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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
喬胭感到一股熱氣拂面,嚴雪寒冬,似有人擘著火把朝她走來。連薛昀說了些什麼,她都聽不清了。
「……這次我拉你一把,下回別怪我沒提醒,陸雲錚不是個好東西,你理他遠點。」
喬胭回神:「陸師兄怎麼了?」
怎麼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你知道你在說的是原著最光明磊落的君子,堂堂男主嗎?
薛昀露出無語的表情:「所以你一點都沒聽?我是說……」
「喬胭。」
有人叫她的名字。
陸雲錚是溫柔的,小心翼翼,似乎對一朵棲息在掌心的蝴蝶說話;薛昀又是直率的,大大咧咧,橫衝直撞。
可只有這個人,會用這樣的語氣喊她。低低的,涼涼的,月光下平靜的湖面,藏著未知又驚人的波瀾。
……是了,像雪花。
他就像這天地中正簌簌而落的冰雪本身。
在腳下最後一片冰層融化的那刻,他登上了船頭。
見到怔愣的她,謝隱澤淡淡開口:「走了,回去了。」
喬胭眨了眨眼,轉頭看向薛昀:「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船很大,再載一個人過湖也不要緊,但薛昀臉色很臭,只道:「不用。」
他抱著劍,轉身離開。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喬胭跳到船上,問道。
豈料湖水一漾,起了波瀾,船身也隨之搖晃,喬胭腳下不穩,搖搖欲墜要往湖中摔去,被一隻手拽住了。
於是猝不及防,跌進那人懷中。
喬胭直起身子,將碎發捋到耳後:「不好意思啊,我沒注意。」
謝隱澤:「無事,雪天濕滑,注意腳下。」
道完無事,他發現喬胭用很驚異的眼光看著自己,頓了頓問:「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呃,感覺你脾氣變好了。你怎麼不發火,不罵我笨蛋了?」
一個小小的青筋從謝隱澤額角掙了出來,他皮笑肉不笑:「是嗎,那我是應該把你從船上扔下去?」
喬胭後怕地拍了拍心口:「正常了正常了,你脾氣變好,都要嚇死我了。」還以為小boss被誰奪舍了!
謝隱澤:「……」
二人上了岸,朝著玉疏窈的槐院走去,喬胭問:「你怎麼也去槐院?」
謝隱澤理所當然般回答:「幫你收拾收拾東西,回玄源宮啊。」
聽到這兒,喬胭的步伐就慢了,謝隱澤走了幾步見她沒跟上來,回頭正見她低著頭,踢走一個小石子。
「我不回玄源宮。」她忿忿抬頭,「那麼破!夏天還好,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節了嗎?冷得要命,今天睡一晚,明早起來人都硬了。」
「你不能一直在槐院打擾師姐。」謝隱澤靜靜道。
喬胭叉著腰,哈哈仰天大笑:「師姐不覺得打擾!她說槐院空得很,想我留下來陪她呢。」
看著死活不肯跟他回玄源宮的喬胭,謝隱澤不禁揉了揉眉心。喬胭嬌氣,可偏偏身邊人都溺愛她,由著她性子行事。師姐也是,什麼都答應她,也不想想他的處境——他和喬胭是成了婚的夫妻,哪有分居兩處的道理?
沉思良久,他緩緩道:「好。」
好?好什麼?喬胭一頭霧水,看著他那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的表情。
「如果我修葺好玄源宮,你就回來住,是不是這樣?」
喬胭回想了下玄源宮那無數的房間,那破敗的屋檐,長草的石階:「這能修好嗎……」
「你只說,答應不答應?」
喬胭撓撓臉:「啥?也沒有必要,開春我就回去了,你說這種話,就像很想和我住一起似的……」
謝隱澤怔愣一下,垂在身側的五指瞬間收緊了,氣勢洶洶:「一派胡言!」
「好好,我一派胡言,這麼生氣幹嘛?」喬胭覺得小boss臉皮很薄,她不著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次次都這麼生氣,她都怕他被自己氣到短壽。
此時兩人正行經一片林子,喬胭開口的聲音被一道出乎意料的慘叫打斷。
「施主!小僧只是送你一卦,你何必如此動怒呢?大家都知道,我們佛國的人算卦可准啦,你從北溟千里迢迢而來,定是為參加三年一度的宗門大比吧?小僧祝你武運昌隆,這可是吉祥兆頭啊!」
「臭禿驢,你還敢說話?」一道少年的聲音震怒響起,指揮手下人,「去,給我把他的嘴塞進來,本少爺今天要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死禿驢竟然敢咒我!」
「哎呀哎呀,這話說得真叫人傷心,出家人的事兒,怎麼能叫咒呢……」
第61章 竹馬表弟
幾個侍從應少爺指令, 其中一人脫掉了襪子,就要上前將蓮照的嘴堵住。蓮照的眼睛都瞪大了,身體被捆成一條蠶, 在樹上倒掛著拼命扭動, 左閃右閃, 卻只能看著散發著逼人臭氣的襪子接近,熏得他面露驚恐。
「救命!救命啊!」
靈氣射斷了繩子,蓮照噗通一聲掉在地上。抬頭一看,熱淚盈眶:「小謝施主!」
謝隱澤踩著枯枝走來, 漫不經心的視線從人群中掃過, 定格在為首的少年身上,頓了頓:「梵天宗內,禁止私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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