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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嚇死我們了。」江南漱了口,笑道。
學姐聞言笑笑不語,故意朝她們彈了兩下水走了。
見人走遠,楊玲才含糊其辭道,「這可真看不出來啊。」
童夏乖巧怯懦,一看就不像會跟男同學跳舞的樣子,而且她媽媽管得那麼嚴,連她們這樣日夜相處的舍友都不讓多靠近,會讓她跟男同志近距離接觸嗎?
江南笑笑沒說話,只洗了臉,又簡單擦洗了下身上,就回宿舍泡腳。
童夏果然同方才那一撥人一起回來了,昏暗的燈光下,猶能看到她頭上細細密密的汗水和眼中的興奮,看來舞跳得很開心。
師嵐卻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次日傍晚,江南回宿舍拿書去還,只見童夏遠遠站著,正對著桌上的小方鏡整理衣服,師嵐又蹙起眉,問道,「你還要去?」
江南只見童夏整理衣服的手一僵,而後默默低下頭,訕訕走回來將鏡子收了,坐到自己的床上,一聲不吭。
師嵐見人這副棉花一般不抵抗不順從的模樣,自覺沒意思,嗤笑一聲,眼不見為淨地轉回了頭,不願再多說一句。
江南見狀,出聲問童夏,「你的文學基礎論文寫好了嗎?明天要交了。」
童夏對江南的突然搭話感到意外,驚訝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只江南趕時間,對她笑笑後,便迅速離開了。
晚上,她從圖書館回來,又不見童夏,看來還是去了。
江南搖搖頭,暗道人各有志,便沒再管。
只十月賽詩會結束後卻出了事,童夏突然自己辦理了退學。
江南和楊玲、師嵐只見她帶著幾個詩會上認識的朋友來宿舍分東西,看來,她的行李也不打算要了。
這是怎麼回事?江南皺眉,還不容易考上的研究生,沒上兩個月就不要了?
只聽童夏帶來的幾人一面羨慕又祝福她,一面囑咐她到那邊好好的、有機會常跟他們聯繫云云。
江南且摸不著頭腦,卻聽師嵐忽然出聲怒斥道,「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國外是那麼好去的嗎!你語言不通、身無分文,萬一那個男人拋棄了你,你打算去要飯嗎?!」
江南聽了,這才摸著些門道,來不及細想,卻忽見莫敏跑來找她,捂著肚子,氣喘吁吁道,「快,團委辦公室,王書記找!」
「有急事?」江南問道。
如果不急,就請王書記再等等,她們宿舍這樁事,好像更緊急。
「急!十萬火急!」莫敏卻大聲道,而後又看向童夏,咬牙道,「你可真會給我們找事兒!」
只見童夏面色淡然,聲音也淡淡道,「對不起。」
絲毫不見前兩個月的怯懦。
江南從沒見過莫敏無緣無故針對一個人,因看了一眼童夏,偏頭告訴楊玲,「跟著她,我從團委回來之前,別讓她離開學校。」
童夏的朋友們聽了這話,只覺莫名其妙,「這位同學,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限制他人人身自由?」
江南不理,抬腳就走。
有人見不得她這無視人的態度,上手拉她,卻被抓住手腕,反手一擰一抬,瞬間如筋骨斷了一般的疼,女同學尖聲痛呼,且來不及反應,便眼前一花,摔到同伴們身上,把幾人撞得一陣肉疼加趔趄。
幾人驚嚇之後更加憤怒,卻聽人倒打一耙道,「別動手動腳的。」
幾人氣得大喘氣,到底是誰動手動腳!
正準備理論,門口卻不見了人,只得憋悶!
而到了團委會議室的江南,還沒看清在座幾人,便聽王書記厲色道,「她的詩絕對不能發表!《班馬》上的,也必須撤下來!」
江南問王書記,「哪一首?」
王書記不言,一旁與會的一位學弟給江南說了個名字。
江南深吸一口氣,「王書記,我們已經投入製作了。」
第90章
「知道你們上機了, 我還知道印刷廠已經印刷出來了,就差裝訂,我已經讓莫敏叫停了, 叫你來就是為了通知這事, 這首詩絕對不允許出現在任何與F大相關的地方!至於你們的損失和重新製作的費用,也不必擔心,學校會進行補償。」
江南只聽王書記如此說, 便知道這不止是團委單方面的決定,恐怕學校也是這個意見。
又聽說雜誌尚未裝訂, 她們來得及重新選稿、製版印刷替換, 可以將損失降到最低, 因放鬆些許,慢慢坐下,問道,「我能詳細問問前因後果嗎?」
她稀里糊塗地來,只能從莫敏的態度中推測這事兒可能與童夏有關。
而那首名為《飛鳥》的好詩, 作者應當是童夏,一位自《班馬》創刊來、唯一不願透露真實身份的作者,連稿費都讓她們放傳達室, 自己去拿。
只是這首詩沒有任何政治傾向和暗喻, 團委審稿時也沒發現問題,學校怎麼這麼大反應?
江南見王書記冷肅著臉不說話, 目光掃過對面幾位一臉懇切望著王書記的詩社理事會成員, 才看向一旁的學弟, 期待能得到解答。
學弟看了一眼王書記, 見人沒反對,便低聲與她解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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