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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心裡到底是十分思念祁頌的,也不知自己這次能不能安然度過病情, 若是能見他一面就好了。
如此想著, 便在猶豫片刻後, 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哥哥, 你.你近日可有祁頌的消息?我沒別的意思, 就是.有些擔心他。」
原以為蕭祁墨聽了這話會不高興, 但沒想到他只是略為驚訝的看了自己一眼, 然後倏地笑了出來。
「你不用緊張。」他放下見底的藥碗,拉過她的手輕聲安撫:「放心,我不會生氣。相反,我很高興你願意直接問我。」
「啊?」她有些懵。
蕭祁墨彎唇,不疾不徐地解釋:「先前我同你說過, 我介意的只是你瞞我欺我,但你現在選擇直接問我, 而不是背著我去打探他的消息,所以我很高興。」
聽完,卜幼瑩也終於放下提起的心,沖他笑了笑。
她大概懂了。
蕭祁墨想要的是作為她未來夫君的知情權,或許這種行為,能讓他感覺到被重視吧。
雖然懂了,但卻不大能理解,不過也無所謂了,只要他不生氣就好。
想罷,她再次揚唇問道:「那.你有他消息嗎?」
「嗯。」他點點頭,「午時我臉色不好便是因為他。」
卜幼瑩微微一愣,立刻便想起來,白日裡他過來時的確臉色陰沉,似乎心情不大好。
那時她急著說傳染病一事,便忘了問他了。
沒想到竟是因為祁頌。
於是趕忙問道:「他怎麼了?是不是南邊的事情不順利?」
話音剛落,蕭祁墨忽地哂笑了聲:「若是不順利,我的臉色便不會不好了。他不僅順利,而且非常的順利,連我都頭疼的那些官員也全被他解決了,賑災款也順利撥了下去,無一人貪污。」
聞言,卜幼瑩臉上無意識露出欣喜的笑容,但因眼前人的臉色,她又立即將笑容收了回去。
隨後又問:「那.你為何心情不好呀?雖然這事是祁頌辦成的,但災民得到了安撫,暴.動也平息了下來,那些曾經貪污的官員也將得到懲罰,不是一件好事嗎?」
相識十幾載,她雖稱不上完全了解蕭祁墨,但她相信,他絕不會在這種事關民生的大事上與祁頌作對,更不可能因為祁頌差事辦得好而心生不快。
他從不是這般小氣的人。
事實上,蕭祁墨的不悅也的確不是因為這些。
他捏了捏眉心,沉聲回道:「是好事,只是.我先前派去負責賑災的人被那些貪官收買,在章程上做了手腳,發現後被扭送回來。今日在朝堂上接受父皇問罪時,他竟罪責全都推到了我頭上。」
「什麼?」卜幼瑩蹭地起身,「他怎麼能這樣?這不是背刺你還反咬一口嗎?」
話落,他驀地抬眸,深邃的眼中瞳光微動:「阿瑩,你相信我?」
「當然相信啊!你絕不是會拿民生社稷開玩笑的人!再說了,你一向不在乎錢財這些身外之物,又怎會被人收買?這人真是張口就來。」
她雙臂交叉在胸前,櫻唇被氣得撅起來,真心實意為他感到氣憤。
蕭祁墨看在眼里,垂首自嘲地笑了笑,神情甚是落寞:「連你都信,可父皇卻不信我.」
她一怔。
總算明白他為何臉色如此陰沉了。
旋即走到他身前,緩緩蹲下,握著他的手安慰道:「是不是陛下罰你了?沒關係的,他肯定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罷了,心裡肯定還是信你的,陛下最偏疼你不是嗎?」
聞言,他抬眸靜靜直視著她。
雖然很想告訴她,父皇偏愛的並非自己,但想一想,告訴她又有什麼用呢?
她不會信。
就算信,也不會可憐自己。
她的心裡只有祁頌,會心疼會可憐的也只有他。
思及此,蕭祁墨驟然察覺,自己對阿瑩的心理不知何時已經變了。
他似乎不再滿足於住進她心裡,而是想要和祁頌一樣的待遇,亦或是.
代替他。
「怎麼不說話了?」卜幼瑩歪頭,喚回了他的思緒。
他勾了勾唇,抬手撫上她的臉龐,溫聲回道:「嗯,我已經沒有不高興了,父皇也只治了我管束不嚴之罪,眼下還是病情的事情最為重要。」
「你沒有不高興了就好。」她也笑起來。
得知祁頌的差事辦得順利後,她的心情便肉眼可見的好起來,現下只需要等病情過去,上京城重新開放,就可以見到他了。
夜深,喝完藥後二人便上床準備歇息。
許是因為心裡有了期待,身上的病症也沒有那麼難受了,躺在床上時,一直略堵的鼻子也呼吸順暢了許多。
她窩在蕭祁墨懷裡,感受著他哄孩子似的輕輕拍打,逐漸進入了睡夢中。
.
翌日早。
蕭祁墨已去上朝,她身旁一如既往的空無一人。
負責伺候卜幼瑩洗漱的宮女,如往常般端著水盆進來,可卻在看見剛坐起身的太子妃時,手上的水盆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清水四濺,蔓延在地板上,倒映出宮女那張驚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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