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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繼紅沉默許久後,抬眸看向江南,「我仍舊會不管不問將它帶進來,因為不過舉手之勞,就可以為我的女兒換到五包奶粉錢。」
江南聞言,瞭然一笑,只告訴她,「如果你看了,並將那張病歷單交給我,我可以給你十包奶粉甚至更多。」
所繼紅聞言,張口啞然,領導們沉默嘆息。
而後,江南站起身,向各位領導鞠了一躬,走了。
次日,學校下發了對所繼紅的處罰通知,同最初的何蔚然一般,留校察看一年。
到此,事情便解決得差不多了,江南沒了危險威脅,趙瑞也該回家了。
江南去火車站送他,「辛苦了。」
趙瑞笑道,「不辛苦。」比起上輩子的真刀真槍和勾心鬥角,這可太輕鬆了。
說完,兩人笑著短暫而克制的相擁後,江南招手送趙瑞遠去。
一月後,何蔚然及那個小團伙的判決下來了,擾亂治安、盜竊、勒索搶劫、非法入室等數罪併罰,判處了七到十五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學校還為失竊的同學向他們的家庭討要賠償。
只是幾人家中並不富裕,每人能分到賠償款少之又少,所幸結案之後,公安局將那些「證物」都送了回來,不介意的,物歸原主,介意的,只能算了。
江南也拿到了一身趙瑞被穿走的衣服,她捐掉了。
之後,F大似乎恢復了平靜。
十二月,國家正式開放工商註冊,正當江南幾人一邊準備資料,一邊思考如何跟學校和團委申請時,王書記便讓蘇丹把他們叫到辦公室,讓他們儘快準備變更主辦單位和工商註冊的資料。
江南意外,試探問道,「您不覺得虧嗎?」
畢竟學校和團委可是前後為他們忙活了好大一通,轉眼他們就獨立出去搞私營了,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王書記聞言好笑,「那不然呢?讓萬事不沾手的團委給你們擔一輩子責?還是讓學校給你們申請登記成事業單位?之後的報社經費怎麼來、你們的工資怎麼辦,稅怎麼算?」
而後,一拍桌,「想什麼美事兒呢!」
報紙和刊物出版是必須有正規出版單位的,學校支持學生搞事業,但你不能讓學校為了你們區區四個人,就新增一個事業單位出來吧?還有他們團委,現在老師們且戰戰兢兢,生怕《班馬》發表什麼不當言論,讓他們頂雷。
而且,王書記可是隨時關注著《班馬》的帳本,製作發行一期,印刷和稿酬在一千五百元左右,學校經費有限,不可能批給他們的,索性分出去「單過」。
「團委已經商議好了,就採用你們那掛靠的法子。」王書記道。
江南聞言一笑,立刻拿出她早準備好的掛靠合同。
王書記看了第一行字,便點著幾人道,「試探我!」
幾人俱是一笑。
而後,王書記仔細看了合同,他倒不擔心江南敢坑學校,不過看到他們將經費標準從現在的每月五十元改成了利潤的百分之十五。
眼下《班馬》的廣告招商並不穩定,也就是說,以後上交團委經費就不再固定了,可能翻倍,也可能一分錢沒有。
但王書記清楚百分之十五分成是個潛規則,因此沒太大異議,只道,「等我們開會討論研究後,再通知你們。」
之後,便讓江南等先回去準備資料。
兩天後,團委表決通過了他們的合同,江南和莫敏將申請資料交到工商部門,月底,他們拿到了營業執照。
狂瞽報社正式成立!
莫敏鄭重地將營業執照掛在牆上,江南三人俱是喜氣盈腮,大力鼓掌。
之後就是本年度的分紅儀式,留下三千元流動資金後,他們每人分得三百二十塊。
江南捧著手上的現金,想想這一年多的忙碌時光,嘆息道,「不容易呀!」
莫敏、楊玲、楚山青一笑,無不贊同。
時間進入八一年後,果然如趙瑞所說,個體和民營經濟開始迎來寒冬,報紙上開始宣傳打擊經濟犯罪,投機倒把再次進入大眾視野。
《班馬》的廣告招商也迎來了寒冬,想打廣告的廠家,要麼不敢打,要麼沒錢打,他們收入大幅下降。
畢岩峰和他的下線們也不再走街串巷,各自在各大高校或中學門口租了門臉兒,專心租書租磁帶,賣報紙雜誌和練習冊,錢賺得少了,但相應的風險也降低了。
民營企業和個體戶受到打擊,各國營廠子效益也不好,國家開始鼓勵三產自救。
紅山公社農場附近的批發市場被人舉報了。
趙瑞便帶著村里人租了搞自救廠子出租的房子,做了一個簡易的菜市場,又聯繫了一些計劃用貨車搞運輸增收的廠子,讓他們運反季蔬菜出去賣,走的公家路子,既不會被打擊,又將菜都銷完了,實現了菜農和工廠雙贏。
八一年七月初,趙瑞將手上的股票都拋了,扣除手續費後,取回來十二萬多。
這點錢買地皮遠遠不夠,所以他沒多動作,只拿了五千塊出來,將家裡的房屋推倒,建了一座小四合院,為結婚做準備。
八二年七月,江南領畢業證那天,趙瑞帶了一枚戒指和兩份介紹信,兩人去領了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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