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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非常成功。

  【有人在背後中傷老皇帝?!】許煙杪震驚了:【我怎麼沒找到這個瓜!】

  【誰啊誰啊!】

  你啊你啊!

  還有誰!

  邴尚書怨念頗深,但用詞很斟酌:「比起仁慈聖君,陛下這般殺伐果斷,豪爽大氣的帝王,才更會引來孩子們的喜歡——小孩的喜惡十分赤裸裸,他們沒有太多條條框框地束縛,反而能更直指自己『好強』的本質。」

  老皇帝:「所以,你覺得朕好相處嗎,朕是那種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人嗎!」

  邴尚書立刻憤怒起來:「是誰在胡說八道!陛下何曾小肚雞腸,斤斤計較過了!陛下對臣子一向寬容大度,賞罰分明!」

  老皇帝:「朕還聽說,你們上朝前在府邸里備了棺材——怎麼,朕是如此不好相處的人?」

  邴尚書連忙:「陛下!這是臣子在表忠心!他們在說自己為了陛下,為了朝廷百姓,可以不顧生死!哪怕猝死在官位上也心甘情願!」

  老皇帝點點頭:「嗯。」

  他滿意了。

  【老皇帝最近幾年好像很喜歡聽人歌功頌德?】

  許煙杪擔憂的心聲傳來:【很多皇帝晚年都這樣,只喜歡聽好話——一般這樣,除非早點死,不然身周全是奉承話,肯定會作出很多昏庸事。】

  【這可怎麼辦啊。】

  不用擔心。

  老皇帝皮笑肉不笑。

  朕有個好臣子,時不時口無遮攔地刺朕一下,根本不給朕能夠身邊都是奉承話的機會。

  *

  「回宮!」

  老皇帝看了一眼會說話的邴尚書:「再陪朕走回去。」

  邴尚書拱拱手:「唯。」

  然後,在老皇帝的視覺盲區里,依依不捨地看了不遠處的藥店好幾眼。

  ——他本來還想逛逛藥店來著。

  【誒?邴尚書看什麼呢?】

  邴暉身體一僵,臀部一繃。

  他忘了,陛下可能看不到他的動作,但許煙杪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啊!

  沒關係沒關係……

  邴暉安慰自己。

  許煙杪也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本店新到清松脂,數量有限,先到先得」——邴尚書是因為這個牌子吧?】

  【嗯嗯!清松脂加入明粉和玻璃碎片,可以製成偽瑪瑙。原來是這樣啊!】

  ——在很多個朝代以前,就有「玻璃」這種東西從國外流傳進來,和琉璃在質地和工藝上有很大的區別。什麼白玻璃圓盤子,玻璃花瓶,玻璃碗……早就端上餐桌了。

  老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邴暉一眼。邴尚書連家裡棺材要埋哪塊地都想好了。

  許煙杪再往這塊地壘點土:【和喜怒不定的皇帝出行還能分神去想怎麼造假,尚書大人,你可真是對造假啊!】

  別別別!別叫我大人,我叫你大人,你才是我大人行了吧!

  邴暉欲哭無淚。

  有些事情可以不用戳穿的。不戳穿,就算陛下看出來了,也不一定會清算。

  但你這麼一說……

  【有點好奇,也不知道假瑪瑙是怎麼做的。】

  老皇帝其實也怪好奇的。

  「行了!」假裝自己注意到邴暉三番五次去看那個「清松脂數量有限,先到先得」的牌子:「有急事就和我說,我還能不讓你去不成?想進那個藥店就去吧。」

  邴暉:「!!!」

  邴暉:「謝陛下!!!」

  多謝小白澤嗚嗚嗚嗚嗚!

  對不起,許郎,之前是我太大聲了.jpg

  老皇帝:「進去就別喊陛下了。喊郎主吧。」

  「唯!」

  *

  邴暉興高采烈地進門,然後,一下子興高采烈不起來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店裡草蓆上躺著一名女子,頭破血流的,好幾個大夫圍著她搶救。

  再一問店裡藥童,原來這人是剛送過來的,家住附近,是名新媳婦。而她之所以頭破血流,是被丈夫拿花瓶砸的。

  老皇帝一聽對方是正妻,大怒:「如此欺辱妻子,那丈夫當殺!此事該報與官府!」

  ——在他的觀念里就是,正妻是要敬重的。

  藥童用看「法盲」的目光看著這個大人:「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夫妻吵架,除非一方去告狀,否則不管多重的傷,外人告狀,官府都是不受理的。」

  老皇帝哼了一聲:「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受不受理。」

  藥童眼睛一亮:「客人可是權貴?」

  在老皇帝點頭後,藥童立刻竹筒倒豆子那般憤憤不平起來:「這家的丈夫真不是人,這夫人被送來有小刻鐘了,他就沒出現過!而且,那下手是真的狠啊,直接往人腦門上砸,生怕砸不死人!」

  老皇帝皺著眉。

  邴暉也不管自己的清松脂了,他想罵人:「這種欺負女人的男人,就應該被男人玩!」

  藥童:「???」

  藥童震驚地看著口吐虎狼之詞的邴尚書。

  「少說這些噁心的。」老皇帝拒絕邴尚書的路徑依賴,並且開始自己的路徑依賴:「錐心刺骨,扒皮抽筋就可以了。」

  藥童默默往後縮了縮。開始思考,幫那個夫人報官不太行,但是,面前這兩個人多多少少沾點變態,這樣應該可以報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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