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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衛禹溪死了,你說咱們該怎麼瞞啊?」
喬胭回過神,懶洋洋道:「用不著瞞,誰知道他是被燒成灰了還是被魔族擄走了。」
她丟掉啃完的梨核,摸索著站了起來,頓了頓:「你也別瞎操心了。以他的性格,既然剛才沒開口,以後也不會說的。」
喬胭待在玄源宮養眼睛,在外老實得像只鵪鶉,在內作威作福,仗著眼睛看不見,指揮謝隱澤做這座那,擾得他不勝其煩。若是稍冷淡,稍怠慢,喬胭就要扯著嗓子一直嚎,魔音貫耳,連糯米糍都受不了。
有一日,他忍無可忍,嚎叫的喬胭被一個東西砸中。
「嗷!你拿什麼砸我?」她就著恢復少許的視力,摸索到地面撿起來,摸上去明珠般光滑細膩,然而又觸手生暖意,和冰涼的明珠很不一致。寒冬臘月天,握住這玉佩的一瞬,一陣暖意湧上四肢百骸,仿佛置身陽春三月。
手指尖細細摸索著紋路,玉佩上雕刻的像一隻展開翅膀的鳥。
「這是什麼?」她好奇問。
「不重要的東西。」謝隱澤冷淡道。
說來也怪,喬胭雖生自北溟,卻異常地畏寒。隆冬季節,她若非必要,都龜縮在火爐旁邊不出門。她覺得這應該是個火屬性的保溫靈玉,越摸越愛不釋手。
她小心翼翼試探一嘴:「這是給我的呀?」
謝隱澤:「……」
「那我拿走咯?你可別後悔?你忽然對我這麼好,讓我心頭怪怪的……」
他像是忽然惱了起來,作勢來搶:「不要就丟了!」
喬胭趕緊護進懷中:「要要要,要的!你這麼急幹嘛,誰說不要了。」
說也奇怪,有了這玉佩作伴,視力恢復得很快。六道台平靜如初,沒有預想中的轟動,就在喬胭以為這件事的風頭已經過去的時候,就在宗門大比即將結束之時,一道震動修真界的消息爆發出來。
——天譴劍失竊了。
第66章 血花封侯
重蓮殿上, 平日裡輕易見不著的九大長老第一次來得這麼整齊,衣袂仙氣飄飄。不時低語兩聲,神態嚴肅。
喬胭趕到重蓮殿時, 正聽到他們的交流。
「我就說, 魔族之子, 本性難改,早晚闖下如此大禍!」
「天譴劍失竊可不是小事,如若落入赤淵手中,只怕天下蒼生會再度迎來浩劫啊!」
「審!必須嚴審!若不肯吐露事情, 就將謝隱澤關入天寒獄, 讓他嘗嘗天寒獄的厲害!」
喬胭快走幾步,進入殿內。流泉君在高處坐著,薛長老與眾長老站在殿中, 與對面孤身而立的謝隱澤對峙著。
喬胭叫了聲父親, 又轉頭與謝隱澤對視了一眼,對方淡淡地將視線挪開了:「我說了,不知。」
薛雷木沉聲道:「你這辯駁太蒼白, 天譴劍失竊當晚除了你,還有誰去過六道台?疑點重重, 不是你一句不知就能掩飾過去的!」
這讓旁邊的司珩心里了咯噔一下,捏了一把冷汗。
謝隱澤開口,依舊是冷淡的不知二字。
「阿澤。」流泉君揉著眉心, 語氣重了起來,「你難道真心想去天寒獄待上一段時間?」
天寒獄是梵天宗關押重罪之人的牢獄, 設立在疊月山深處, 獄中常年飄雪,冰結九丈, 寒意能鑽入人的骨髓,哪怕嘴再嚴實的犯人,也挨不過半天時辰就要將秘密傾瀉而出。
謝隱澤頓了頓:「當晚六道台上,只有我一人。」
喬胭垂在身側的手指收緊些許,剛張開口,被司珩扯了一下。這時杜寶琛長老抖著兩條長眉毛髮話:「掌門大人,我曾親身前去六道台,見過謝隱澤收服天譴劍之景。天譴劍氣勢凜然,烈焰貫日,令人見之膽寒,我想這天底下,除了謝隱澤,沒有人能有降服它的本事!」
流泉君:「你的意思,這劍正是被我的弟子帶走的?」
杜寶琛:「確鑿無疑!除了他,誰還有本事悄無聲息從梵天宗帶走這樣一把神兵利器?」
謝隱澤嗤笑一聲,滿含嘲諷之意。杜長老和他本有仇怨,一點就燃,眼見就要衝上去和這小混帳打起來,被薛長老拉住了:「老杜,消消氣。」
「薛雷木!你別攔我,我今日非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咳!咳!」不得已,薛長老湊過去壓低了聲音,「這小子早已入元嬰,比你修為高,你打不過的。」
杜長老:「……」
流泉君眉心擰了起來,又想起什麼,稍稍平復:「別再鬧了。阿澤,你與天譴劍素有感應,你現在就沉心探查一下神劍的氣息,方便派遣門下弟子,即刻追回。」
「師尊。」面對流泉君,謝隱澤的態度倒是稍認真了一些,「並非我不願。只是偷竊之人早已用神符將劍的氣息封印,除非他主動解開符封,否則我……」
杜長老橫眉怒目:「哪那麼多藉口,我看你是賊喊捉賊!」謝隱澤冷冷看著他,老頭又一轉身,雙手作揖言辭懇切,「掌門師弟!不能因為謝隱澤是你的嫡傳弟子就包庇啊,若獎懲罰處摻雜私心,又如何令其他弟子服眾?」
流泉君沉默片刻,似是無聲地嘆息,淡淡揮手:「帶下去。」
立時便有兩旁弟子上前羈押,謝隱澤的手下意識握住了劍柄,卻聽一聲低斥:「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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