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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英姿颯爽。」她猜程梟是想說她爽利直接,但蹦出來的詞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神色也沒有太喜悅。
易鳴鳶看他這淡漠的樣子,瞬間開始後悔自己熱血上頭的剖白。
第40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易鳴鳶心裡堵起一團混沌之氣, 臉上沒擦去的汁液熏得眼睛辣辣的難受,幾度想開口,但抬頭一看程梟滿不在意的樣子, 還是忍了下來。
怎麼一點笑模樣也沒啊?
當初重逢的第二天還說什麼要把自己當天上的月亮奉為獨一無二, 時間還沒多久呢, 這些話全都變成了過眼雲煙。
易鳴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他說這段話, 見他沒什麼欣喜的樣子,頓時感覺自己顏面掃地, 悄然抽了幾下鼻子, 轉移話題道:「我做了些韭花醬, 剛做到一半你就回來了,晚飯一起吃嗎?」
「吃,這個果子加到醬里會更甜。」程梟抬腕把東西放到易鳴鳶手上,考慮到她吃不了太辣的, 果味可以中和一下。
「你有心了。」易鳴鳶握著果子的手垂下來, 踱步回了一桌子半成品前, 她拿起小刀準備去皮切末, 卻在開始前發現紅彤彤的果皮上有好幾處破了的地方。
壞了嗎?
她翻來覆去確認, 細看這些破損都是新的, 沒有腐壞變質, 也許是摘的時候碰傷的。
易鳴鳶小心地一點點把這些破了的地方挖掉,手指擺動間指甲不小心嵌進了果肉,這些豁口跟指甲的掐痕完全對應得上。
她琉璃般的眼珠轉了轉,方才程梟怎麼站的來著?
負手而立……
他看向自己的時候,手正是背在身後的。
易鳴鳶鬆了一口氣, 偷偷往帳外處理生肉的程梟那裡瞄了一眼,看來他聽到自己的話後內心並不是毫無波瀾。
但是, 為什麼呢?礙於面子嗎?
琢磨半晌,手中的醬料也差不多制好了,加入鹽後翻拌均勻後放入罈子,韭花醬美味的秘訣就是封上壇口發酵至少一周,靜置的時間長了滋味會更好。
將木碗裡剩了個底的韭花醬收集到小碟里,易鳴鳶挑起一點嘗了嘗,味辣生澀,鼻腔里都是辣味,她被激得皺起一張包子臉。
剛做完的醬太澀嘴了,難怪賓德爾雅囑咐她一定要放滿一周以後才能吃,她吐舌哈了兩口氣,然後賭氣般再往嘴裡塞了點,左右以後也吃不到了,澀嘴就澀嘴吧。
「這玩意是用來蘸清水白肉的,別空口吃。」程梟見她被澀到皺眉了還在往嘴裡送,快步走過來制止。
他看著易鳴鳶頑固又彆扭地停了下來,把碟子往桌上一擱,「我知道,只是覺得新奇,便多嘗兩口罷了。」
兩人淨完手後在桌邊落座,程梟手上滴著水,豪邁地抓起一塊白水煮過的羊肉往綠色的醬汁里蘸,大口嚼咽下去說:「今兒個羊肉嫩,趁熱多吃點。」
氣溫一天賽一天的涼,上午好不容易暖一點,夜裡又冷得厲害,牛羊肉散發出的熱氣上一刻還裊裊上升,下一秒便會散個乾淨,必須抓緊點時間。
聞言,易鳴鳶捨棄了手邊的筷子,學著他的樣子用手抓起肉塊往碟子裡杵。
她吃牛肉多過羊肉,縱使草原上的羊肉膻味小,但吃多了還是會有點反胃的衝動,結果這次不一樣,韭花醬包裹著羊肉,吃起來竟意外的鮮嫩爽口。
嘴角不慎沾了點油花,她粗略用手背抹了一把,猶豫地問道:「我做的醬怎麼樣,能入口嗎?」
平心而論易鳴鳶感覺自己的手藝一般,野韭花長得不應時節,因此韭苔很硬,花也開了大半,肯定沒有程梟阿媽當初做的好吃。
但她現在就是很想從他嘴裡得到一個相對上佳的評價。
「阿鳶,」程梟伸過手來擦掉她臉上的油點,卻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起另一件事:「烏闐嶺西側的厄蒙脫部落可能要打進去了,明日一早我們就趕回去增援。」
易鳴鳶對此很意外,「可就算再快馬疾行,十五天內也絕對到不了,他們能撐到援軍到來嗎?」
意識到距離判斷的錯誤後,易鳴鳶找瑪麥塔重新看過一次匈奴全境的輿圖,從雅拉干到烏闐嶺需要一路翻山越嶺,中間還要穿過一個沼澤,等增援趕到說不定城都空了。
不到兩天的相處時間一縮再縮,明日清早出發意味著她今晚就得逃,這實在太緊迫了。
還有程梟,他剛回帳的時候神色淡淡的,大概也是因為收到了烏闐嶺被攻陷的消息。
她現在腦子如同生了鏽的鐵器,一動就簌簌掉下鏽跡,末了嘆息道:「我知曉了。」
吃過飯後距離安歇的時辰還有段時間,易鳴鳶想用上次織壞的布料給程梟做個裝東西的布兜子,她針線活還可以,用繡線遮蓋掉織錯的地方,很快就能縫好。
她拿出布料穿針引線,生怕時間不夠用,但顯然帳內的另一個人也是這麼想的。
「昨晚的事兒還沒完,」程梟這次沒喝藥,生龍活虎得很,吹了燈直接直接把人拎到絨毯里欺身而上,「趁著現在得空,阿鳶賠我一次。」
說完抬高她的下巴垂首吻了下去。
易鳴鳶全身一僵,抵著他胸膛前的布料受了一記越來越深的親吻,大駭間找了個換氣的空隙含糊道:「我還沒……學過,先……唔看看書吧,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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