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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祁墨搖頭,將紙條遞給她自己看。
她迫不及待地展開,窄小的紙條上只夠寫不超過十個字,而那上面便寫了八個字——
傷勢不明,人已失蹤。
八個大字好似烙鐵一般燙進她心底,不過頃刻,無數個不好的想法變著花樣在腦中沸騰。
她感覺自己的心恍若墜進了谷底般,萬念俱灰。
「這是何意?」她抬眸看向他,同他一樣眉間緊蹙,「活生生一個人怎麼會失蹤了?而且怎麼會傷勢不明呢?你的屬下沒有去大夫那裡打探消息嗎?」
等了兩日的消息竟比兩日前還要糟糕,她控制不住地情緒激動,再怎麼自我安慰也無濟於事。
蕭祁墨似乎也未料到會是這個結果,臉色並不比她好到哪兒去,但仍是盡力安撫道:「我的屬下既然從大夫口中打探不出消息,說明是祁頌特地吩咐了的,而且他不僅只吩咐了大夫,還吩咐了自己身邊人閉緊口舌,那看來他的傷勢並不嚴重,否則哪還有力氣和意識去吩咐這些。」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人又怎麼會失蹤呢?
此刻的她什麼安慰的話都聽不進去,她雖不懂權謀之事,可也知曉災區本就混亂,加上這次暴.動又是因為朝廷處理不當才引起,這其中希望他死的人實在太多。
這讓她如何不擔心呢?
見勸慰無果,他便只好將話題轉移到別處:「阿瑩,你先冷靜些,明日還要舉辦春日宴,母后甚是期待,你千萬不能在此時掉了鏈子。」
卜幼瑩一怔,倒是被提醒了。
明日便是春日宴了,自己準備了這麼久,可不能現在就慌了神。
自己代表的不僅是皇家的臉面,更是卜家的臉面,無論如何,自己都得打起精神,面色如常地出席宴會。
想罷,她點點頭:「嗯,我知道的,我一定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明日不會讓人看出端倪來。」
見她聽了進去,他便又繼續安慰道:「其實你也不必太擔心,祁頌一向主見強,興許這次失蹤只是他的計劃罷了。你也了解他,他不會是會任人宰割的人。」
「但他也不是滿腹心機的人。」
祁頌哪裡斗得過別人,說不準就被誰算計,落入了別人羅織的圈套中。
卜幼瑩低垂著頭,眉間依舊深鎖,絲毫不曾注意對面那人因她這句話,而臉色微變。
蕭祁墨垂眸,不著痕跡地扯唇自嘲。
他一直自認為自己不輸祁頌,論學識、論處事、論能力,自己都比他更勝一籌,可唯獨有一點自己比不過他。
那就是天真。
他自覺這不算優點,在盤根錯節的朝堂上,這甚至是缺點。可奈何卜幼瑩喜歡的,就是這一點。
這便成了他唯一比不過祁頌的地方。
許是因為靜默太久,卜幼瑩的注意力終於轉移到他身上。
見他眼帘微闔,臉上似有幾分失意,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祁頌而傷害到了他,便忙解釋道:「對不起啊,我只是習慣性喜歡往壞處想,所以才如此擔心。若是你失蹤不見,我也會同樣緊張的。」
她在哄他。
雖然生硬,但他仍是抬眸揚了揚唇:「沒關係,你不用解釋這麼多,我知道你沒那麼快忘記他。我說過了,我可以等。」
眼前的笑容有幾絲勉強,她不是看不出來,可眼下這種情況,她實在沒有心情再去談別的,只能伸手與他擁抱,給予一絲安慰。
今夜卜幼瑩一夜無眠。
一個二十歲身強體壯、武藝高強的大男人竟然會失蹤,這讓她實在不得不往壞處想。
在武力上,想讓蕭祁頌神不知鬼不覺的失蹤基本不可能,那就只有智力了。
他定是中了那幫貪官污吏的圈套!
可他們也不至於膽子大到謀害當朝皇子吧?
她冥思苦想了一整夜,許是關心則亂,當所有的可能都想出來後,她心中竟偏向每一種可能。
也是想著想著,她這才發現窗外的天邊已不知何時染上了青色。
眉心鬱結濃重,卜幼瑩揉了揉太陽穴,起身嘆氣,而後喚來春雪伺候自己洗漱更衣。
今日是宮裡上下期待已久的春日宴,她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態來出席。
春雪將她略青的下眼圈遮了遮,又提醒她眉心舒展,準備好一切後便去與蕭祁墨匯合,一同前往玉春園。
按照章程,帝後二人需最後才至。於是她便挽著蕭祁墨的手,滿面春風地一同出現在賓客面前。
交際往來這事兒他們二人誰也不擅長,因此卜幼瑩按照春雪準備好的祝詞,說完幾句後便紛紛落座。
準備好的戲曲開始上場表演。
「大哥,姐姐。」
蕭芸沐不知從何處竄出來,走到卜幼瑩面前瞧了一眼她身後的邢遇,欣喜道:「姐姐果然說話算數,謝謝姐姐。那阿芸現在可以把他帶走嗎?」
她這一說,卜幼瑩才想起來她讓邢遇教她騎射一事。
於是轉身看向邢遇,解釋道:「公主說她想讓你教她騎射,一直讓我帶你進宮,如今你也來了,便去教一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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