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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登臨的身體跟著一僵。
「存摺呢?」江南走過來問他,眼睛掃了一圈程母和女主面前的錢款。
程登臨猶豫片刻,從公文包中取出來給她。
江南打開看了一眼餘額,嗤笑一聲,喊了聲「爸!」,把和孩子們一塊兒在屋裡聽評書的程父叫了出來。
「又怎麼了?」被擾了興致的程父皺眉出來,坐下。
這一天天的不消停,今年從開年就沒順過!
江南也自顧坐下,望著這一家子,問道,「爸、媽、小妹,昨天我們算的哪一筆帳款是不清晰不明確,或者你們不能理解的?」
程家人不明就裡,程母問,「小南,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南笑,「我的意思就是三位都是智力正常的成年人,聽得懂人話、會算術,昨天我向小妹追討的都是本來屬於我的錢,你們認同並且自願全額還給了我,今天又找程登臨要回去是什麼意思?反悔了?還是貪得無厭!」
「……」
程家人被江南直白難聽的話語沖地腦子一片空白。
第7章
不等他們緩神,江南又轉向程登臨,「你呢?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將這筆錢拿出來?」
程登臨不言語。
妹妹的錢被妻子拿走了,母親希望他能找妻子拿回來,但妻子不願意,他只能偷偷補上,他想讓事情儘快過去,也想藉此緩和母親與妻子的關係,但這些話能放在明面上說嗎?
不能。
所以程登臨選擇沉默。
江南一看他這模樣,就猜到了七八分,冷笑道,「我記得我不止一次說過,我拿回的都是屬於我自己的錢,它不需要『還』!」
然後,看向程家三人,「不知道程登臨是否告知過你們,如果沒有,我在此正式通知各位,我和他已經協議好下個月就去登記離婚。而這張存摺,」
江南晃了晃手上的存摺,「裡面是『我們』這些年積攢下的所有積蓄,屬於婚內共同財產,一半屬於我,程登臨無權支配。」
說著,她站起身,精準利落地從程怡心身前的錢中取走二百六十塊,又將手上的存摺放在剩下的錢幣上,一起往程怡心面前又推了推,「雖然不夠小妹你要的數兒,但這是你哥的全部財產,都給你了。」
存摺里的餘額加上程登臨今天取出的四百塊,不過五百出頭,原主和程登臨的半年工資金額而已,他們卻存了八年。
程怡心聞言心驚,忙看向她哥。
怎麼可能?
八十塊加存摺不到她被搶走的三百四?卻是她哥的全部財產?她不信。
但見她哥滿身疲憊與頹喪,又憶起她哥方才的窘迫,程怡心再瞧桌上的錢和存摺,仿佛一座將她架起來烤的火爐,燙手又可怕。
「嫂子,你們為什麼離婚?還有存摺,我怎麼能拿你和我哥的存摺……」
程怡心連忙一副不知先說什麼好,又手忙腳亂的樣子,迅速將存摺帶錢都推了回去。
如果真拿了她哥的存摺,那他們的兄妹情就到頭了。
江南戲謔地看著女主表演,笑笑卻沒理會。
肆無忌憚吸血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現在想挽回,晚了。
然後,轉向此次事件的「主謀」,惡趣滿滿地道,「媽,從現在開始,程登臨就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了,在他下個月開工資之前,你們家的所有開支就要靠您和爸了。」
隨後,又似一副才發現程母面前的幾張大團結和零錢堆的模樣,故意道,「啊,我錯了!要不說人老成精呢,您看看您多有先見之明,提前找程登臨預備下了,這些錢整好能和程登臨的下月工資接上頓兒,您真厲害!」
江南諷刺地比了個大拇指。
能夥同女兒將兒子吸成窮光蛋的親媽,世間還是不多的。
而程母才從兒媳婦指責她「貪得無厭」的話中緩過神,又被兒子兒媳離婚的消息砸暈,現在再聽兒媳婦拐彎抹角說她老、說她精、說她會算計兒子,眼一翻,差點兒沒背過氣兒去。
這模樣可把程家人嚇了一跳,一窩蜂圍了過去,順氣的順氣,餵水的餵水。
「啪——」
等老伴兒緩過氣兒,程父拍桌而起,滿臉怒氣地指著江南,「小江,你這兩天太不像話了,口無遮攔、目無尊長,你到底想幹什麼!就是想離婚,我們也還是你的長輩!」
說完,又看向程登臨,「你就這麼縱著你媳婦跟你爹媽說話、一次又一次搶你妹妹的錢?!」
「小南……」程登臨看著一身怒火的父親,又看看渾身是刺的妻子,及家裡這一鍋亂象,無助哀求道。
能不能為他退一步,別鬧了好不好,他真的很累。
江南當然不願意。
冷冷看著他,「如果今天我沒發現你把錢取出來了,離婚那天,你打算怎麼賠我?五百塊,兩個人都攢了這麼多年,以後你一個人養活這一大家子,二百六你打算用多少年來還我,還是打算直接賴掉?」
程登臨沉默,他沒想那麼長遠,他還想在約定離婚之期到來前挽回妻子,所以,他也沒告訴任何人他們協議離婚的事。
江南繼續道,「我也想相安無事坐完半個月月子後離開,只是你們不給機會啊。」
你程登臨想補貼妹妹無可厚非,但為什麼要動她的錢?程父程母疼愛女兒,為什麼自己不拿錢,要吸兒媳婦的血?女主坐享其成,為什麼偏享到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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