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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夢打斷他:「所以我現在就在向你證明,在我們這個年紀,我沒了工作之後能不能重新開始。」
「或許你覺得我這麼做很幼稚,但我就是想向你證明,我楊夢不是你想的那種只能過好日子不能吃苦的人。」
「不就是重新開始嗎?我們兩家父母健康,家裡沒有糟心事沒有爛帳,只是我們自己的人生出了坎坷。」
「在沒有任何負累的情況下你竟然都能被『重新開始』這四個字給打倒,還想靠著離婚來感動自己說什麼一個人承擔。」
楊夢眼含失望:「魏輝,你真讓我失望。」
「我覺得我剛才說的挺對的——不是我面子上掛不住,而是你自己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
「你以為我受不了苦日子,以為我會嫌你丟臉,所以要放我離婚?」
「呵。」
「魏輝,你這事兒辦的不覺得羞辱人嗎?你把我楊夢當什麼人了?」
她指著魏輝的心口。
「你快捫心自問吧,到底是我受不了打擊,我過不了苦日子?」
「還是你接受不了現狀,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要從頭開始的未來?」
楊夢一點臉沒給魏輝留,話里的刀子直接扎進魏輝心裡……
「承認吧,整件事和我沒半毛錢關係,是你非得做出個有情有義的樣把事情往我身上扯。」
「是你怕讓熟人看見你幹個體,怕讓熟人看低你,笑話你沒了工作……是你自己怕丟臉又沒辦法和人說。」
「只能扯上層遮羞布把自己的頹廢安在我的頭上,好像是因為要離開我,才把自己折磨成這副鬼樣子。」
「我擔了黑鍋竟然還要反過來感動你為我著想。」
楊夢嗤笑。
「這麼一來,是不是我但凡腦子發昏一感動,心疼你,不離婚了。」
「那從今往後在家裡我就得哄著你,捧著你,照顧你心情輕易不能提工作的事讓你難堪?」
「魏輝,清醒點吧,別『惦記』我,你先多反思反思你自己。」
「是你自己工作不謹慎,失業後承受力低還要面子。」
「咱倆要是不離婚,以後家裡活兒我一把罩,家裡開銷也歸我擔,結果就因為你玩的這一手以後我還得慣著你?」
想的還挺美。
「你耍我呢?當我傻呢?」
一番話,可以說是振聾發聵。
每一字每一句都精準地砸到了魏輝的腦袋上,也砸開了他一門心思想逃避的心。
楊夢騎上三輪車,夕陽把她的身影拖得老長,她側頭和魏輝對視:「你要是學不會面對現實,那我倆就真該離婚了。」
「哪怕離婚,我該做什麼還是會做什麼,魏輝,你好好看看,我楊夢到底是什麼人。」
「少看輕我。」
「別再說什麼為了我好了。」她敲了敲手底下的車把,「我不用你這麼為我著想,因為在我看來,我遠比你要堅強,也遠比你不懼別人的眼光。」
「甚至連吃苦,我都比你準備得更充分,無論是外在的這些準備,還是心理上的準備。」
至少她不會鬼鬼祟祟的做買賣,一邊想掙錢一邊又嫌丟臉,活的渾渾噩噩的。
第381章 有聽牆根的老鼠
蘇歲:「後來呢?」
徐麗芬家。
徐麗芬和蘇歲正聽著柳雁蘭激情開講她女兒楊夢是怎麼憋著一口氣去當個體戶,又是怎麼訓夫的。
柳雁蘭下巴抬的老高,滿臉驕傲:「後來我們夢夢就騎三輪車回家了啊。」
「罵完輝子可不是得趕緊跑嘛。」
徐麗芬嘖了一聲:「你淨誇張,什麼叫罵完人得趕緊跑,輝子又不會打小夢。」
柳雁蘭不管她,抬著下巴繼續說:「反正夢夢當時說完那些話就騎車走了。」
「要說我們家夢夢啊,從小到大就一個優點,那就是說到做到。」
「從她決定了要賣衣服開始,之後無論是颳風下雨,她只要進了貨就出攤兒。」
「輝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給罵清醒了,每一次夢夢出攤他都過去幫忙,死皮賴臉的。」
「後來還特意借著送夢夢回家的機會和我說了一會兒話。」
徐麗芬:「和你說啥?」
大兒子現在活的跟鬼似的,在家都不和她們這些家裡人說話,能找柳雁蘭說啥?
蘇歲猜測問:「大哥是想讓柳姨勸勸大嫂,不讓大嫂風裡來雨里去的賣衣服了?」
「對咯!」柳雁蘭獎勵給蘇歲三粒花生仁,誇讚道,「還得是歲歲,聰明!」
「不像有些老太太,腦子笨。」
徐麗芬:「……」
眼見塑料老姐妹之間的大戰再一次要一觸即發。
蘇歲趕緊和稀泥:「那柳姨你是怎麼說的啊?答應大哥了?」
柳雁蘭注意力被一拽就跑,聽蘇歲這麼問,她立馬搖頭:「我可不敢答應,我那閨女一生起氣來跟母老虎似的。」
「她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哪敢觸她霉頭。」
閨女本來就較著勁呢,她這時候拖後腿打著為閨女好的旗號勸閨女別幹了。
那不相當於閨女越不愛聽什麼她越勸什麼嘛。
柳雁蘭:「我沒答應他,但我把夢夢私底下和我說的話給他說了。」
「就是夢夢說輝子能重情重義,被沈芷追的時候不因為利益拋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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