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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剛坐好, 曾白瑛就笑說:「今天一中開學, 人可真是多, 跟以前狀元放榜一樣, 全堵在伸縮門那裡,人山人海的,我出去差點遲到。」
「對了若若,開學第一天感覺怎麼樣, 班上同學還好相處嗎?」
剛上三年級的高臨星小聲嘟囔了一句:「我也是今天開學, 媽媽你怎麼不問問我。」
「你哪不能適應?小牛一樣,你的情況能和你姐比嗎?」
溫灼若給高臨星夾了一塊雞腿,高臨星歡快地叫了一聲謝謝姐姐。
她頓了一會兒, 回答說:「挺好的。」
「有認識的同學在班上嗎?」
溫灼若想, 她和景在野之間,也僅僅只能用認識這個詞, 「有一個。」
「有就好,有的話可以互相照應照應。」
高明科也笑說:「多交些新朋友好,也讓他們和魚魚一樣來我們家玩,同學嘛,感情就是一塊玩出來的。」
「好。」
電視裡男女主終於說破誤會抱在一起,虛影照在溫灼若身上,煽情的背景音樂里,還藏有瓷碗和筷子的碰撞聲和偶爾的說笑聲,樓前街道里時不時有車碾過塌了一點的地面,「咚咚」兩聲響。
「魚魚現在在哪個班,你們離得近嗎?」
「還挺近的,高三畢業了一屆,位置騰出來,現在魚魚和我們班都在四樓,她們班在我們班斜對面。」
「魚魚我覺得人挺聰明,家教也好,就是貪玩了點,要是像她說的以後好好努力,以後沒準能和你考去同一所大學,那可就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了,這種關係很難得,若若,你要好好珍惜。」
「我會的。」
溫灼若想到莫遇這回的考試成績,幾個月的複習,她從年級六百多名考到了年級一百多名,要在高二考進實驗班,也是很有可能的。
一班的老師除了許先老師外,於溫灼若而言都是陌生的。
她不僅要熟悉每個老師的教學方式和講課速度,還得去琢磨他們獨特的口音。
上課的時候,黎安然偶爾會返身過去,問景在野一兩個問題,他基本都會告訴她。
有時老師講些趣事,景在野也會笑兩聲。
溫灼若不似他們兩人這樣自然,甚至產生了一種自卑情緒。
景在野和黎安然像是都學的很輕鬆,下課之後,一個不是在睡覺,就是在走廊吹風,一個不是在和同學笑鬧,就是在看閒書,仿佛稍微用點心就能考的很好。
而她需要很努力,很用心。
她有種他們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的想法。
甚至為自己不自量力的喜歡和告白感到臉紅和羞愧。
還有兩天就要換座位,溫灼若安慰自己,再熬一段時間。
天色漸漸灰暗,墨汁濃塗淡抹,霎時暴雨如注。
田徑場上的人四散往教室跑去,還有人在樹下躲雨,很快兜著校服跑開。
不用做課間操,且下雨的時候,教室外的空氣格外清新,雨里的青草泥土味叫人神清氣爽。
溫灼若從大號飲水機那打了水,擰著壺蓋往教室走。
快走到一班的時候,她發現景在野背對著她,靠在後門,身前站了一個沒穿校服的女生,長裙過膝,蝴蝶結系帶將她的腰收的很細。
「景哥哥艷福不淺啊。」
「還真是執著。」
「說真的,要不就從了吧景哥,還是說你心裡有人啊?」
「……」
有幾個男生看好戲地擠眉弄眼,馬里奧是靠這兩人最近的,好奇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瞧,他旁邊的男生則搭著他肩膀吹口哨。
溫灼若看了一眼景在野的背影,最後收回,跟著人群從走廊走過,想從前門進去。
到前門,卻發現門被鎖上了。
半面窗戶打開,溫灼若看到一群人壓在前門貼中學生守則和課表的那面牆,一個個笑到捂著肚子,不知道在玩些什麼,門也被他們給堵住了。
這時要進教室的就她一個,溫灼若忽然有種慌亂的預警,嘗試敲門,可沒有人聽見,甚至沒人注意外面站了人。
此時,有人說了句:「溫灼若,走後門吧,後門開著呢!」
說話的是馬里奧,他臉上的賊笑還沒收回,「他們都聾子,玩起勁兒了老班來了都聽不見的,等會兒還給你撞著。」
這話的聲音不算小,走廊上站著的人幾乎同時朝溫灼若看來,景在野靠著門框,單手抄兜,頭略低著,視線越過面前女生的頭頂。
空氣里像是有無數無色無形的泡沫,兩道視線不期然對上,薄膜相撞,相融,心臟似乎也被輕輕撞了一下,而後猛烈跳動。
溫灼若眼皮如同被燙了下,收回視線,硬著頭皮朝後門走。
過道並不寬敞。
幾個男生站了一堆,並不規矩,時有推搡。
另一邊,景在野的半邊身體也靠在門外,女生低聲和他說著什麼,他並不打斷,像是在聽。
溫灼若忍不住想到了她自己。
他對每個女生都是這樣嗎。
這一小段的路程,溫灼若面對著景在野走,走的十分艱難,到了後門,景在野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但留的位置也夠一個人走過,他沒有完全擋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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