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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她便恍如主動送進虎口的羊,身子被他攬著後腰與他的胸膛緊緊相貼。向來溫柔的唇現下卻仿佛抓住獵物的野獸,死咬著她不放開。
好疼……
直到血腥氣瀰漫在二人唇齒之間,他這才堪堪鬆了她。
卜幼瑩擰著眉,指尖輕觸唇角,再拿開一看。
果然,流血了。
她抬眸,有點惱,但仍耐心詢問:「為何咬我?都流血了……」
似乎方才的發泄讓他的情緒終於釋放出一部分,蕭祁墨的臉色好了許多。
他回視於她,語氣平淡:「上次游湖你唇角不是也流血了嗎?」
「……」
擰緊的眉倏忽展開。
他不說,她都沒想起來這茬,這下好了,惱也惱不起來了。
於是移開視線,小聲嘟囔:「不是說好不提了……
「是你先問的。」
「……」
雨珠滴答滴答打在屋頂上,洗刷著琉璃瓦上的污穢,有節奏的雨聲聽得人直犯困。
卜幼瑩眸底浮上笑意,將沾血的指尖伸到他唇邊,故意撅著唇道:「好腥,是你咬出來的,那你就要負責舔乾淨。」
血腥氣近距離飄進他的鼻腔。
他原也是不喜這氣味的,但不知為何,看著那蔥白指尖上的一點紅,竟覺得它像顆紅豆一樣勾引著自己品嘗。
「……」
他敗下了陣來。
無論自己有多生氣,甚至半柱香前他都氣得發了瘋,可眼下只要她稍微哄一哄,他便想立即抱住她,吻上她。
真是沒救了。
濕熱包裹住她的指尖時,卜幼瑩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待他舔淨,她又貼上他的胸膛,揚了揚下頜:「這裡還有呢。」
蕭祁墨無奈,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懷裡纖瘦的人兒順勢圈上他的脖頸,儘管他的吻並不如昨日專心,可對方卻是破天荒熱情地回應著他。
這也是她哄自己的手段嗎?
正想著,她倏然分開,圓圓的眸子略幽怨地看著他:「你再不專心,我要趕你出去了。」
「……」他抿了抿唇。
心中默嘆,真是拿她沒辦法。
下一刻,卜幼瑩的身子突然被抱起。
身後響起丁零噹啷的碗碟聲,她坐在桌上,雙腿被猝不及防地分開,他強硬地站在之間,摟住她單薄的身軀與她深吻。
蕭祁墨並非重欲之人,可她既然要用這種方式來哄自己,那他又有何不願意的呢?
二人唇瓣廝磨,灼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沒一會兒她便軟了身子,情不自禁吐出哼吟。
「噓。」他不忘提醒她:「別叫出聲,邢遇還在外面。」
她一怔。
是哦,現在下雨,他沒法去別處,肯定還在外面守著。隔著薄薄的一扇門,自然什麼都能聽見。
「那……們去裡面?」她刻意壓低聲音,眉梢皆是刻意引誘他的風情。
蕭祁墨第一次見她這副模樣,心下怔然斯須,沉聲道:「不,就在這裡。」
話音剛落,卜幼瑩的唇便被再次堵住。
屋外雨聲愈來愈大,邢遇握劍立於門外,抬首望著檐下的雨幕,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裡面沒什麼聲音,只半晌後,有輕微的碗碟碰撞聲響起。
那聲音很小,綿延不斷,像是桌子在抖動而引起的。
再然後,便是鞋子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邢遇是習武之人,聽力是一等一的好,因此即使卜幼瑩的喘息被刻意壓制過,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可他仍舊像個木頭人,只呆楞望著雨幕,臉不紅心不跳,等著屋裡的聲音見小。
又是半晌。
卜幼瑩攀著他的肩,上身無力地附在他懷裡,看著他舉起右手,故意向自己展示手指間黏.膩的戰利品。
她嘟唇輕哼一聲,將臉撇了過去。
不得不說,她哄人的方式很管用,蕭祁墨心情大好,輕笑一聲,取出帕子將手指擦淨,
「時辰不早了,你又生了病,還是早些歇息了吧。」他邊說著,邊幫她整理好裙擺。
她稍稍歪頭:「你呢?」
「我回去也歇息了。」
「……你不跟我一起睡嗎?」
他的手頓了頓,看向她:「你要我跟你一起睡嗎?」
卜幼瑩垂眸,燭光將她的兩靨染上一抹薄紅,輕聲說:「外面雨大,你那里想必血腥氣也還沒散,今晚……我可以勉強將床借給你一半。」
對面倏忽低笑了聲,配合著道:「那真是謝謝太子妃如此大度了。」
聞言,她也笑了出來。
腥甜的氣息在二人周圍瀰漫,今夜的不愉快總算過去。
隨著殿裡的燭火一盞盞熄滅,一刻鐘前還亮堂著的太子妃寢殿,現在一下子暗了下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卜幼瑩今日沒來得及換寢衣,只著一件小衣便鑽入了他懷中。
第三次與蕭祁墨同睡一張床,其感覺仍與前兩次不一樣。
第一次她緊張、第二次她直接睡了過去,只有這一次,她是意識清醒地抱住他的身軀,與他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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