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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別好奇我是誰,顧總肯接我這個電話還聽我廢話這麼久,說明我猜得沒錯,沈鬱在你心裡是有點分量的。」
顧英羿握緊了電話,不答反問:「你是顧薦崬的人?沈鬱為什麼會在你手上?」
「顧總別費腦筋猜了,我只是恰好撿到了他而已,在下的要求就這麼多,顧總,您好好考慮。」
隨後電話被掛斷,手機收到一條簡訊,是個新的號碼,簡訊內容是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人,是站在窗邊,瞭望著遠方的沈鬱,照片是側著拍的,只能看到沈鬱的半張側臉。
他周圍的環境很陌生,屋子裡的格局布調復古奢華。
真的是沈鬱。
顧英羿盯著照片看了幾秒,隨後打電話給了助理。
他讓助理先退出參與競標的名額,查一下號碼的歸屬地,再留意最終拿下競標的投資方。
站在門口的沈朝臉色陰沉,手將門口攥的死緊。
他雖未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但卻將顧英羿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沈鬱竟然沒死。
暮長風不是告訴他已經將沈鬱處理了嗎?
而且,顧英羿竟然為了他放棄了競標。
他從顧英羿書房門口離開,再次去找了暮長風。
見到暮長風後,沈朝直接就是重重給了他一巴掌。
暮長風被他打的偏過臉,並沒有錯愕的表情,似乎知道沈朝因為什麼來的。
沈朝攥著他的衣領,咬牙說:「暮長風,連你也學會騙我了是吧?沈鬱根本就沒死!」
暮長風垂著眸子,古銅色的臉上泛起紅腫指印,「朝朝,對不起。」
他什麼也沒辯解,只說了對不起。
沈朝氣得不行,狠狠推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暮長風跨出一步,想去追,卻又停了下來。
他知道,他沒能完成沈朝讓他做的事,沈朝再也不會見他了。
三天很快過去,顧英羿退出競標後,那人竟真的信守承諾,把暈倒的沈鬱送回了別墅門口。
他們做事很隱蔽,門口的監控什麼也沒拍到,競標的最終獲得人也和那通電話毫無干係。
什麼都查不到。
只有沈鬱回來了是真真切切的事實。
他被人放在別墅門口,家裡的傭人發現後急忙通知了他,並把人送到了醫院。
身上沒有傷,是被人注射了暫時昏睡的藥才沉睡不醒。
沈鬱被顧英羿接回了別墅,醫生說等他體內的藥效過去,便會自己甦醒了。
顧英羿在沈鬱床前站了一會,他看上去還算健康,不像受了苛待的樣子,所以電話里的那個人並沒有對沈鬱怎麼樣。
他在看到沈鬱的那一刻,浮躁的心情奇蹟的平靜下來,他讓傭人好好照顧沈鬱,醒了通知他一聲。
沈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他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眼前熟悉的臥室讓他怔了片刻。
這裡,不是他一直在顧英羿家住的臥室嗎,他怎麼又回來了,他應該在江妄那裡才對。
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還掐了一把自己。
是疼的,不是夢。
他真的回來了。
記憶有一大段的空白,那天晚上他睡下後的記憶就沒有了,他是怎麼回來的。
他下了床,光腳踩著地板走到臥室門口,推開門後與顧英羿四目相對。
顧英羿本想來看看沈鬱是不是還沉睡著,見他醒了,微不可察的一絲喜悅情緒一閃而過,「你醒了?」
沈鬱愣愣盯著他看,被他的聲音喚回神,立刻後退了幾步,和顧英羿保持了半米的距離。
「顧先生......」
這個稱呼顧英羿眉頭一擰,「你叫我什麼?」
沈鬱惘然地眨眨眼,不明白顧英羿臉色怎麼突然變了,猶豫著又重複了一遍,「顧......先生。」
沈鬱的想法很簡單,以前他和顧英羿是夫妻,一直稱呼顧英羿老公,如今他們離婚,他就要和哥哥訂婚了,稱呼總是要變一下的。
江妄教他,以後叫顧英羿顧先生就行了。
顧英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被他的氣勢壓迫到,沈鬱本能地又後退了一步。
顧英羿仿佛吃了蒼蠅一樣。
以為是顧英羿討厭他又回來,沈鬱急著解釋:「不是鬱郁要回來的,鬱郁不知道,為什麼會回來。」
再呆下去顧英羿怕自己的表情就要管理失控了,火氣不停漲啊漲,他真想把沈鬱纖細脆弱的脖子掐斷,讓他嘴裡再說不出一句讓他惱火的話。
他被沈鬱氣的轉身就走。
沈鬱則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看著顧英羿怒氣沖沖的步伐。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回憶起來究竟怎麼回來的,可那段記憶什麼也沒有。
他本來想,等病好了就一個人出去租個房子住,顧英羿和哥哥結婚以後,他不能也不想繼續留在這棟偌大的別墅里,這裡不是他的家了。
只是,到底為什麼他又回來了呀,是誰把他送回來的。
算了,等下他就去收拾一下東西,然後和顧英羿說一下,他就離開這裡了。
房子可以出去了再找,他只想儘快走。
他不願意和哥哥爭,愛顧英羿好累好累,他真的沒有力氣了。
樂樂的離開更是讓他心灰意冷,這裡有很多他和顧英羿的回憶,可自從樂樂不在以後,便只剩下痛苦。