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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他當真緊張起來,「那這病嚴重嗎?會不會對很身體有很大影響?」

  誰料卜幼瑩沒答話,反倒看著他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她靠近一步,揚著小臉問:「你這麼擔心影響身體啊?」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可配上她那雙意味深長又狡黠的眼神,蕭祁頌霎時便紅了耳垂。

  他躲開視線,喉結滾動了一番:「我,我自然會擔心對身體不好啊,誰都希望健康嘛.」

  話落,對面再次輕笑了聲。

  隨即一雙柔軟的手覆上他的耳垂,在指間緩慢揉捏:「好啦,我逗你的,這只是一種心病罷了,對身體沒有影響,瞧你耳朵紅的。」

  蕭祁頌微微抿唇,原本躁動不安的情緒,在她的揉捏和安撫下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順勢攬住她的細腰,一雙眸子又恢復了往日的澄亮:「阿瑩,你真好,我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

  「真的嗎?」她稍稍踮腳,將臉湊近了些,「那你也不懷疑祁墨哥哥了?」

  這句話他卻沒有立刻回答。

  不過猶豫須臾後,仍是淡淡嗯了一聲。

  尾調方落,一個溫潤的吻驀地落在他唇角。

  揉捏耳垂的手不知何時掛在了他脖子上,卜幼瑩杏眸半闔,與他額心貼著額心,朱唇吐出的聲音似貓爪般,撓得他心痒痒——

  「我明日就要走了,你被陛下拘著出不去,不如.就今日送送我吧?」

  喉結再次滾動,他的聲音不知不覺染上了一絲喑啞:「怎麼送?」

  懷裡的少女沒說話,只抬頭又吻了他兩下。

  而後稍稍退去,似是鼓足了勇氣,輕聲道:「上次,你不是說.說想摸摸別處嗎?」

  午後陽光正好,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可此時的蕭祁頌身上雖暖,腦子裡卻空白一片,什麼也想不出、什麼也不想去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重重將她吻住的。

  他只記得,懷裡的人兒軟得像一灘水。

  吻到最後,她甚至都站不住,只能掛靠在他身上。

  而他也樂意托著她,成為她搖晃時的依靠,成為此生,唯一在她心口上留下痕跡的人。

  .

  從重明宮出來時,天邊已捲起了大片的火燒雲。

  卜幼瑩回菀樂閣用了最後一道晚膳。

  夜裡,她同春雪一起坐在院子裡賞月看星,邢遇則一如既往待在屋頂上,同她們一起看著同一片天空。

  皇宮雖不如想像中那般快樂,但至少夜空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

  晚風拂面,正當她們聊得開心時,蕭芸沐忽然來了。

  「姐姐。」她快步上前,拉住卜幼瑩的手,「聽說你明日便要回家了,是真的嗎?」

  她點頭:「是啊,規矩都學完了,自然得回家了。」

  「哼,我瞧著,才不是因為學完了規矩呢。」說完,侍女搬來一把椅子,她便在卜幼瑩身旁落座。

  隨即問道:「姐姐,你是不是要做我嫂嫂了?」

  卜幼瑩愣了下,但很快想起昨日的夜宴蕭芸沐並未參加,想來兩家定親的消息應該是從旁人口中聽說的,於是並未否認。

  只說:「昨日娘娘確實說過此話,欽天監也定下了日期,不過,爹爹阿娘那邊還未接到聖旨。」

  「那肯定明後日便會下旨了。」

  蕭芸沐笑起來,將椅子往她這邊挪了挪,再次拉過她的手道:「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做我嫂嫂,從小時候我就想了,那樣我就能日日找你玩了。」

  「你啊,整日只想著玩。你如今也及笄了,是不是該想想今後的人生了?」她說。

  小公主垂眸思慮了一息,回道:「我想過啊。姐姐,我之後也想學騎射,可惜爹爹繁忙,你能不能.」

  她抬首,視線落在屋頂上。

  接著趴在卜幼瑩耳畔,小聲問她:「你能不能把邢遇留下來,讓他教我騎射?」

  這事兒倒是難住她了。

  雖說邢遇是她的貼身護衛,但他卻是父親派來的,平日裡也只聽父親的命令,並不受她管轄。

  於是她面露難色,如實回道:「阿芸,邢遇是爹爹的人,我得先問過爹爹一聲。不如這樣,我明日回去後問過爹爹,若是他同意,下次.」

  話頭倏地頓住。

  沒有聖旨明示,她不好斷言。

  不過對方卻是聽懂了,笑著打趣兒:「下次等你嫁進宮裡,再帶他過來讓他教我?」

  「阿芸!」卜幼瑩羞怯著去捂她的嘴

  「好啦好啦,我不逗姐姐了。」蕭芸沐拿開她的手,勾住她的小指與之拉勾,「那我就等著姐姐啦。啊不,應該是.」

  「嫂嫂。」

  嬉笑聲頓時充斥著菀樂閣,月色下一片歡欣愜意。似乎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這一場婚禮,殊不知,每個人期待的主人公——

  卻不盡相同。

  -

  翌日申時。

  拜別完帝後,卜幼瑩便坐上了回去的馬車。

  車內沉香馥郁,繞著她的鼻尖打轉。氣氛雖靜謐,但這份靜謐里,似乎又暗含著一絲別樣的情緒。

  她低垂著眸,視線自腳底悄然看向坐在中間的人——

  那人穿著銀白色的雲紋緙絲錦袍,玉帶下掛著一塊祥龍白玉佩,以及一個海棠金絲紋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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