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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眸盯著那雙近在咫尺,嬌艷欲滴的櫻紅唇瓣,吞咽了下:「阿瑩,我.」
地龍燒得火熱,他感覺自己手心都要出汗了。
猶豫片刻,終問道:「我可以吻你嗎?」
卜幼瑩猛地一怔。
她哪裡想到蕭祁頌竟然會問出這種話。別看他平日裡沒個正形,實際一撩就害羞,怎的這次卻不管用了?
不過.
她想了想,自己好像也不是不願意.
卜幼瑩眼帘低垂,避開與他對視,羊脂玉般的兩靨逐漸染上一抹酡紅。
她眼睫顫著,像比翼的蝶,靜默半晌後,又輕又細的嗯了聲。
蕭祁頌全然忘記自己的姿勢有多滑稽,理智早已隨著那聲嗯飛向了天邊,一雙黝黑的瞳仁里只倒映著她緋紅的面容,以及.
那雙瑩潤的唇瓣。
他徐徐垂首,恍若對待無上珍寶般,虔誠又緩慢地靠近它。
想擁有它,想品嘗它,想與它纏綿。
他想了很久很久,久到從濠州到上京城、從年少無知到情竇初開,而如今,終於可以實現了。
兩雙溫軟的唇瓣愈來愈近,眼看著即將相觸,門外突地響起咚咚兩聲。
敲門聲瞬間拉回了卜幼瑩的思緒,她驚慌之下連忙推開他,起身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將散開的髮絲歸攏得一絲不苟。
蕭祁頌閉上雙眼,殘留著她溫度的雙手緊握成拳,試圖平復好事被擾的怒氣。
罷了罷了,以後肯定還有機會。
如此安慰自己後,他看見卜幼瑩深呼吸了兩下,然後邁步走向門口。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里外兩人具是一愣。
來人竟是蕭祁墨。
第5章
卜幼瑩根本沒想過蕭祁墨會來這裡,不久前宮門分別時,她分明聽見小黃門喊的是回東宮。
也許是有事要找祁頌吧。
眼下她無心詢問,一男一女單獨待在房門緊閉的屋子裡,本就容易惹人誤會,她還不想連累父母被人嚼舌根。
於是慌忙福了個禮,「我來看看祁頌的傷勢,既然他並無大礙,我便先走了。」
說完,抬腳便欲離去。
「阿……兩道聲音頓時齊出。
一道是正欲挽留她的蕭祁頌,趴在床榻上無法行動自如,只能喚她的名字將她留住。
另一道,則是下意識握住她手腕的蕭祁墨。
他高大的身軀微微側著,正巧背對著蕭祁頌,因而後者並未看見他們此時的情形。
掌心的溫度傳來時,卜幼瑩不可避免地身體一滯,一雙瞳仁慌亂地看向他。
蕭祁墨連忙鬆了手,用口型說了聲抱歉,而後又道:「我是想說,我找祁頌並無急事,不過是下屬尋了一種新的金創藥,故來拿給他用一用,我放下就走了。」
眼前的卜幼瑩還未說話,蕭祁頌倒是先開了口:「哥,原來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兒啊。遣人送過來不就好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還打攪了他的好事。
後半句他自然沒說,只是咧嘴笑道:「那既然送到了你就先回去吧,我和阿瑩還有事沒說完呢。」
「說完了!」她立即掐了他的話頭,「我們已經說完了,天色也不早了,春雪還在等著我回去呢。」
說罷,不等兩人開口,便果斷頷首轉身離開了此處。
直到坐上來時的轎輦,她這才開始思考方才的事情。
祁頌的性子向來自由散漫,又是被陛下皇后放養長大,因此什麼禮節規矩在他那裡都可以視而不見。
可自己終歸是不能如他那般的。
方才她昏了頭了,以為在房間裡便不會有人看見,甚至不曾想過去確認一下門鎖沒鎖。
實在太大意了。
爹爹阿娘說得對,皇宮到底是皇宮,今後還是要注意些的。
不僅自己要注意,等下次再見到祁頌,也要同他說道說道。他愛慕自己,就必須要先理解自己,否則還談什麼愛慕?
思罷,卜幼瑩回到菀樂閣,用過晚膳後便洗漱一番,早早歇下了。
翌日一早,清晨的霧還未散去,春雪便在她耳旁輕聲喚道:「小姐,該起來啦。小姐?」
她翻個身,聲音迷迷糊糊的:「再睡會,還早著呢……」
春雪面露難色,側首望了一眼廳堂的方向,而後湊近了繼續喚她:「小姐,您趕緊起來吧。皇后娘娘派來的教引嬤嬤已經等著了,公主都已經學上了。」
話音剛落,她猛地掀被起身,恍如被當頭澆了桶冷水般清醒無比。
「糟了,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春雪,快快快,給我穿衣梳妝!」
等她終於整理好自己來到廳堂,一眼便看見正坐在課桌前,愁眉苦展背誦書卷的蕭芸沐。以及站在她面前,手拿戒尺,滿臉嚴肅的教引嬤嬤。
「卜姑娘,你來遲了。」那嬤嬤看著她,輕飄飄一句話便讓她覺得脊背發寒。
卜幼瑩訕訕笑了笑:「抱歉,是我忘了時辰,還請嬤嬤寬宥我這一次。」她說著,乖乖屈膝福了個禮。
許是見她禮數周到,嬤嬤並未計較遲到一事,抬了抬眼神示意她可以去坐下了。
「公主,卜姑娘,我奉皇后娘娘之命來教導你們禮儀規矩,若有僭越之處,待交差後自可問罪於我,但教習過程中,請恕我只將你們視為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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