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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人驚訝:「早傳聞這位侍中潔身自好,難以討好,你莫非……懂他喜好?」

  這位前兵部右侍郎露出一個神秘微笑。

  「你且看我的吧。」

  便帶著三分酒意,起身往那邊去。

  依他看,這位年輕的侍中仍有著少年心性,極喜愛看熱鬧,那張助賢連這點都不明白,急沖沖給年輕人安排什麼吟詩作對,品茶賞花的雅事……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家千嬌萬寵出來的小孩都不喜歡這些枯燥乏味的東西,更別提帝王加冠,榮寵千古無二的許侍中了。

  論怎麼玩,怎麼鬧,怎麼描述市井趣聞,還得看他俞守中啊!

  *

  俞前侍郎只見過三四十歲正值壯年的天統大帝,沒見過六十多歲的老皇帝,再加上對方正好轉身去找其他「愛卿」聊一聊花園的事了,俞前侍郎眼尾一掃,只覺得座中人背影有些眼熟,卻也沒有多想——一心衝著那年少有為許侍中去了。

  心裡打好如何諂媚取悅的腹稿,說起來時口若懸河,說得許煙杪一愣一愣的。

  【這人誇人還挺好聽。】

  許煙杪很苦惱:【但是用典好像有點多……可惡啊,雖然我前段時間惡補了各種典故,但你一句話用八個典,我是來聊天的還是來複習語文課的?】

  梁瑞瞧著那俞前侍郎還沒意識到交流哪裡有問題,輕咳一聲:「閣下來此,可是有事?」

  拯救小白澤於語文課中.jpg

  俞前侍郎面帶微笑,又誇了許煙杪一通——還是一句話八個典的那種,隨後才慢吞吞地說:「心嚮往之,特來拜會。」

  許煙杪:「……」

  【好痛苦。】

  【想尿遁QAQ】

  俞前侍郎誤打誤撞地及時拿出大殺器:「許郎如此年少便聲名鵲起,不知郎君恩師為何人?」

  許煙杪翻了一下原身的記憶,開口之前頓了一下。

  【救命!】

  【死去的父母怎麼稱呼來著?亡父亡母?】

  梁瑞咳嗽一聲,壓著聲音問:「可是有哪裡為難?」

  許煙杪也小聲地說了自己的苦惱。

  梁瑞:「生曰父,曰母,曰妻,死曰考,曰妣,曰嬪。」

  【啊!這個我背過!一時間沒想起來!】

  【梁主事,你真是個好人!】

  【對了對了!我傻了,如喪考妣這個成語不就說明一切了嗎!】

  許煙杪看向俞前侍郎:「家貧,無有老師,以往是由先考先妣教導,後來……便是自學。」

  俞前侍郎:「許郎無師自通,卻是頗有奇人風采。」

  又嘆道:「我年少時倒是隨著族中學堂念書,只可惜遇人不淑,那夫子喜好龍陽之事,使得學堂中不少學生無心向學,只擔憂著此人暗中下手。本是血氣方剛,適合晨起念書的幾年,卻因著此人早早來掀我等被子,眼神齷齪,我等只能匆匆歸家而住,每日花數個時辰來回。」

  其他豎起耳朵聽的官員微微默然。

  如果能遇到好老師,自然是一生之幸,但如果碰到不堪為人師表的,簡直是學生噩夢。

  【???】

  【猥褻學生?!】

  【這老師也太過分了吧!】

  大夏君臣:是啊是啊!

  【我一定要曝光他!】

  大夏君臣:對!曝光他!

  【我——】

  【誒?】

  【我怎麼沒找到這個八卦?難道是關鍵詞不對?】

  許煙杪想了想,試著打聽:「如此惡師,閣下難道沒想過告官?」

  俞前侍郎搖搖頭:「沒有證據,如何告官。」

  許煙杪遲疑著,小心地詢問:「難道只有早晨掀被子這麼一個事情?難道……我是說,有沒有更明顯的舉動,或者受害者?」

  俞前侍郎眼睛一亮,頓時覺得機會來了。

  便笑著說:「這件事都過去了。」

  又道:「確實沒有受害者,他很……謹慎。現在回想起來,倒覺得能像是看賣把戲的歧路人一樣看待他。」

  許煙杪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接這個話,好像沉痛的控訴那個老師不太合適,激烈的指責那個老師也不太合適,但總不能讓他說「來,說說那個夫子帶來了什麼樂子」?

  【所以到底怎麼發展到這麼交淺言深地步的?】

  大學生懵逼。

  然而俞前侍郎還在自得自己給許煙杪帶來一個有趣的事情——

  「他既故意掀學生被子,卻又好像自己是個良家婦女,每次其他夫子和學子邀請他去泡澡時,他都臉紅拒絕。」

  【啊!翻到了!】

  許煙杪上一秒很高興,下一秒就仿佛被掐住脖子的倉鼠,瓜子都掉了。

  【等會,人家沒有龍陽之好啊?!】

  【而且,也沒有其他學生覺得他有龍陽之好啊……】

  【而且,人家老師不跟別人泡澡,是因為他有腳氣啊!!!】

  許煙杪的心聲震耳欲聾。

  大夏君臣:「!!!」

  哦豁!

  老皇帝都不拽著大臣問花園了,聚精會神聽起了許煙杪的心聲。

  ——這個發展可刺激多了!

  快來讓朕聽聽,這個人是怎麼把人家夫子看成龍陽之好的?

  *

  對於俞前侍郎,許煙杪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才從腦海里扒拉出一個詞:【我知道了,這位俞前侍郎不會是被害妄想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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