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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招看招看招——」樹枝復又襲來。
雖然覺得霧樓莫名其妙,但千年前大能的實力讓他無法輕視,眼神認真地對待起來。
「小子,你根骨不錯,悟性也佳,有沒有興趣當我的繼承人?」霧樓笑眯眯道。
「我有師門。」
「不識好歹的小子,本尊看重你才願意教你。你知道這千年來想拜我為師的有多少人嗎?這是你求也求不來的機會。」
樹枝陡然斜轉角度一挑,試圖將折玉擊飛,少年卻手腕一轉,順勢開扇,將樹枝削成了兩半。
謝隱澤嗤笑一聲:「這麼好的機緣,還是留給別人吧。」
霧樓低頭看了看被削成兩半的「武器」。
他收了扇,轉身要走,冷不丁被一記樹枝抽中了背部,跟挨了一鞭子似的,疼得不輕。怒火升騰,腰間溪雪出鞘半尺:「你有完沒完——」
霧樓的樹枝斷了,從身後又變出根新的來:「讓我猜猜,你是尊師重道不學外法,還是看不起,不想學?」
兩者原因,兼有。他冷哼一聲,收劍回鞘,連著劍鞘一起出招。
霧樓仰頭而避,口中嘖嘖有聲:「若是前者這種迂腐的原因,阿澤,我可要數落你的不是了。你的宗門如此利用你、苛待你、冷落你,你還要死心塌地,真叫人不值。」
謝隱澤冷淡道:「你這隻知躲在墓陵里的老古董又知道什麼?」
「我雖然不知道,但我猜得出來。你身上有我族的氣息……神族的氣息。從千年以前,神族就稀少珍貴,人們接近我等除了有利可圖,沒有第二個解釋。而你身法老成,自小修行,被一個當世宗門所收養的神族後裔,想必父母都不在世了?更別提,你身上的萬蛇蠱……」
「你的師門若真心愛護你,為何在你身上種此絕命毒蠱?還不是因為又想利用你,卻又忌憚你——」
謝隱澤眉心蹙得更緊了些:「住口!」
他攻勢越發凌厲,一時忘記收手,霧樓避其鋒芒跳到樹上,蹲在樹杈頭,托著腮幫往下看。
「你看你,被說中就惱羞成怒。我懂,我懂,在你這樣的年紀,我也自欺欺人過。只是想到你掛念同門的安危,每日冒著被魔族發現的風險出去尋找,我就為你不值。你掛念你的同門,他們掛念過你嗎?」
握住劍柄的泛起用力的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霧樓還不知道閉嘴,嘰嘰喳喳的:「要我看,世界上唯一在乎你的人就是小喬了。你剛回來那日發燒,她守了你一整夜,這份真情絕不摻假。」
「你雖然沒遇見好師尊,好師門,但你有個好妻子。」
謝隱澤腳步一頓。
冷風在黑夜吹拂著他的馬尾,黑色的髮帶也隨風而揚。
「多管閒事。」他淡淡道。
霧樓在他身後笑了兩聲。
-
天山的白晝變化無常,有些暖如春夏,有時寒如深冬。有時又像這樣,熱得一動就出汗。
就跟男人的心情一樣忽高忽低,捉摸不定。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看這兩天謝隱澤他倆也挺海底的,時不時就消失不見,有時還帶一身傷痕回來,飯桌上怒目而視,還拼命給對方夾她做的菜(……)
跟有仇似的。不過問了兩次沒結果,她也懶得管他們在搞什麼東西了。
「啊呀!」隔壁房間忽然傳來四斤的驚呼,接著是八兩的哭叫,把喬胭練琴練出來的瞌睡蟲都驚飛了。
忙不迭跑過去一看,發現八兩正握著流血的手指在哭,四斤在幫他清理傷口止血,兩個童子的腳邊掉落著一把眼熟的扇子。
喬胭一看這情況就明白了。
「你們碰折玉了嗎?」
四斤見到她來,有些無奈:「我們今日打掃房間,謝少爺的扇子今日忘記帶,就放在桌上上,八兩想幫他收起來,結果剛剛碰到就受傷了。」
她牽起八兩的小手,擦好藥膏,輕輕吹了兩口氣:「不哭不哭,痛痛飛飛。以後他的東西讓他亂丟,咱們別管,找不到了有他急的。」
折玉並非凡扇,是北溟妖蛟的脊骨製成,鋒利無比,且有自己的意識,跟謝隱澤同喜同悲,抗拒他人的觸碰。
原著中,除了謝隱澤之外能碰這把扇子的,只有女主玉疏窈。
「原來只有謝少爺的妻子可以碰,他真愛您呢。」四斤笑著說。喬胭發現自己正用兩根指頭把折玉拎起來,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撓撓頭,把扇子丟在了案几上。
「這個是誤會,我們並不是……」
看著兩個童子亮乎乎的大眼睛,她又咽下了剩下半截,還是不要讓成年人的紛紛擾擾去污染小孩子的心靈比較好。雖然兩個小童子的實際歲數,可能比她和謝隱澤加起來還要大。
折玉悄悄在她手指上蹭了一下,喬胭沒有注意。
下午有些熱,她練完今天的曲子,拿著衣服去後山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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