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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小輩面，倆人摟摟抱抱到底輕浮。
顧周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拍了裴紅一下示意裴紅去凳子上坐好。
「你嫂子還在這兒呢，注意影響。」
經他提醒，裴紅這才注意到顧藝竟然也在這屋裡。
身體不受控制地瑟縮了一下，眼裡有懼怕一閃而過。
「三嫂，你在這兒幹啥？」
顧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著重放在她肚子上打了個轉。
說出來的話不冷不熱，甚至讓裴紅捉摸不透。
她說：「我來看看你對象。」
就這麼一句不明不白的話，既不說清楚為什麼看，也不說明白看完之後想做什麼。
她就這麼自顧自的說，說完起身自顧自地走，留下裴紅一臉的忌憚。
直到顧藝身影徹底在眼前消失，裴紅這才重新開始呼吸。
她剛才真怕顧藝會不管不顧地衝過來發瘋。
之前顧藝拿鐵鍬硬生生的把裴波給拍癱了，這事到底給裴紅留下了陰影。
她到現在都不敢去看她三哥，生怕看完之後晚上做噩夢。
「呼，終於走了。」裴紅拍著心口道歉，「顧大哥是我的錯，我要是早知道你剛才一直和她單獨待著，我早回來了。」
顧周挑眉：「怎麼了？」
裴紅朝門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那是我三嫂，腦子不大好。」
指了指自己腦袋，裴紅叮囑顧周：「顧大哥，以後你就是在外邊遇上她了，最好都別和她打招呼。」
「那就是個瘋子，說不好什麼時候就突然犯病。」
「上一次她犯病我三哥差點沒讓她打死，她發起瘋來可不管親疏遠近，看見誰就打誰。」
打了個寒顫，裴紅拉住顧周的手：「答應我，以後躲著點她走，不能用看正常人的眼光看她，我不想你出事。」
尤其不想顧周是因為她家裡人而出事，不然她這輩子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顧周點點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裴紅以為他這是答應了，立馬眉開眼笑：「快吃飯了，我帶你洗手去，我跟你說我媽今天可是把家底都掏出來了就為了招待你這個姑爺。」
「平時家裡的臘肉都不讓我吃，今個兒全給你做了。」
「她還特意叮囑我，說讓我和你好好解釋解釋，你今天看見她和兒媳打架其實也是趕了巧了。」
「她平時根本不這樣，在我們這一片我媽算得上是最好打交道，人緣最好的老太太了。」
顧周笑了笑，想到白天看見的那一幕，裴紅老娘打起架來有多狠……
那樣的刻薄老太太，光是打個照面他就能看明白性格有多難纏。
就這還是這一片兒最好打交道的老太太？
怎麼？
這一片是惡人谷還是獅駝嶺？
聽裴紅緊著在那描述她老娘是個多和善的人，顧周但笑不語。
罷了。
就當是看在臘肉的面子上，看破不說破吧。
反正他只想要個兒子，連兒子媽都不想要，更甭提兒子媽的媽了。
對方到底是和善還是刻薄，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本也不準備真給自己認個便宜老丈母娘。
一頓飯，吃的各懷心思。
一邊存心拉攏，一邊敷衍迎合，吃到深夜倒也算得上是賓主盡歡。
只不過有吃得高興的，自然也有因著這頓飯而不高興的。
裴大寶蹲在院子裡，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他奶屋裡的情形，視線在掃到顧周身上的時候，他眼神是不符合年紀的憋屈和思慮。
他是重生的，記得上輩子家裡發生的事。
包括他姑裴紅是怎麼被個老男人騙得團團轉，一門心思要給人白生個兒子的。
這些糟心事他全都記得。
這老男人就是個火坑，偏偏他話到嘴邊也沒法提醒他這輩子的姑一句。
看著他姑傻兮兮的又給人家夾菜又往人家身上靠的，裴大寶臉上的表情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擺了。
嫌棄無語的不行。
他是發現了，無論是哪一輩子，他姑好像都不怎麼長腦子。
嘖了一聲，裴大寶想起上輩子是蘇歲把老男人騙育的事兒給捅出來的。
那算是他唯一一件覺得蘇歲這個廢物後媽幹得漂亮的事了。
可這輩子……
看著對面蘇歲家燈火通明，聞著從對面飄出來的飯菜香氣。
裴大寶抹了一把自己沒忍住流出來的哈喇子。
他低頭想了一會兒，半晌，像是下了某種決定，起身蹬蹬蹬地跑向對面……
飯桌上。
蘇歲剛吃完飯就聽見有人在外邊咚咚咚地敲門。
她坐的離門近，悠悠閒閒地走過去把門打開。
平視，沒人。
後退一步，低下頭，這才突破自己肚子的阻隔，把視線放在門口站著的小孩子身上。
「大寶？你怎麼來了？」
裴大寶抿著嘴看她，眼神里複雜的情緒看得蘇歲眉頭一皺。
「媽！」
這一聲『媽』，喊得蘇歲心理上厭惡。
蘇歲搖搖頭：「我不是你媽。」
「上次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你再想讓我給你當後媽，這事也是不可能辦成的。」
她說的『上一次』，就是指裴大寶小舅張建業領孩子回來結果和錢鳳英夫妻倆對上，兩邊打起來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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