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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御醫思慮片刻:「這樣吧,微臣先給這位貴女開一張祛風寒的方子,這方子即使是沒病的人喝了也無事,還能預防風寒。之後待微臣回去翻查一下醫書,再看看這紅點是什麼病。」
現下也只能如此了。
於是她點點頭,周御醫便坐到一旁寫下方子,交給了青衣貴女的侍女。
「真是勞煩卜小姐和周御醫了。」貴女起身福禮,然後對卜幼瑩道:「那卜小姐,我們回宴席上吧,太子殿下還在等您。」
經她這一提醒,卜幼瑩這才倏忽想起來,蕭祁墨還被自己扔在席面上呢。
先前她已離開席面太久,這次又離開不少時間,總是放著蕭祁墨一人不太好,便嗯了聲,與她一同去往了席面。
一整日忙下來,已是近黃昏之時。
卜幼瑩回到席面上時,瞥見蕭祁墨的神色略有幾分不快,以為是自己將他獨自丟在席面太久,惹得他不高興了。
便走上前與他坐在一起,扯了扯他的袖擺,咧嘴笑道:「祁墨哥哥,抱歉啊,我今日事情太多了。等宴席結束,我給你按摩犒勞你如何?」
蕭祁墨垂眸睨了她一眼,嗯了聲,沒再說什麼。
完了,真的生氣了。
她閉了閉眼,想想今日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對。
明明是她準備的春日宴,理應由她一直待在席面招待賓客才對,卻三番兩次將他一人丟在這裡應付,若換作自己被如此對待,肯定比他還生氣。
但此時宴席還在繼續,她不好當眾哄他,便只能抿唇坐了回去,等宴席結束再說吧。
隨著節目一個個結束,火紅的金烏將天邊白雲燒了起來,不知不覺已到炊煙裊裊之時。
最後一個節目上場之前,帝後終於出現,在眾人的注視下入座,一同觀看了一出京韻大鼓——劍閣聞鈴。
隨後在緊張昂揚的鼓點下,春日宴終於得以圓滿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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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風竟有些許溫熱,吹在人身上一點也不涼快。
累了一整日的卜幼瑩一回到寢殿,便迅速脫下了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只留一件裡衣,而後隨手披上一件外袍,便又匆匆趕往蕭祁墨的寢殿。
此時蕭祁墨也正要脫下外袍,忽聽一聲:「別動,我來!」
他回頭。
只見卜幼瑩小跑過來,臉上堆著笑,將他外袍脫去,接著又去寬下第二層長袍。
「你怎麼過來了?」他面無表情,垂眸問道。
她自然不能直說是來哄他的,便笑嘻嘻說:「當然是來給你按摩呀,你今日坐了一整日了,肯定腰酸背痛的,我給你按按,好讓你等會兒睡得舒服些。」
得到答案的人仍舊沒什麼表情,即便是第一次見她對自己如此殷勤,心裡也高興不起來。
沒有聽到回應,脫下第二層長袍的她抬眸瞄了對方一眼,見對方神情冷淡,自己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有些笑不出來了。
安靜片刻,她低垂著腦袋,小聲開口:「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席面上……我的錯,你若是真的很生氣,那我讓你出出氣吧?」
聞言,蕭祁墨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他眉梢微挑,語調里裹有一絲興致:「哦?如何出氣?」
「只要不罵我打我,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行。」她深知自己的錯誤,依舊垂首,不敢抬頭與之對視。
而蕭祁墨的視線倒是在她身上緩緩逡巡,瞳光幽暗,不知在想什麼。
須臾,她聽見他低聲道:「既然要按摩,不如在我沐浴之時按,如何?」
卜幼瑩猛地抬頭,仿佛聽見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雙目圓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這是,要自己伺候他沐浴?
在她的認知里,蕭祁墨從不是會趁人之危的人,所以她才放心提出讓他出氣。原以為他只是會讓自己做些體力活,誰曾想他竟提出這種要求?
「……她面露難色,「不太好吧……」
「哦。」他嗤笑一聲,「原來只是說說而已。」
眼裡僅有的一絲興致頓時無影無蹤,他依舊面容冷淡,轉身背對著她,打算解開自己的腰帶。
「你還不離去嗎?」他微微側首,「我要寬衣沐浴了。」
可卜幼瑩卻站著沒走。
其實若是現下走了,今後最多不過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見面有些尷尬而已。反正自己與他並無感情,當陌生人對她也沒有損失,可……
不知為何,她不想就此與他關系鬧僵。
許是今日有些許升溫,連著屋內的溫度也高了稍許,一股熱氣圍繞著卜幼瑩躁動不安。
殿內燭火明亮,將她臉頰上的紅暈映得清清楚楚。
沉思半晌,她輕聲啟唇:「好,我答應你。」
第42章
浴室中白霧瀰漫, 朦朧一片,升騰的熱氣包裹著其中男女,帶著他們的血液在體內灼燒沸騰。
一滴晶瑩的汗珠自卜幼瑩臉頰滾落。
她垂首站在浴桶前, 目光落在眼前男人寬厚的肩背上, 吞咽一口, 神情有些緊張, 接著徐徐抬起雙手,輕放至他雙肩之上。
比起她的緊張, 坐在浴桶里的男人倒沒什麼反應, 雙臂懶洋洋搭在浴桶邊緣, 雙目緊閉,似在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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