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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人遲疑:「但,怎麼吃飯喝茶的方式都不一樣了?我記得以前街邊的餅子都會做得手心大小,三兩口就能吃完,大漢一次能吃十幾個,現在這餅子好大啊,大漢一頓吃兩個餅就飽了。」

  「這個……現在太平年間,米價面價降下去了,餅子就做大了。」

  ——其實是前朝民風比較細膩精緻,現在朝代民風更加粗獷豪爽一些。

  「哦……那肉食烹飪,一大塊一大塊放下去,也是因為現在肉價便宜麼?」

  「沒錯!」

  ——前朝更喜歡把肉片得薄一些,像抽刃割肉這樣豪爽的舉動,在前朝一般只有當兵的人在特定場合才會幹,不像現在,就連街邊百姓都喜歡直接拿刀切一大塊一整塊下鍋。

  「現在百姓都能喝茶嗎?我出來的時候,分明記得就算是民間的茶館,也只有小有家資的人才喝得起。」

  世事變化砸得這群與世隔絕的人頭暈目眩,就連民間風俗都變了,一切一切的改動直看得這些人驚心動魄,竟覺這片土地都有些陌生起來。

  *

  待到衙門時,許多人幾乎是逃也似鑽進去。

  落座後,李石虎順口一問禮部侍郎:「我在山中不知年月,如今是什麼時候了?」

  「永保這個年號只有四年,往後便是天統,如今正是天統三十三年四月一日。」

  其他人直接在心裡叫好。

  探花郎不愧是探花郎,明明沒有說一句謊話,但就是能讓人誤會永保和天統,是一個皇帝治下的兩個年號。

  李石虎臉色一變,轉身對著老皇帝拜下去:「臣該死!臣竟不知今日乃陛下千秋!」

  「嗯?」

  今天不是他……哦!

  老皇帝反應過來,人家說的是前朝末帝。

  李石虎還在那裡高呼:「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又懊惱:「可惜臣備的壽禮如今無法出手了。」

  ——畢竟已經提前被知道,皇帝都接受回鶻王的效忠了,他再用來當壽禮不合適。

  老皇帝幾乎是面不改色,把人扶起來,含笑:「朕得如此大將,便是千秋萬歲之幸。」

  直接把人家說得愈知感激,心中愈發原為皇帝效死。

  李石虎起身後,簡直眉飛色舞,問起其他人:「想必諸位同僚已提前為陛下準備了壽禮,不知是何物!」

  呃……

  衙門內安靜了片刻,禮部侍郎率先打破僵局,鄭重其事:「我為陛下吟詩一首!」

  然後即興發揮,做了一首中規中矩的賀壽詩。

  ——沒辦法,現想的。

  七步成詩那位,先別管這是正史還是野史,那至少也能走七步啊!李石虎誤以為他們早就準備好了壽禮,他連走七步的時間都沒有!

  戶部尚書立刻接上:「我為陛下獻歌一曲!」

  老皇帝:「……」

  雖然戶部尚書長相儒雅,音質醇厚,唱歌時,還甩袖踏足,做派十分自然,但……

  好怪啊。

  太常寺卿緊跟其後:「我為陛下作文章一篇!」

  「我……」永昌侯發現能現場拿出來的禮物都說的差不多了,視線梭巡,一把拽出自己的劍:「臣為陛下舞劍!」

  直到此時,李石虎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妥當的事情,頓時一拍腦袋。

  諸位同僚才剛回來,就算備了壽禮,肯定都放在各自屋中,如今被他拿話一問,只能先用這些詩文歌舞獻壽,至於正經的壽禮,肯定要等到正經的壽宴上才會拿出來。

  哎呀,都怪他!剛才有些得意忘形了!

  李石虎正懊惱著,突然感覺到有腳步匆匆而來,隨之出現的,是男人著急的聲音:「爹!錦衣衛說你回來了!你沒有受傷吧!」

  太子拖著跛足著急忙慌地走進來,腳步太急,一個趔趄差點摔地上,哪裡有心思注意到這裡多了不少陌生面孔,等他確定親爹還有各位大臣都平安後,面色才重新煥發出光彩。

  迫不及待分享自己之前撞上的瓜。

  「爹我跟你說,我之前帶兵回來的路上,還碰到了一窩反賊!你猜他們怎麼暴露的?」

  「等——」

  「今天不是前朝那個小畜生皇帝的生辰嗎?他們為了這事,抓了不少女子,說要剝光了燒給那小畜生,為他賀壽,幸好我及時剷除——」

  發覺到了氣氛的異樣,太子從激動的心情中脫離出來,訝道:「怎麼了?」

  空氣中流動的風明顯都停滯了。

  老皇帝僵硬地轉過頭,看向李石虎:「愛卿,你聽朕解釋……」

  不說還好,一出聲,李石虎當下就反應過來了。

  「鏘——」

  李石虎抽刀而出,狠狠瞪著皇帝:「原來你是逆賊!」

  和他一同從部落里出來的野人官兵們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打蒙了,但還是遲疑著,站到了李石虎身後。

  太常寺卿眼珠一轉,佯裝驚詫:「李郎!你連殺父之仇都不報了?」

  李石虎懵了:「什麼?」

  太常寺卿就將前朝末帝的荒唐事以及氣死了他爹的事情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也不添油加醋。

  李石虎瞪大眼睛:「你說的都是真的?」

  太常寺卿道:「我騙你作甚!李郎,這些都是能查到的。」

  禮部侍郎也立刻接話:「你知道末帝是怎麼死的嗎?他外出拿百姓射箭取樂,夜宿在寺廟中,被宰相聯合末帝的貼身護衛,趁他熟睡,直接一刀把他腦袋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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