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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江沉不忍心章老爺子折騰,跟章老爺子回了A市幫忙暫代理公司的一些事宜。

  這一去就是整整三天,三天後,警方那頭說在某個車站的監控看到了章煬,許江沉當即馬不停蹄趕回了C市。

  是有消息了,卻只有一個監控畫面,畫面中章煬從火車上下來,然後往車站外走了出去,再然後監控畫面又消失了,章煬的身影再次不見。

  只有這麼一點信息,根本不足以找到章煬,燃起的希望陡然又破滅,章老爺子被這麼一打擊也病倒了,公司的事只能全部由許江沉代為管理,這下尋找章煬和公司的擔子都壓在了許江沉肩膀上。

  許江沉的寵物醫院暫時關了門,裡面的寵物都被主人領回家,兩個前台小姑娘也離了職。

  又過去一個星期,地下室的章煬長時間不見人,也無法離開這黑暗的一寸之地,他的精神快趨近於崩潰的邊緣,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瘋了,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

  黑暗和孤獨把時間無限拉長,好像永遠也看不到頭般無邊無際。

  他像條瀕死的擱淺的魚,氣息微弱趴在床上,屋子裡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嘔吐物,還有一股尿騷味。

  那人好長時間沒再回來過了,但是卻給他留了足夠的食物和水,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他不能洗澡,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上廁所,這麼長時間時間的囚禁磨滅了他的自尊,驕傲,他就像一隻被豢養起來的寵物,只不過現在養著他的「主人」,並沒有來逗逗他的意思。

  章煬要被關出毛病來了,他竟然想綁架他的那個人出現,哪怕是用監控跟他說說話也好,因為那人是他目前唯一能接觸到的人,那人的出現和聲音至少還能證明他是活著的。

  他艱難地挪了挪身子,將自己面向監控的紅點,他無意識地朝紅點伸出手,企圖監控那頭有人,企圖讓那個人看見自己。

  他無力地垂下胳膊,簡單的動作都讓他感到困難疲憊,好似要用盡全身力氣一樣。

  他從枕頭下面摸出許江沉的戒指,像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將戒指緊緊捂在心口,急促的喘息著。

  「許江沉......」

  黑暗中傳來了開鎖的聲音,章煬猛地坐起身,豎起耳朵竭力去聽聲音處。

  他又害怕又期待。

  門鎖開了,那人進來後又將鎖鎖住。

  章煬聽到他朝自己走來的腳步聲,從床上跌下去往那人身邊跌跌撞撞走。

  「你,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不回來?」章煬精神不太清醒了,他拖著厚重的鏈子,緊緊抓著那人的衣服,生怕他又離開,又把他一個人丟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中。

  那人身材高大,胸膛寬闊,章煬在漫長的囚禁中對綁架他的這個人產生了病態的依賴心理,他唾棄沒有一絲尊嚴的自己,卻又貪戀那人身上活人的溫度。

  他抱緊了那人,臉頰貼在他溫熱的胸膛,汲取著他身上活人氣息的溫暖。

  那人安慰的撫了撫他的頭髮,嬉笑又充滿惡劣意味的聲音自頭頂傳下來:「怎麼,這才離了男人幾天就受不了了?你就這麼欠人操嗎,嗯?」

  羞辱的話還是戳痛章煬所剩無幾的自尊,他虛弱的呢喃:「不,我不是......」

  「哦?那就是只想我?」

  這句話倒是讓章煬稍微能接受,他覺得自己的精神好像被這個人掌控了一樣,他忙不迭點頭,「是,我...只想你......」

  那人的手曖昧地伸向了他腰部以下,灼熱的呼吸吐在他耳邊,「那告訴我,是哪裡想我?」

  章煬搖頭,無法回答。

  男人解開了他身上的鏈子,沒有了束縛,男人的大手就是比鐵鏈更堅固的束縛,章煬沒有反抗的力氣,也沒有反抗的餘力。

  男人抱著他走,他不知道男人要抱他去哪,只順從的躺在他懷裡。

  不管去哪裡,一切都是黑的,男人不讓他看見任何東西。

  他聽見了放水的聲音,然後身體被泡進久違的熱水中,每個毛孔都迅速張開,像久旱逢霖的人舒爽的汲取水分。

  男人在給他洗澡,他突然很好奇,為什麼這麼黑,男人卻毫無阻隔的行走如常,好像這裡的擺設他都無比熟悉,不需要任何光亮。

  章煬對這個男人的恐懼更多了幾分。

  章煬兩隻手撐在浴缸邊緣,忽地,他囁嚅著對男人說:「我,我渴了,想喝水......」

  男人動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想章煬此刻沒有任何束縛究竟會不會跑的可能性,片刻,章煬聽到他站起身,說,「我去給你倒。」

  男人走了出去,章煬不敢有片刻的耽擱,他摸到還在放水的淋雨噴頭,將它拆了下來攥在手中,壓在放滿水的浴缸里。

  不一會,男人回來了,他蹲下身將一杯水遞到章煬手邊,章煬一隻手接過了水杯,顫顫巍巍往自己嘴邊送,他喝了半杯,然後把水杯還給男人。

  男人接過水杯,腳步聲動了兩下,似乎是轉身正在放水杯,章煬咬牙,攥著淋浴噴頭用盡全力朝著男人打了下去。

  「砰」的一聲。

  重物擊中頭部發出的沉悶聲響,他聽見男人悶哼了一下,然後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章煬胸膛劇烈起伏,心臟緊張的都要跳出來了。

  淋浴的噴頭他摸過了,是一種很重的金屬,砸在腦袋的一下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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