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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二樓尋了處空桌坐下,謝隱澤將靈石遞給鬼仆,很快,熱酒和點心就被端了上來。
喬胭看著他掏出靈石,終於想起了來參加競拍最重要的東西:「你帶夠了籌碼沒?」
謝隱澤指著被鬼仆桌上的點心:「剛才給出去的是最後一塊靈石了。」
鬼樓拍賣,價高者得,但並不局限支付的形式,只要你給出的東西能令背後的賣主滿意,同樣能夠成交。或許是萬座城池,也或許只是一根草芥。
二樓的這個位置視線極好,剛好能看見下方的拍賣台。喬胭忽然指了指角落:「那是不是天譴劍啊?」
只見一把纏著符籙的劍被丟在角落,漏出的縫隙里閃爍著玄鐵的寒光。叫梵天宗的人看了去,定然是要氣得倒地不起,護宗神劍竟被這樣隨意對待,顯然把它盜走的人,對這把劍其實根本不在意。
她指向角落的時候,明顯感受到周圍不止一道目光凝視著那處。顯然,得到消息為天譴劍而來不止他二人,還有更多的牛鬼蛇神。
在鬼樓之內,唯一可以保證的是無人敢出手搶奪。樓外無法度,樓內有規則,鬼樓允許殺人奪寶,但不能在樓內發生,否則這棟樓和樓中的所有鬼仆都會發起進攻。
「看來衝著劍來的,不止我們啊。」喬胭輕點下巴,側頭問他,「你要怎麼辦?」
謝隱澤沒說話,修長的手指在橫在桌上的劍鞘上輕輕敲擊了兩下。
喬胭詫異一挑眉,壓低聲音:「搶啊?搶得過嗎?」
謝隱澤冷笑了一下。
也是,以小boss的武力值,好像不存在這個擔憂。
但搶畢竟是下下之法,若能想個法子成功到手,那是再好不過。
鬼樓中時間流逝得很快,或許今日拍賣的貨品少,不多時,鬼仆就用匣子裝著天譴劍,沿台一一展示起來。
「此乃梵天宗鎮宗至寶,天譴神劍,起拍價:十萬靈石。」
為了證明神劍的真假,鬼仆將劍身上裹得密不透風的符籙撕開了一角,神劍壓抑而強大的氣息絲絲泄露出來,赤色的劍光令所有沒來得及閉上眼的人感到了刺痛,周圍的溫度也急劇升高起來。
符籙貼回,這種熾熱才慢慢退溫。
立馬就有人急不可耐地出價了,那是一個身形臃腫的矮個老頭,雙目赤紅地叫道:「二十萬靈石!」
謝隱澤淡淡一瞥,加價:「二十五萬。」
競拍逐漸狂熱,有人出價自己祖傳的山莊,有人願意為背後賣家殺任何他想殺的人。價格加到三千萬時,有鬼仆小跑著下了二樓,恭恭敬敬地道:「兩位公子小姐,賣主想邀您二位進三樓雅間詳談。」
出價的人很多,而兩人打扮低調,在這些人中並不算一個顯眼的存在。
很顯眼,背後的賣主就是在等待他們上鉤。
三樓是賣主觀看拍賣的地方,裝潢比起二樓又要講究許多。牆上懸掛著名家所繪的花鳥墨畫,很多在傳聞中早已銷毀,卻在此處出現真跡,廊道兩側的木扶手鑲嵌著金箔,森然中又顯貴氣。
鬼仆將二人領至雅間,屋內充滿紅木香氣,在繞過門廳中間雕刻精美的屏風後,兩人見到了不出意料的那個人。
「沈卻,果然是你。」
男人倚靠在窗邊,身段極為流暢。他聽到聲音,微微偏過頭來,面龐儒雅白皙,斯文清秀的眉下是一雙細長的眼睛,著一襲光澤溫和的月白衣衫,在衣襟處點綴著金竹刺繡。
他理了理本就整潔的袖口,窗外的光勾勒出他微揚的唇角。
「謝少爺,好久不見。」他朝謝隱澤微微點頭,又轉向喬胭,溫和笑道,「公主殿下,別來無恙?」
笑里藏刀,不懷好意。
謝隱澤不動聲色地腳步微挪,將喬胭護在了身後。沈卻眼中的笑意頓時頗有深意地加深了幾分。
他打量謝隱澤幾眼:「上次一見就覺得謝少爺很是親切,今日忽然察覺,像我一位故人。」
還攀親帶故上了,果然是別有目的。
喬胭:「衛禹溪也是你吧?你費盡心思潛入梵天宗,慫恿司珩帶你去六道台,悄無聲息盜走天譴劍,就為了在鬼樓把它賣出個高價?」
沈卻痛快地點頭承認:「不錯,當時的衛禹溪確實是我假扮的,公主殿下一語中的,還真是令在下十分心慌。」
女人的直覺總是準的。喬胭的直覺更是准得驚人。沈卻怕真叫她發覺了端倪,才把計劃提前了許多,卻還是撞上了她,幸好最後有驚無險地達成了目的。
「上次你從漱冰秘境中逃脫,算你命大。」謝隱澤打斷這場無謂的敘舊,冷冷道,「這把劍我要帶走。」
「請便。」沈卻含笑頷首。
答應得這樣輕易,反倒叫人生疑。沈卻搖搖頭,從身側的盤子裡抓了把金豆,隨意灑了下去:「赤淵不缺錢,那些人的出價都不是我想要的。而兩位仙門正派,也不必把我們想得無事可做,我們沒那麼閒,成天就琢磨入侵修真界掀起腥風血雨,否則還何必老老實實把這劍用符封禁著。」
喬胭看出這圖窮匕見了:「這把劍本來就是你從梵天宗盜走的。失主索要,你反而要提條件?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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