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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真的很不懂,騎馬都這樣了,為什麼這世界上還會有契兄弟這種可怕的東西!他們不疼嗎?!
那邊,武將已經在嘀嘀咕咕了。
「那當年我們打的襄陽賊,他們是不是就沒有這種苦惱了,他們的騎兵都是來自富貴人家,那些世家公子從少年時練起的,『嘎嘛沒頸,細伢子沒腰』,小孩基本都能在馬上提腰一整天,剛開始練就不怕撞到蛋,等掌握起坐技巧,更不會撞到了。」
「!!!我滴個親娘誒!怪不得!我就說怎麼當年咱們軍里的騎兵打襄陽賊的時候,打得最起勁!」
同樣是騎兵,你們從小練,特別輕鬆,不用擔心蛋疼,我們就要受大罪,擱誰誰能不發瘋。
「何止是少年練起!他們為了防止馬鞍磨破馬背,在馬鞍下面墊了肉!墊了肉啊!!!我們都只是蒙皮,他們墊肉!一場奔襲下來,還可以把熟透了的肉拿出來吃……」
草!
不說了!越說越想氣死!
武將們磨著牙,直恨不得把昔日老對手拖出來鞭屍。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就想知道……這玩意還能治嗎?」
這話一出,武將齊齊噤聲。
他們也想知道啊!但是……誰去問小白澤啊!而且,小白澤也不一定知道這個事!
*
許煙杪轉頭看向兵部司務,嚇了一跳:「你的眼角怎麼憋得那麼紅?」
兵部司務是淚失禁體質,一著急眼圈就能紅,如果情緒波動大一些,真的會忍不住哭出來。
他現在就是一邊哭得特別傷心,一邊抽噎:「許郎!我……我聽那些武將說,剛開始學騎馬容易撞擊下半身,是不是因為這樣他們才孩子少……我……我也是考上了舉人才有錢財學騎射的,你說我以後的子嗣問題……」
所以,能治嗎?
兵部司務眼巴巴瞅著小白澤。
許煙杪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
【這……連沆這事,不知道找個大夫來看看能不能治,學騎射導致生育能力不行,我也沒辦法啊……要不問一問系統?】
【好吧,問過了,不行。】
【也對,八卦系統也不是神醫系統,這擱天上,問雷神能不能降雨,也行不通啊。】
兵部司務還沒有身體晃動,許煙杪就聽到遠處好像有人在喊誰誰誰暈過去了。
好像還不止一個。
許煙杪茫然:「發生了什麼?」
兵部司務瞧著許郎滿臉無辜的樣子,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總覺得,天天這麼心跳加速,如果在一開始沒有當場嚇死,那估計以後朝堂上大家都會挺長壽的——因為心臟練著練著就變得特別厚實了。
*
晚上可以自由活動。
哦,除了偃師縣縣令。
【奇怪?老皇帝怎麼突然把人叫過去了?感覺還很黑著臉的樣子,發生了什麼嗎?】
這個念頭在許煙杪心中浮現了不到十秒,就消失了,轉而換成了……
【那個老皇帝當送子觀音的「生」字石碑……想看!】
許煙杪顧不得吃飯了,直接路上買了兩個餅就直衝本縣知名景點。
然後,半路上碰到了老皇帝。
【啊……這個……】
許煙杪瞅了一眼老皇帝難看的臉色,假裝好像什麼都沒做,試圖矇混過關:「大人怎麼會在這兒?」
「許、煙、杪。」老皇帝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你又怎麼會在這兒?」
許煙杪滿臉乖巧:「我就是隨便逛逛……」
老皇帝呵呵一笑:「這裡只有一條路,就是去『生』字石碑的路——你一定早就打聽好了,不然不會一下船就往這邊來。」
許煙杪以為這個「打聽好了」指的是他提前做了旅遊攻略。
又聽到老皇帝怨氣深重的聲音:「今天的公務處理完了嗎就出來玩,怎麼這麼不懂得察言觀色,你看看你頭上那些尚書、侍郎,他們有像你一樣整天悠哉悠哉嗎?還關心什麼送子觀音,這是你一個成親都沒成親的孤寡應該關心的事情嗎?」
人在屋檐下,許煙杪默默低頭:「大人教訓的是。」
背景音里,是冰糖葫蘆的叫賣聲,酒肆老闆的招呼聲,小販挑著花籃果擔,賣狗的人拽著好幾條狗繩,方家術士也有,日者相面、貨術者賣卦、傳神者畫像……
百姓在這兒四處走動,這一塊特別繁華,也就代表著,真的很多人信了皇帝是送子觀音這件事。
所以皇帝臉更黑了。
但是……
【關我什麼事啊,又不是我搞出來的!就拿我撒氣!】
【周扒皮,過年放假了都不許人出來玩,這才大年初二呢!】
【而且尚書的薪水多少,侍郎的薪水多少,司務的薪水多少?拿著兩千塊錢,怪我沒幹兩萬的活,好過分啊。】
【我沒成親為什麼就不能關注送子觀音了,你那麼生氣還不是因為你成了送子觀音嘛。】
【再說了,也不止我一個人來啊……】
【就吏部尚書,我這個部門的頂頭老大,他不還是假扮成賣糖葫蘆的,過來看『生』字碑?】
唰地一下,老皇帝臉上的黑色好像凝固在了那裡,目光幽幽盯著那個背對著他叫賣糖葫蘆的人看。
吏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