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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過了一月時, 這座行宮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彼時卜幼瑩正在與蕭祁頌打鬧, 正玩得開心時,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何事讓阿瑩如此開心?」
二人齊齊望去, 卜幼瑩在看見來人的剎那, 笑容頓時僵住了臉上。
她連忙收回放在對方膝蓋上的腿, 站起身道:「祁墨,你怎麼來了?」
「一月多不曾見你,我當然要來看看你過得如何了。」蕭祁墨走過去,看也不看一旁的男人一眼。
只彎眸望著她:「你在這裡過得可好?怎麼都不寫信給我?我在皇城忙了一月,才敢請幾日假過來看望你, 阿瑩不會怪我吧?」
一旁的蕭祁頌切了一聲:「我們在這裡過得很開心,就不勞煩太子殿下擔心了。」
卜幼瑩瞪了他一眼, 隨即望著蕭祁墨笑道:「我在這裡過得很開心,你不用擔心。離開之前你並未囑咐過我要寫信給你,所以我以為不用,要不……你回去之後我給你寫?」
「我回去之後?」蕭祁墨愣了一下,「阿瑩這意思,是不打算此次與我一同回去了?」
她乾笑了兩聲:「我這才住了一個月,還沒玩夠呢,你讓我再多玩一段時間嘛。況且,流言哪是一個月便能被忘卻的,待到下初雪了再回去也不遲。」
雖然這裡地處北方,下雪下得早,但等到下初雪至少還得兩月。
也就是說,她還要在這裡再待兩個月。
蕭祁墨的臉色有些微難看。
他本以為將卜幼瑩接回來一事會很順利,最多會拖個幾日,但沒想到她一拖就是兩個月。
若是兩個月之後,她仍然不願意回來呢?那豈不是還要再拖三個月,甚至半年、一年?
若早知她存了永不回來的心思,當初自己就不該放她搬來行宮。
一旁的蕭祁頌看出他臉色不對,怕他遷怒於卜幼瑩,便出聲說道:「芸沐被送去南邊還沒多久呢,誰知道她有沒有將此事傳給身邊其他宮人,這幾個月內我不會讓你帶她回去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這跟你有何關係?」蕭祁墨本就心情不悅,偏偏他此時還要來惹怒自己,便難得說話沖了一次。
卜幼瑩見情況不對,連忙中斷道:「好了好了。祁墨,這幾個月內我的確不會回去,我在這裡很開心,我想再住久一點,好嗎?」
她說話輕聲細語的,雖然意思很堅定,但卻是在用商量的語氣跟他說話,在祁頌面前給足了他面子。
蕭祁墨也不是軟硬不吃的人,既然她給了自己面子,他自然也會回報給她,她想要的。
於是扯了扯嘴角,淺淺笑道:「好。」
事情定好後,蕭祁墨便也在行宮住了下來,不過他住不了太久,最多住兩日便要離開。
當晚,他直接住進了卜幼瑩的房間。
雖說怕她為難,他依舊是避開蕭祁頌才進入房間的,但他沒想到,自己走進她房間後並未看見她的人,反而看見了他以為已經睡著的蕭祁頌。
他蹙了蹙眉:「你在這裡做什麼?」
蕭祁頌本在桌邊坐著,聽他說完便站起身來,也蹙眉道:「我還想問你呢,都這個時辰了你過來做什麼?」
「我來自是有事有說,阿瑩去了何處?」
蕭祁頌白了他一眼,又坐了回去,慢悠悠地喝著茶:「阿瑩每三日便要與未央一起去山頂泡溫泉,很晚才會回來。」
「那你在這幹什麼?」蕭祁墨問道。
對方嗤笑了一聲,故意反問:「你覺得深更半夜,我在兩情相悅的心上人房裡能幹什麼?」
他十分清楚說什麼能激怒蕭祁墨,而對方也正中他下懷,火氣一下子便竄了上來。
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領,怒道:「蕭祁頌,你別太得寸進尺!」
他嗤笑一聲:「這就叫得寸進尺了嗎?你深更半夜潛入她的臥房,這種行為又是什麼?這就是你說的和平共處?別太可笑了!」
蕭祁墨一時無法反駁。
當初他提出和平共處時,是為了阿瑩的情緒和健康著想。阿瑩既然不想讓祁頌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他自然也會尊重她,不會將此事告知祁頌。
所以之前那段時日,他都是等到祁頌離開東宮後才去她的房裡,與她同睡。
但在祁頌的眼裡,和平共處就是不會再鬥來鬥去、爭風吃醋,也不會再讓阿瑩感到為難,所以蕭祁墨理應跟阿瑩保持距離。
可現在他深更半夜潛入她房裡算怎麼回事?
蕭祁頌扒開他揪著自己衣領的手,理了理衣襟,冷冷瞥了他一眼:「既然是你先打破的協議,那便沒資格問我為何在這兒。」
蕭祁墨理虧,但又不能將自己與阿瑩之間的事情告知於他,只能說一句隨便你,便坐到另一邊等待卜幼瑩回來。
二人誰也不理誰,幸好卜幼瑩回來得很快,她和未央一起走進屋內時,不禁愣住。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兒?」她問。
可二人誰也不先答話,臉色都難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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