼若剛把一位家長送去了體育館,目光卻像是碰到了膠水,凝在了某處。
陳舒喊她:「若若!你看什麼呢?快來吃點東西,等會我怕我忍不住吃光啦!」
「好。」溫灼若回神,眸底頃刻間像是暈開了盛夏的光,枝椏間篩下的光斑隨著微風,晃在她的裙子上,「我來了。」
她走的時候,靠在男宿舍門口的景在野,突然有所察覺地抬眼。
操場旁邊,繁茂的梧桐樹靜靜地沐浴在烈日下,樹邊的紅條瓷磚上倒著,放著幾瓶礦泉水。
溫灼若高興翹著唇角,把陳舒也看得樂了:「怎麼這麼高興,發生什麼好事了?我們班誰得獎了嗎?」
「這……我沒注意,不然我現在去看一下?」
「哎哎回來回來!不知道就不知道嘛,有什麼好瞧的,反正一會兒就知道了,先吃東西,阿姨買的零食我都喜歡吃,你媽媽人太好了。」
黃褐色的文化牆一半在梧桐樹的樹蔭里,一半被炙熱的陽光蒸烤的發燙。
零食袋,毛絨包和小挎包放在石凳中間,還有兩瓶開了蓋的牛奶,溫灼若和陳舒手裡都拿著一包零食,一個坐左邊,一個坐右邊。
廣播站里徐徐放著《匆匆那年》。
前奏緩緩流淌,像是年少那些未曾說出口的遺憾,她聽著田徑場傳來的口哨聲,慢慢地,把背靠在身後厚重的文化牆上。
溫灼若。
她對自己說,盡人事,聽天命。
無論怎樣都會遺憾的話,就順著自己的心意吧。
她還是,很喜歡,很喜歡,景在野。
控制不住的喜歡。
難以釋懷的喜歡。
……
運動會的時間在周末兩天,第一天結束,景在野在校門口上了車,卻見方暖冬坐在車上,整了個最近很火的濃顏系穿搭,時尚的像是要去走秀,滿頭白髮反倒增添了幾分高級感。
景在野意外,「您怎麼又來了?」
「又?」方暖冬聽到這字就炸毛了,「你去方圓十公里打聽打聽,哪個孫子學校開運動會連奶奶都不告訴一聲的?還是我今天給你們班主任打電話,才知道有這麼回事兒,你這不孝孫,是要氣死你奶奶我!」
景在野剛準備閉上眼睡一會兒,聞言,等空氣安靜下來,才稍稍抬眼,「您這戲可是演的越來越真了,要不不孝孫給您報個演技班,您考電影學院去?」
方暖冬狐疑道:「什麼戲?」
車子開動,車窗外人流如織,各路私家車堵在路口,紅綠燈與鳴笛聲擁擠。
少年仰起頭躺在座椅上,喉結突出的十分好看,隨著說話一上一下:「我桌上的兩瓶牛奶,不是您送的還有誰?」
「我什麼時候給你送牛奶了?我可一直在家裡給我的花花草草澆水,不信你問你李叔。」
李叔就是坐在駕駛位的司機。
第19章 盛夏
李叔點點頭, 證明方暖冬沒有演戲。
景在野卻睜開眼,沒作聲了。
方暖冬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嘆口氣說:「別是人小姑娘送你的吧?你喝了人家的牛奶還以為是我送的, 你說說你啊,也不知道人家看上你什麼,小楊被送情書那才叫正常呢, 嘴甜人也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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