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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錢?」
余窈:「你這話說的,他窮得連孩子都要丟了,我為了錢又怎樣?」
「哦對了,今天去做醫美,人家給我推銷好多護膚品,卡都要刷爆了,趕緊再給我幾張。」
聞釗把錢包甩到桌子上。
「如果她跟你一樣喜歡錢,就好了。」
余窈把他所有卡都抽出來,「天哪,我可是這世界上最容易滿足的女人,你這輩子能遇到我這一個,就算是你走大運了,你也不能太貪心了吧。」
「要我說,你趕緊給她下藥算了,到時候還需要你強吻她?她恨不得天天掛你身上。」
聞釗半天沒回應,余窈以為他睡著了。
他才低聲說:「萬一她自己情願呢?」
余窈向他投去極其同情的目光,「你趕緊睡吧,夢裡啥都有。」
接下來幾周,聞鈺又去了好幾次玫瑰園,每次去,聞釗都給她一件聞書然的遺物,她去了也不需要做什麼,簡單埋頭吃飯就行,大概的情景就是,聞釗全程盯著聞琴,聞琴全程盯著聞鈺,聞鈺全程盯著飯碗。
她每次都被連江送回家。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有次聞鈺看見他臉上好幾處濃墨重彩的淤青,大概率是給聞釗辦事弄的,她出口嘲諷,也是種試探,「聞釗到底給你多少錢啊,買你命了?」
連江沒反駁,默認了。
他的態度激怒了聞鈺。
她從始至終其實只需要一個解釋,哪怕那個解釋並不完全合理,她看在他曾經還是幫過她的份上,她都可以說服自己去相信,但連江連這個都不給她。
聞鈺盯著他的側臉,笑著問:「你什麼時候能死?」
她說出了這輩子能說出的最惡毒的話。
連江快把方向盤攥碎了。
他昨晚的表演賽被踹斷兩根肋骨,肋骨差點兒就插心臟里了,差點兒就死了。
連江重逢後第一次回應她,非常平靜的語氣:「死是最容易的事。」
活著才艱難。
聞鈺當然聽不出他的意思。
她以為他是挑釁她,冷了臉,更憤怒了,「那、你、趕、緊、死。」
-
今年的初雪格外早,剛好落在十一月二日,聞書然的祭日。
這一天,裴硯青絕對是知道的,他身為前夫,當然是最了解這種對於聞鈺來說很特殊的日子。
蔣則權也是知道的,他和聞書然雖然沒有什麼共同生活的記憶,但好歹也是同卵雙胞胎。
潭揚也是知道的,他很早就知道聞鈺有一個哥哥,聞鈺一直對他比較坦誠,他用搜尋引擎一搜就知道。
連江同樣知道,他手裡有聞書然自殺的卷宗。
於是十一月二日的清晨,聞鈺家樓下整整齊齊停了四輛車。
她完全不知道,但她最近樂於從言語和行動上羞辱連江,於是使喚他來接她。
連江習慣了,他覺得也挺好,如果聞鈺在這天羞辱他可以不那麼傷心的話。
但他從開始就發現有三輛車在跟著他們。
他認出裡面有個是蔣則權的,然後又想起他們在辦公室的接吻,連江根據非常奪目的連號車牌、車輛的型號、內里裝飾物作出大致判斷,這些人沒什麼危險。
就算有危險,他也有把握制止,於是連江平穩地把聞鈺送到墓園。
聞書然的墓園並不是露天的,余窈說那樣風吹雨打,不好,給他弄了個龐大的溫室花園。
風水原因,溫室花園的入口就是墓碑。
聞鈺進門,連江守在外面。
其他三個男人都不認識連江,他們都以為他只是個保鏢。
蔣則權是最先到溫室花園入口的,他一定要最先安慰聞鈺,最好是能給個抱抱,然後是潭揚,他是看蔣則權去了,他才下車的,因為他倆之前打過一架,今天倒是稍微有了點默契,都沒輕舉妄動。裴硯青本來打算不爭不搶的,但他本身就因為聞書然的信那件事被誤會過,如果情敵都去了,他沒去,那他又會顯得很惡毒,猶豫了半天,他還是下車了。
溫室花園門口,一個挺拔的連江擋著門,三個略顯狗狗祟祟的男人在門外推搡。
聞鈺沒哭,但他們隱約能聽見聞鈺問了句:「割腕到底是什麼感覺?」
蔣則權虎軀一震,他現在更不待見潭揚,於是用口型詢問左邊的裴硯青:「……她不會要試試吧?」
裴硯青也懵了,「……我不知道。」
潭揚擰著眉,「……不至於吧。」
連江其實也不能確定。
等聞鈺祭奠完出來,她被連江送回家,一回家就進了浴室洗澡。
連江擔心她,他用根鐵絲就開了鎖,在浴室門外等著,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動靜,打算離開的時候,另外幾個男人也進門了。
蔣則權沒想到這個保鏢竟然有聞鈺家門的鑰匙。
他以為連江在聞鈺家經常過夜,醋死了,氣得眼睛紅,上去就要揪著連江的領子錘他,但他遭遇到打架生涯的滑鐵盧,連碰都沒碰著連江,直接被反手按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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